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卜耀廉下意識向門口看去,正要開口,門外的人卻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塊頭不小的花臂男,還帶了三個小弟。
“哎呦,卜總,您還真是讓我好找啊。”
卜江利臉一白,連忙厲聲趕人,“我們的事明天到公司再說,現在請你們出去!這里不歡迎你們!”
“別啊卜總,兄弟幾個一聽說您手刃親兒子,都佩服不已,這才特意趕來向您請教,希能跟您學習一二。”
花臂男一臉不以為然地走到病床邊,擺擺手,后的小弟立刻捧著一束花,放到了床頭柜上。
是祭祀專用的黃白。
胡萊萊嫌棄地將黃白丟到地上。
“晦氣的東西!誰給你們的膽量在這咒我兒子?”
花臂男抱臂,笑了,開口的語氣雖然輕飄飄的,但眼神卻時刻著狠戾。
“卜太太,你誤會了,我不是在咒你們兒子,是在咒你們全家呀。”
胡萊萊:“你——”
卜耀廉:“你們到底是誰?又想干什麼?”
“耀廉!別問了,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卜江利一咬牙,走到花臂男的面前,低聲哀求,“花爺,錢的事我沒忘,您看我家人都在,您就給我個面子,咱們明天再......”
“面子?”花爺立刻提高音調,打斷了卜江利的話,又抬起手,在卜江利的臉上“啪啪”拍了兩掌,“卜總,這東西,您配嗎?”
疼是不疼,但卻是真打臉。
卜江利:“......”
“欠我們的八千萬,什麼時候還?”
話音落下,病房頓時陷安靜。
幾秒后,兩聲驚呼不約而同地響起。
卜耀廉、胡萊萊:“什麼?八千萬?!”
花爺撿起黃白,猛地抬手,狠狠地到卜江利的臉上。
“今天,還錢,否則明天,你們該收的就是花圈了。”
“你別我爸,我......啊!”卜耀廉的話還沒說完,剩余的黃白又被狠到了他的臉上。
“小嗶崽子,別嗶嗶,還不上錢,老子第一個拿你開刀!”
胡萊萊失聲尖。
本想吸引來醫生或是護士就會有人報警解決,結果門口出現的卻是裴小妍。
“耀廉哥,怎麼......”
話說一半,裴小妍的表僵滯,轉想跑。
可守在門口的小弟已經一左一右將“請”進了病房。
花爺:“嘖,這小妞還湊合。小子,你朋友?”
“有什麼你們沖我來!放開!”
裴小妍回過神,下意識想要尖,但這聲音還沒吐出來,就被人狠狠地扇了一掌。
滿眼繁星。
“你們......你們竟然敢打我!我是裴家大小姐!堂堂墨寒之,墨二爺是我的妹夫!你們打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花爺嗤笑。
“要這麼說,當下總統還是我姐夫呢!”
裴小妍:“......”
“廢話,我管你們是誰,今天見不到錢,你們都別想看到明天的太!”
“錢......錢?!”裴小妍一下看到了希,“你們要多!只要你們不我,我有錢!”
不敢跟這些混子賭,生怕他們真的一怒之下玷污了自己。
這種替人收賬的都知道見好就收,就當破財免災了。
反正不管給出去多,回頭再找裴那個傻子加倍要回來就是了。
在拿到裴小妍轉賬過去的五十萬辛苦費后,花爺才帶著小弟離開。
而胡萊萊也拽著卜江利的耳朵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
一時間,鬧劇收場,病房里只剩下了裴小妍和卜耀廉。
顧南舒知道,陸景琛睡過一個女人,且念念不忘,所以結婚六年,他都不曾碰過她分毫。可她不明白,他明明盼著她早點死,為什麼當她意外車禍,生死一線的時候,他還要拽著她的手,狠聲質問:“八年前你費盡心機爬上我的床,又霸占了陸太太的位置整整六年,現在你不說一聲就拋夫棄子……顧南舒,你的心怎麼可以這麼狠?!”
六年前,許硯談和岑芙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沒人會把他們放一塊想。岑芙怯懦循規,許硯談妄為放肆。 連岑芙的姐姐岑頌宜——那個美豔的表演系花死心塌地都追不上他。 聚會上,別人暗地笑談姐妹倆:“她妹是她爸媽為了小宜治病才生的。” 岑頌宜攬著朋友,笑著玩樂沒否認。 岑芙低著頭聽,手指摳得泛白。 許硯談懶懨懨窩在一邊兒,余光掃了眼,勾著唇與他人碰杯。 ①岑芙想給常年打壓自己的岑頌宜找點不痛快,但是選錯了法子。 不該去惹許硯談。 燈光曖昧的酒吧里,岑芙假借被人撞到摸了許硯談的手。 他那迭著青筋的大手,好似一把就能掐死她。 摸了下一秒,岑芙後悔了,嚇得後背發涼。 她低著頭退了兩步想跑,忽然被他慢悠悠叫住:“姑娘。” 許硯談懶散地坐在吧台邊,掀眼的瞬間,女孩一雙含著畏懼的小鹿眼印在他眸底。 她站在那兒,紅潤眼梢,顯得脆弱又可憐,被越來越多注意到他們的人打量。 許硯談手裡玩轉著酒杯,笑了:“摸完就跑?” 岑芙肩膀一抖,彷彿掉入猛獸群的弱小動物。 ②分別數年,岑芙想不到會在自己同學的婚禮上再見到許硯談,據說是陪一個女同學來的。 看著他們挨在一塊有說有笑,岑芙懶得再看,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起身離開。 走到出口,她被倚在一邊等待許久的許硯談攔住。 許硯談眼眸漆黑深邃,看不透情緒。 他把煙掐了,語氣懶散:“還認得我麼。” “許硯談,被你耍著玩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