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天工之手
三位專家都親眼見識過李墨的‘彈指辯音’,鑑定瓷當世一絕,深深被震撼。
現在聽到他說還有一招用來鑑定字畫的‘天工之手’,好奇心更盛。
“不需要考慮,李墨,這幅畫就給你理。”
反正已經放棄,萬一有奇蹟發生呢!
李墨向符館長說道:“麻煩準備三樣東西,冰塊,火燭和一盆常溫水,再開啓熱空調,溫度調節在30度左右。”
“注意,盛水的水盆要比這副畫寬要大。”
雖然鑑定一幅畫用到的工比較怪,但符館長還是親自去準備。
大概十分鐘後,有人通知大家去另外一間辦公室,有獨立的一臺空調已經在運轉,熱風徐徐吹出。
“小墨,可以拍攝嗎?”
“可以,如果有人能夠悟到其中髓反而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這是我和師父早就討論過的事,不敝帚自珍。”
符館長對一個工作人員點下頭,那人麻利的打開拍攝設備。需要的三樣東西已經擺放在長桌上,李墨掉外套,出裡面健壯的型。
好在經過幾天休養,肩頭的傷口已經不需要再使用紗布,不然此刻就會被大家發現異常。
雖然李墨心裡沒底,但眼睜睜的看著一副石濤真跡被當廢紙一樣理掉,心還是十分可惜,不管不都值得一試。
辦公室安靜下來。
李墨打開《月下梅竹圖》,聲音有力的說道:“在鑑定前先了解下石濤這個人,石濤,原名朱若極,明朝皇室後裔,與八大山人一樣同是清初四僧之一。”
“他所畫的山水、蘭竹、花果、人,講求新格,構圖善於變化,筆墨恣肆,意境蒼莽新奇,一反當時仿古之風,現代水墨丹青頗其影響。”
“要鑑定這幅畫是否是石濤真跡,可以從畫的紙張,畫的構圖立意,畫的款識印章手。”
李墨右手拇指和食指住冰塊,約十五秒後他迅速住畫紙,鬆開後看上一眼說道:“用的是羅紋紙。”
羅紋紙在宋代已有製作,製法是在編紙簾時,將線或馬尾紋間距小,撈紙時線紋與竹條紋縱橫錯,在紙上印羅紋。亦可在木板上刻羅紋圖案,再砑在紙上。
“這種紙質在清後期已經不再生產使用,也不是什麼名貴紙張,所以沒有收藏價值,現代仿作基本可以排除。”
秦氏兄妹臉上出驚喜。
幾位專家也讚許的點點頭,李墨的基礎很紮實,這些偏門的知識很有人去研究。
“小墨,可以下爲什麼要用到冰塊嗎?”
符館長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
李墨沒有保留,他朗聲說道:“一來可以降溫,不讓畫紙局部突然升溫。二來可以讓皮表面溼潤而不凝水,如果是凝水的兩指在畫紙的時候可能會直接讓其溼,造明顯破壞。”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接下來看其畫面的構圖,梅和竹層次分明,相互輝映,筆鋒有奇。可能是時間久保管不當的緣故,使得整個畫面變得生,缺乏生氣。”
李墨說到這裡,點燃那蠟燭。
他深呼吸兩口氣,眼神變得晶亮,右手一卷軸,整幅畫卷起來,然後在衆人驚駭的目中將至侵泡進水裡。
這是想幹什麼?老畫本就相對脆弱,這水一泡還不直接廢掉?
就在衆人一顆心吊到嗓子眼時,李墨手一抓一甩,整幅畫又鋪開,就見他雙手拿住卷軸輕輕一抖,水珠四濺。
那副畫就像一條蛇般,形波浪式上下起伏。他的雙手勁道剛剛好,待畫表面的水都抖的差不多時,李墨才停止作,衆人連忙湊上前查看,隨即每個人出目瞪口呆神。
在他們的注視下,這幅畫吸收了殘留的水汽,就像乾癟的種子吸收水分一樣以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原來的僵死板多了幾分生氣,彷彿重新煥發了生命。
衆人好像都看到了一副竹葉搖曳,梅花散香的場景。
這就是石濤的畫所能現出的意境。
李墨也不給他們驚歎的時間,他雙手一抄,將整幅畫到空調熱風口下,不斷的變換位置角度,讓每個局部都能均勻的吸收熱量,褪去水汽。
大概三分鐘後,他捧著畫又來到蠟燭上方,在一個特定的距離高度慢慢的烘烤著那模糊不清的印章位置。
太要人命了,這種玩水玩火的手段讓大家看的差點心驚跳。一不小心,那畫就會被火焰點燃,秦思琪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李墨全神貫注,頭上已經出汗,他一邊著火焰溫度的變化,一邊觀察著那個印章的變化。
只是片刻景,那本模糊不清的印章竟然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李墨再次將畫轉移到熱風口下,這樣的轉換過程連續三次,就在衆人看的屏住呼吸時,李墨再次一抖手,那副畫平鋪落到乾燥的地面上。
他腦門上汗珠,看著那清晰可辨認的印章開心的喊道:“是石濤真跡無疑。”
天工之手,功了。
饒是李墨自己也激的熱沸騰,角出滿意笑容。
“快讓我們看看。”
三個專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李墨到一邊去,他們蹲下來仔細的一瞧,石濤印章清晰可見。
難怪這一招天工之手,這就是創造奇蹟的一雙手。
三人對李墨的絕技真的是佩服的五投地,這個過程只要有那麼一點失誤,那這幅石濤真跡《月下梅竹圖》將徹底毀滅。
水浸,風吹,火烤,每一個過程時間把握的恰到好,換他們想都不敢想。
也難怪他說功與否只有五五之數。
“這是在玩魔?”
負責拍攝的那個工作人員嚥下一口口水,直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看的真是眼花繚,驚心魄。
秦思軍到畫的旁邊激萬分,他心對李墨是充滿激的。
李墨穿上外套走出去,讓他們都激一會兒吧。
外面空氣新鮮,呼吸幾口,李墨這才覺到肩頭的刀傷有點疼,大概是剛纔牽扯到了傷口,他開服看了下,還好傷口沒有崩裂。
疲憊涌上心頭,剛纔太專注消耗了他大量的氣神,此刻真想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