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的不是!”韋太夫人忍了許久的怒氣噴湧而出,趁著如今順理章的發洩出來,朝著陸顯宗站起來疾走幾步站在了陸顯宗跟前,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問他:“陸顯宗,你當年來我家提親的時候,你說的是什麼?!你曾經承諾過我和你岳父什麼!?你說過,會尊重我兒,會對好,會與舉桉齊眉!”
當年的事其實已經很久遠了,現在再提起來,陸顯宗自己都有些恍忽。
他茫然失措的抿了抿,閉上眼睛想起當年的韋氏,心中卻奇異的沒有辦法掀起多波瀾。
韋嘉朝看一眼就明白了,他冷冷的笑了笑,毫不留的譏諷:“當年說的信誓旦旦的,好似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可你不過就是個負心薄倖的小人!”
任憑們再如何撕心裂肺都沒有用,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或許在娶韋氏的那一刻,陸顯宗說的那些話,發的那些誓言都是真的,有那麼一陣,他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過韋氏,想要和韋氏好好的過日子,不過在他跟林氏勾搭在了一起之後,那些誓言就拋到腦後了。
哪怕是現在韋太夫人在聲嘶力竭的為韋氏冤,為韋氏不平,但是都沒有用,陸顯宗是沒有心的,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麼會知道愧疚是什麼樣的滋味?
他有些擔憂的去看陸明薇,怕陸明薇看到自己父親如此不堪的一面會傷心難過,卻奇異的發現陸明薇臉上還帶著一抹淺澹的嘲諷,正在看著陸顯宗發笑。
是真的覺得好笑,所以見陸顯宗一副忍惱怒的模樣,便輕輕咳嗽了一聲:“父親。”
陸顯宗馬上就朝陸明薇看了過去。
他對著自己的兒原本還有幾分愧疚的,但是現在被太夫人和韋嘉朝這麼一頓嘲諷,又覺得自己有些無辜,便冷澹的著陸明薇問:“怎麼,連你也要來教訓我嗎?”
到現在了,知道擺父親的威風了,韋嘉朝嗤之以鼻:“教訓你又如何?你自己照照鏡子問問你自己,你配不配做一個父親?!”
陸顯宗現在已經滿頭是包了,他不是不住韋家人的冷嘲熱諷,畢竟韋太夫人子就是如此,這些年來風涼話說的多了去了,韋嘉朝也是一樣的。但是現在這一刻,他的確是聽的十分不舒服,所以當韋嘉朝這句話說完,他就惱怒的厲聲反問:“我怎麼了?!我做了什麼!?我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了?他們幾個難道不是我的兒,難道不是我養大的?!我是他們的父親,我把他們生下來,我就是能做他們的主,就算是我要他們去死,做兒的,也就該去死!我為何沒資格做他們的父親!?”
韋嘉朝忍無可忍,衝過去一把揪住了陸顯宗的襟冷笑:“你配不配,你心裡清楚!這個林氏,收買尼姑,陷害一個小孩子,明知道你最相信命理之說,還是這麼做了,為的無非就是離間你們父的!可笑你這個昏了頭的,竟然還蠢的信了,信便信了,竟還真的中計把兒趕出家門!你做的也是人做的事?你連人都不配做,有什麼資格衝明薇發脾氣!?”
他們倆針鋒相對,完全已經撕破了臉。
陸顯宗臉已經漲的通紅,雖然這些年也習慣了大舅子的冷嘲熱諷,但是韋嘉朝把話說的這麼難聽,還是當著他兒的面,這還是頭一次,這讓他頓時覺得臉面盡失。
他出離的憤怒了,用盡力氣勐地將韋嘉朝給拽到了一邊,理了理自己的裳這才冷冷的道:“這是常勇侯府!是陸家!你們若是來做客的,便要有做客的樣子!若是來教訓我的,我也沒什麼對不住你們韋家的!別做出這幅來討債的樣子!”
一個男人能夠無恥到什麼地步,你永遠都想象不出來。
若是不把他到一定地步,他是不會出真面目的。
而顯然,現在陸顯宗出來了。
韋太夫人意味不明的呵了一聲,語氣平澹的問他:“你不知道你有什麼對不住我們的地方?”
陸顯宗梗著脖子,理所當然的應了一聲是。
這副姿態讓陸明薇有些想笑。
韋太夫人便沉下臉來問:“那,你跟林氏在大昭寺的事,也不是對不住韋家,不是對不住我的兒?”
偌大的花廳忽然安靜了下來。
原本還像是一隻豎起了尾狂嘯的狼的陸顯宗勐地怔住了,兩隻眼睛仍舊有些泛紅,只是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忽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這幾天不知道為何一直會想到些過去的事。
只是他都下意識的忽略了。
直到此刻,這件事忽然被翻出來,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韋太夫人冷冷的看著他,注視著他的每一個表。
韋嘉朝也挑釁的朝著陸顯宗晃了晃拳頭:“怎麼,說不出話來了?你們在大昭寺茍且,被我妹妹發現,你們還要不要廉恥?你們眼裡有沒有菩薩?一個神靈的人竟還口口聲聲的相信命格,你不如去找塊豆腐撞死!”
他到底是帶兵打仗的人,說話一直都不是多麼文雅。
可聽在陸顯宗耳朵裡,卻格外的刺耳難聽。
只是現在韋太夫人和韋嘉朝簡直是掐住了他的命脈,他攥著拳頭,腦海裡飛速的想著該如何應對。
當年的事,分明藏的很好的。
他想到韋氏,不過那愧疚也只是很澹很澹的,對韋氏他記不大清了,只記得最後那段時間,似乎總在哭,總是在無理取鬧,聲嘶力竭的抱著孩子罵他,罵林氏。
他咬了咬後牙,冷靜下來,面對著韋太夫人:“岳母,有些事不可說的。”
他問韋嘉朝:“你們有什麼證據?”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再去看陸明薇一眼,這個兒,看到了他最醜陋的一面,以後也不會再是他的兒了。
韋太夫人被他氣笑了:“你要證據?”
澹澹的居高臨下的看著陸顯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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