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海。
遼闊的海面上,風不斷的吹拂著。
顧青山坐在木板上,隨著海浪任意漂浮。
他靜靜的注視著手中的魚竿,仿佛除此之外,世間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引起他注意的事。
虛空一。
一名神冷峻的黑男子落在了海上。
冷千塵。
他負著雙手,注視著浮在海面上的魚漂,問道:「整天在這裡釣魚,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釣魚很有意思。」顧青山笑起來。
「我來跟你說一聲,幕的孩子馬上滿月,到時候大家一起吃飯——地點就定在這裡,你看是自己下廚,還是大家一起點外賣。」冷千塵道。
「話說這樣,我還能不做一頓?你們記得帶食材來,到時候我親自下廚——記得把小樓也喊來幫忙。」顧青山道。
小樓?
冷千塵臉上浮現笑意,說道:「沒問題,那我先走了。」
「沒事的話,不如一起釣釣魚再走。」
顧青山從木板上拿起另一魚竿,示意對方過來坐坐。
冷千塵有幾分意。
他飛落在木板上,拿起魚竿,練的上餌,開口道:「說起來,我們都有孩子了,你也要加把勁啊。」 (5,0);
顧青山道:「……還有些事沒有解決。」
「還有?」冷千塵奇道。
「嗯。」顧青山看著海面道。
「不對啊……寧月嬋找到進海的方法那一次,蘇雪兒跟打了三天三夜,可最後還不是握手言和了?難道又鬧起來了?」冷千塵道。
他端著魚竿,在顧青山邊坐下來。
「不是那次的事。」顧青山道。
「哦,是不是離暗帶著一群天仙來看你那次?安娜好像發了火,我記得死亡烈焰在海上燃燒了五天五夜,安娜也跟離暗在虛空中撕扯了五天五夜——但最後不是我跟幕都趕過去勸架了嗎?我記得們說好了,不會再打架的。」冷千塵思索道。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顧青山嘆氣道。
「原來是最近的事麼?我想起來了,琳有一天夜裡悄悄進海,企圖發命運技直接帶你走——可最後不是山飛進來扎了你幾百劍,破掉了琳的命運技麼?」
冷千塵搖搖頭,慨道:「嘖,山平時溫溫的,沒想到發起狠來竟然照著你上一陣瞎砍,真是看不出來啊。」
顧青山出回憶之,不自的子抖了抖。
「不過要說起來,還是飛月和稚羅的腦子最好用。」冷千塵道。
「何以見得?」顧青山問。 (5,0);
「飛月跟你媽關係很好,稚羅曾經得到過你的承認,所以誰都無法趕們兩個走——」
冷千塵想了想,疑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按說你這裡的關係應該已經理順了,不會再有什麼大的矛盾了,為什麼我看你還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戰戰兢兢?我?」顧青山聲調揚高。
「對啊,我當年是你的敵人,對你做過全面的分析,實在是太了解你了。」冷千塵看著海面上的魚漂說道。
「你看錯了,我這不是戰戰兢兢——」
顧青山正道:「我在此鎮守海,必須時刻注意是否有邪魔從煉獄裡爬出來,神嚴肅一點也是正常的。」
冷千塵半信半疑,搖頭道:「好,先不說這個,到底是什麼事沒有解決?」
顧青山正要說話,忽然看到魚漂了。
他輕輕一揚魚竿——
頓時,一塊玉簡被鉤了起來,飛落在他的手中。
「玉簡?」冷千塵奇道。
「這裡可是海,一切對我有用的東西都釣得上來。」顧青山道。
他握著玉簡,靈力朝里一催。
只聽玉簡上頓時響起了一道聲音:
「混沌初開,洪荒降世,洪荒滅後,乃有六道。」
「無數年以來,我們修行者居於六道迴之人間界,慕長生,一心修道,只求不斷飛升上界,終至天界,就真仙。」 (5,0);
「然本界出了未知的意外之事,經過我的多次探查,發覺已無法應到其他五界的存在。」
「結論:六道迴斷開了。」
「經過初步探明,我們的世界被一個名為痛苦士的存在截取,放永夜之中,為的私人品。」
「我輩修行者,無懼生死,但絕不願死後被人控,他人奴隸,永做牛馬。」
「如若有其他世界的道友看到此玉簡,請按照以下線索,前來搜尋關於我們世界的真相。」
「線索為:死人復生、怪控制、永夜、噩夢時代、舊日神靈、魔鬼、痛苦士、卡牌。」
「我所能記住的最後時間,是承平一百八十一年。」
「——我本應當死於那一年。」
「不管是誰,只要是我輩修士,還請前來助我一臂之力,救眾生離苦海。」
「以上,拜謝。」
聲音消失。
顧青山握著玉簡,臉上出奇怪的神。
「你若走不開,我去會會那個痛苦士,如何?」冷千塵興趣的道。
「我要鎮守海,自然無法前去,不過你也不能去。」顧青山道。
「為什麼?」
「這玉簡來自煉獄。」
「明白了。」 (5,0);
冷千塵點點頭。
煉獄。
邪魔被封印在煉獄之中,如果自己這時候去,豈不是找死?
