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們鬨堂大笑,秦大王也大笑著牽了新娘子就走,走幾步,見蒙著頭巾不方便,乾脆一把抱起就走.
案幾上,紅燭高燒.
目一片紅,顯得無比的喜氣洋洋.
花溶坐在床沿上,心急如焚,卻聽得秦大王的笑聲,然後,挨著自己坐下:“丫頭……”
然後,他一把就揭開了頭上的紅巾.
燭下,一喜服的新娘子滴,淡淡的眼波流轉,秦大王直盯盯地看著,幾乎要靈魂出竅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乾笑兩聲,倒兩杯酒,聲音有點激:“丫頭,我們也要喝杯酒……”
被迫接過酒杯,秦大王環著的手,一飲而盡,見不,輕輕抓住的手將酒杯放在邊,勉強了一下,心裡一,乾脆喝了酒,又給秦大王滿滿倒了一杯:“你喝……”
秦大王見居然給自己倒酒,這一下,簡直是寵若驚,一飲而盡,自己又倒了兩三杯喝下去.
“丫頭……”
“嗯.”
他一聲,而居然答應自己,細的聲音自有一風流嫵,生平也未曾見過這樣的人,但覺渾,人未醉,已**.
越看越覺得旁的人如花,就著燭,就摟住,然後,才來到了邊.
這一次,他不知怎麼懂得放輕了作,彷彿無師自通.花溶雖然順,卻因為驚嚇和絕,渾微微抖個不停.
這倒令平素冰涼的子多了份熱氣,秦大王就著燭,見到這樣紅而又帶著一暖意的麗**,心裡忽然滋生出無限憐惜,在耳邊到:“丫頭,我再也不弄疼你了,你會喜歡的……”
他的暴風驟雨般的息,的輕微的抖,這一切,構了這間奇怪房最後的一抹淒艷,秦大王的心裡卻暢快莫名,彷彿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暢快,因為他發現懷裡的人,第一次,沒有僵如木炭.
他輕輕將汗的額頭上的幾縷發撥開,聲道:“丫頭,你已經是我的老婆了.等我收拾好,就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買田置地,生幾個小崽子小丫頭,過好日子……”
花溶閉上眼睛,微微側過頭,彷彿睡著了.
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移到了視窗,花溶慢慢坐起,看他一眼,他仍然睡得極.窗外響起一種奇怪的鳥鳴,兩場三短,那是年的暗號,二人在水灣紮筏子時,就約定的逃跑暗號,但是,花溶絕未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晚上聽到.難道年有了法子?
哪怕最微小的一希,也不願意放過,而且,年年齡雖然不大,但卻是個穩重的孩子,絕無可能如此半夜無緣無故地跑來吹暗號.
花溶無暇細想,悄然起,迅速地抓了旁邊的喜服穿在上,再看秦大王,他依舊於那種深度睡的狀態,毫也沒有驚醒的跡象.
悄悄走到門口,輕輕推開門,有一剎那,摒住了呼吸,心幾乎要從裡跳出來.
一腳出門,彷彿一種輕鬆的覺,連門都不敢去關,疾走幾步,忽見前麵黑影一閃,正是年的影子.
年十分機靈,也不招呼,徑直輕手輕腳往前麵走,花溶跟著他,一直走過寫字的那塊大石,二人才飛奔起來.
秦大王隨時會醒,隨時會追來,耳邊的風呼呼地吹著,二人拚命地跑,一直跑到那片水灣,在水草的影裡,花溶看到竟然泊著一艘水驅的小戰船.
原來昨晚年不在,是趁海盜們大肆慶祝,就連守船的海盜也喝得醉醺醺的,加之看到是“自己人”,不曾防備,所以,年僥幸得一船繞了狹窄的口子藏在這片水灣.
花溶大喜過,二人立刻跳上船,劃了就走.
終於劃出那片水灣,進海洋了,夏日天亮得早,東方的天空已經出魚肚白了,小船的速度很快,二人再使得一程,朝從東方升起,鮮紅的,一點一點把臉出來,整個海麵上,風平浪靜,微微漾的水波也泛著紅.
