清舒靠在床邊睡著了。

顧嫻半夜醒來，道：「夏月、夏月給我端杯水來。」

清舒趕爬起來給倒水。

顧嫻沒接過水杯，反而瞪著道：「你蹲在我床邊做什麼？不會是想害我吧！」

清舒有些嘆，若是娘在林家也是這子該多好：「我若是有壞心，外、老太太又豈能讓我住到院來？你不相信我，你也該相信老太太呀！」

顧嫻想想覺得也對：「那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跟我長得這般像呢？」

顧老太太從沒騙過，隻是看到清舒還是讓起了疑。

清舒心頭一說道：「我也是顧家的人。老太太看我得跟你長得很像，特意接了我來給你作伴。」

顧嫻現在這個樣子不放心，想跟著去溫泉莊子上照料。隻要顧嫻不排斥，這事就能。

可惜，顧嫻並不接：「你從哪來回哪去，我不要你作伴。」

清舒怕吵醒了顧老太太跟院子裡的其他人，忙說道：「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出去。」

顧嫻晚飯沒吃就睡了這會得不行，可見外麵黑咕隆咚又有些害怕，於是朝著清舒的背影道：「讓夏月去廚房拿些吃的來，我了。」

顧嫻那麼大的聲音，驚醒了在隔壁房間睡覺的顧老太太。

飯菜端進屋，清舒就被顧嫻趕出來了。

站在門口清舒聽到顧嫻抱怨說飯菜難吃，心有些五味雜。

顧嫻吃完飯又犯困了，抱著顧老太太的胳膊說道：「娘，你陪我一起睡。」

雖放心不下清舒，但顧老太太還是順了的意陪著睡。

站在外麵半響也沒聽到房間有靜，清舒走到院子抬頭天。

這晚沒有星星，天空黑濛濛的沒有一亮，深邃昏暗得讓人看了害怕。

顧老太太等顧嫻睡著走出屋，就看見清舒一團坐在臺階上。那模樣，說不出的孤寂與無助。

將清舒抱回房，顧老太太說道：「清舒，有什麼話別憋在心裡與外婆說。」

這孩子心思重，如今顧嫻這個樣子肯定會多想。

清舒難過地說道：「外婆，不是說母連心嗎？為什麼娘現在這般討厭我？」

哪怕沒了記憶們也有緣的牽絆，娘見到應該覺得很親切才對，為何會如此討厭？

顧老太太笑著道：「若是換是你，突然被一個比自個小五六歲的人娘，你會喜歡對方嗎？」

清舒神一頓。

顧老太太了的頭：「別胡思想了，趕睡覺，再不睡天就該亮了。」

清舒練完功就睡著了。反倒是顧老太太睡不著，睜著眼睛一直到祁府來人。

顧嫻不願一人去莊子上，要顧老太太陪著一起去。若顧老太太不去，也不去。顧老太太無法，隻得順了的意。

清舒也想跟著去，可顧嫻不喜歡不準跟著去，最終清舒隻能留下。

清舒為了不讓自己胡思想就練字，傅苒與說過練字能讓人平靜下來。寫了二十五張大字，手都抬不起來了才平靜下來。

顧家在府城除了祁夫人外，也有一些朋友。這些人聽聞訊息來看，清舒就以顧老太太生病需要靜養為由婉拒。

清舒不敢讓自己閑下來，每日將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

祁夫人每日過來看清舒，見不是在背書就是在練字，再或者看棋譜跟畫本。這日過來，看到清舒竟在畫畫。

看到清舒作的畫，祁夫人很驚奇地說道：「清舒，你這牡丹畫得真漂亮。」

清舒上輩子在桃花村時就跟張氏與韋氏學了針黹。不過那時候，隻學了簡單的補。到了京城崔雪瑩讓跟府裡的綉娘學刺繡，這一學就是兩年。嫁到崔家不用管家不用應酬，有的是時間，所以就做些綉屏團扇等小件送人。另外為了不讓囡囡的裳遜與人，經常在裳上綉各種各的圖案花樣，有時候還會綉小。

綉各的花以及都需要配的，而這與作畫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清舒學畫，學得很快。

清舒搖搖頭說道：「老師說我的畫充滿了匠氣，可以作為消遣，但難有所。」

祁夫人笑著道：「傅苒這要求也太高了。你纔多能畫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陪著清舒說了會話，祁夫人就回去了。在路上，與李媽媽說道：「這丫頭沒人著竟能如此自律，真是不容易。」

李媽媽說道：「林家的人那麼一副德，這孩子肯定早早就懂事了。」

祁夫人有些慶幸地說道：「幸好我當年到了三娘，若不然還不知道現在什麼樣。」

那白氏麵上弱弱實則功於心計，若不然也不會籠絡住老夫人跟小姑子。也幸虧當年想開了振作起來，若不然兩個孩子還不知道什麼磨。

顧老太太在莊子上待了九天纔回來：「乖乖，我們明日就回太縣。」

清舒覺到顧老太太的急切，心中一慌問道：「外婆，娘怎麼了？」

顧老太太也發現自己緒不對，忙說道：「我剛得了訊息，你爹考中了。」

若顧嫻沒出事，林承鈺考中進士當了以後也能得個誥命。可現在，顧老太太卻高興不起來。甚至，非常擔心。

雖總跟清舒說那不過是個夢，可潛意識還是害怕，害怕這夢會真。

清舒疑地說道：「我知道呀！他就是今年考中的進士，考中沒多久就娶了崔雪瑩。外婆，這事我告訴了你呀！」

之前還想著斷了林承鈺的仕途之路，可惜沒這個能力。

顧老太太渾的好像凝固了起來。清舒確實對說過這事，可下意識想不過是個夢，卻沒想到林承鈺竟真考中了。

推薦林承鈺進白鷺書院那位先生曾說過林承鈺資質並不出眾，努力幾年能考中舉人但會試沒什麼希，除非運氣逆天。

清舒推了推顧老太太，說道：「外婆、外婆你怎麼了？」

顧老太太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我寫信給你爹，讓他儘快趕回來。」

清舒搖頭說道：「外婆，我爹就算要回來也得殿試以後。」

在林承鈺心中再沒有比他前程更重要的事了，所以要回最快也得六月底了。

顧老太太想到清舒之前說的話：「我們現在就回太縣，回去以後將你孃的嫁妝全都收起來。」

這些東西是要留給清舒與安安的，林家的人包括林承鈺在都休想。

清舒搖頭說道：「外婆，再急也不急這麼半天的。現在都已經中午了，天黑之前趕不回太縣的。外婆，我們還是明天清晨再回去吧！」

顧老太太知道清舒被上次的事給嚇怕了，點頭道：「好，明早我們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