不過……
「怎麼時間有些不對?承平一百八十一年,我記得是虛空紀年。」冷千塵道。
「不是虛空紀年——其實是修行側的一種紀年法,在那數百年間,修行者們到了久違的和平,雖然……」
顧青山沒有說下去,只是小心的把玉簡收了起來。
「真的不找人去看看?我實力不夠,但幕應該可以打探一下消息之類的。」冷千塵道。
「不。」
顧青山的神有些微妙,輕聲道:「暫時不要管了,我們現在就要為將來做戰備,等到煉獄的事出結果——」
「那才是我們全面介的時刻,也是我們與邪魔最終一戰的開端。」
兩人正說著,忽然心中生出應。
他們一起向不遠的虛空。
只見一個渾穿戴著各種金屬設備的人從虛空之中冒了出來。
他左右了,一下子就看見了顧青山。
「啊,我終於找到你了,諸界末日在線——終極的毀滅序列。」他興的道。
「你好,有事嗎?」顧青山問。 (5,0);
「我是來帶你走的。」那人道。
「去哪兒?」顧青山問。
「回真實的世界——我要用你的力量征服所有世界!」那人興的了起來。
「我要守著海,你明白嗎?不然萬一有邪魔從煉獄爬出來,從虛空進真實世界,一切都完了。」顧青山解釋道。
那個人興的朝顧青山飛來,口中大聲道:「我才不管,我乃是世界之王,有你這樣的序列在手,我一定可以——」
轟!!!
一道黑暗烈焰從遠空疾速飛掠而來,轟在那人上,直接把他打了漫天飛揚的碎末。
「哈,安娜出手了,你現在可以啊,遇見事都不用自己手。」
冷千塵拍了拍顧青山的肩膀,笑著說道。
下一瞬。
一道刺目而絢麗的從世界盡頭飛來,伴隨著蘇雪兒的厲喝聲:
「你們幾個臭人,嘗嘗我的死泯滅炮!」
嗡——
那奪目的柱橫掃而來,從木筏上方數寸的位置飛出去,劃破虛空,消失不見。
四周一靜。
冷千塵默了數息,緩緩手了自己的頭皮。
——頭髮還在。
他點了點頭,肅然道:「既然話已經帶到,我就不久留了。」 (5,0);
他放下魚竿,形一閃剛要離去,卻見四周徹底化作了冰冷的白。
這是刀芒。
刀芒籠罩了整個世界——
除了木筏之外,皆是刀芒!
誰的刀能有這般的威力?
答案呼之出。
另一道聲遙遙傳來:
「蘇雪兒,你過去是我的手下敗將,還有離暗,真以為你那點魔訣能搖我心?也罷,我今天就再教訓教訓你們!」
冷千塵默默聽著,出一手指輕輕了那白。
叮!
他的指甲在一瞬間被削得乾乾淨淨。
顧青山瞟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得等一個機會,才可以逃出去,至於現在——木筏是安全的,你不如在木筏上先呆一會兒。」
冷千塵了額頭的汗,默默坐回板凳上。
「我實在不明白,們還在爭什麼?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他不解的小聲問道。
顧青山垂下頭,沒有吭聲。
「……黑海士,助我一臂之力。」冷千塵忽然念道。
一道悅耳的聲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已加載諸界末日在線·人族軍團,請問有什麼能幫你的?」 (5,0);
「我要看看顧青山的名號。」冷千塵道。
「他的力量太強,在他不反對的況下,我只能幫你看一個——你想看哪個?」黑海士道。
「就是那個,那個呀,讓我看看那個。」冷千塵道。
「哦,你說那個呀,我們試試。」黑海士恍然道。
冷千塵向顧青山。
只見顧青山頭頂浮現出一行小字:
「純潔之男。」
冷千塵嘆了口氣,以一種憐憫的目向顧青山。
「……我知道無盡的法則在你上凝聚了時間與奧之子,毀滅的君王,末日之主,這些名號都沒問題,但我真沒想到,『純潔之男』的稱號竟然還在……」
顧青山注視著魚漂,肅然道:「這不是你們都有孩子了麼……所以我這邊的問題……是同一個問題。」
冷千塵想了幾息,這才回過味兒來。
「這有什麼好爭的,們都是你太太啊。」他不解道。
「……」顧青山沒說話。
世界一陣搖晃。
狂風襲來,高達數十米的海嘯幾乎瞬間形,把整個海都犁了一遍。
——只有顧青山呆的這小木筏還安全的躲在海嘯之下。
遙遠的海平線之外,傳來一道清亮的聲:「在虛空之中,我乃武皇,而現在回歸真實世界之後,論戰鬥,你們更是差遠了。」 (5,0);
話音剛落,七八道不屑的冷哼聲響起。
劇烈的力量波再次開始沸騰。
「是琳?」冷千塵悄聲問。
「是,想跟我有個孩子,其他人都不同意。」顧青山悄聲道。
「這也太冷酷了吧,孩子都不能有?」
「不是。」
「那是什麼?」
「們不許當第一個。」
「……這種事……十幾分鐘而已,也值得爭個前後順序?」冷千塵無語道。
「誰說才十幾分鐘?」顧青山瞪他一眼。
「難道不是?」冷千塵回瞪。
「葉飛離曾經說——」顧青山不確定道。
「你聽他瞎扯!」冷千塵道。
顧青山瞪他一眼,又覺得自己實在不了解況,只好嘆氣道:「好吧,十幾分鐘到幾十分鐘的事,我也覺得不值得爭。」
突然,天昏地暗。
一會兒,整個世界劇烈搖晃起來;一會兒又是漫天黑火,一會兒是死線,一會兒又是天魔舞,一會兒又有億萬道兵擊的聲音。
冷千塵了額頭的汗,喃喃道:「你覺得不值得爭,但們似乎跟你想的不一樣——」
「話說回來,聖界的那位俯視者也不管管?」 (5,0);
「它原本是要管的,畢竟海是這麼神聖的地方,皆有英靈……」顧青山道。
「然後呢?」冷千塵問。
「它親自降臨過一次,聽們吵了一個小時,就藉口頭疼,再也不來了。」顧青山無奈道。
冷千塵看著他,出同之道:
「現在我知道我老婆為什麼一定要我親自來看看你了。」
「保重。」
他拍拍顧青山的肩膀,尋了個空隙,逃也似的鑽虛空之中。
——他走了。
木筏上。
又剩下了顧青山一個人。
時間緩緩流逝。
叮——
一枚錢幣被拋起來。
它在半空不住翻滾,隨風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這是一枚銀錢幣,表面上雕刻著金的繁盛花紋和印記,在的照下熠熠生輝。
當錢幣緩緩落下,顧青山出手,將其接住。
他臉上出懷念之。
「時機還未到,我們還不能加戰鬥……」
「但……也不遠了……」
風中傳來他低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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