兩人拚命地劃船,知不盡快逃出去,秦大王若發現了二人蹤影,會輕易就追上來的.他們走的是一個相反的方向,年跟隨海盜們出船時曾到過,因為那裡是一片漁村,能夠盡快上岸,然後再想辦法,單憑這船也走不了多遠.
花溶已經拚盡了力氣,眼看那個孤島越來越遠,漸漸了一個小小的黑點,心裡鬆懈了幾分,可是,很快,二人就有了更大的驚恐,因為,這邊的風向忽然變了,雖然不是滔天巨浪,但海水翻湧,勢不妙,如此一葉孤舟,幾乎連平衡都維持不住了.
眼看又是一浪打來,小船裂開一個口子,海水立刻就湧進來.
“姐姐……”
年拉住子搖搖晃晃的花溶,二人擁抱在一起,花溶心下慘然,終究還是逃不出生天,隻白白地連累這個善良的孩子葬送了命.
又是一個浪頭打來,年忽然道:“姐姐,你看,前麵有艘大船……”
海水打在上,了眼睛,花溶還來不及看清楚對麵的船,子一歪,二人就掉了水裡……
秦大王從夢中醒來,滿心還是那種愉悅,一手,懷裡是空的.
他翻坐起來,大喊一聲:“丫頭……”
四周空的,除了昨日穿的喜服,一切皆在.
“丫頭……”
沒有任何應答,他走到門口,看看開啟的門,立刻發現況不妙.
“來人,快來人……”
一眾海盜著惺忪的睡眼,昨夜狂歡後,都還帶著酒意,聽說新娘子不見了,一個個酒醒了大半,麵麵相覷.
因為秦大王大婚,原本看守花溶的兩名海盜也得到解放,由秦大王親自“看管”,原以為萬無一失,誰知道新娘子竟然半夜跑了?
秦大王咆哮道:“那個小兔崽子呢?”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昨晚拜堂前,就沒有人再見過嶽鵬舉了.
守船的海盜也氣籲籲跑來:“了一條小戰船……”
“一定是那個小兔崽子幫逃跑了,追,快追……出全部戰船,全出,一定要把人追回來……”
秦大王不等眾人回答,一馬當先就往五牙戰船沖去.
茫茫海洋上,連一個黑點都沒有,風向又起了變化,白浪滔天.秦大王越看越是心驚膽戰,如此惡劣的況下,兩人的小船隻怕早已覆滅海中.
他幾乎喊得聲嘶力竭:“快,大家趕快……”
十幾艘船在海洋裡橫沖直撞,可是,哪裡還有半點影子?
秦大王已經完全了方寸,站在甲板上,大喊:“丫頭,丫頭……”可是,呼嘯的風已經把他的喊聲全部吞沒,本傳不出去.
“大王,前麵是暗礁,危險……”
“不行,一定得找下去,們走不遠的.”
“是.”
“……”
海盜們駕著船,呼,在大海裡撈魚也不過如此了,可是,大家心裡都明白,這種況下,那艘小船肯定已經覆滅了,茫茫大海,別說是兩個人,就是兩條大鯨魚也打撈不上來了.
那二人,估計早已葬魚腹了.
除了秦大王.
隻有他一個人瞪著紅的雙目,彷彿下一眼,花溶的影子就會從海裡冉冉升起來.
花溶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
翻坐起,滿是驚懼,自己這是到了哪裡?難道又被秦大王抓回去了?可是,這並不是秦大王的“皇宮”.
低下頭,才發現上早已換了一乾服,是那種漁家姑娘穿的布裳,雖然洗得乾乾凈凈,但仍有著一魚腥味.可是年呢?年在哪裡?有沒有得救?
輕喊一聲:“有人嗎?”
隻聽得門吱呀一聲推開,一個年輕的漁家姑娘走了進來,笑道:“姑娘,你醒啦?”
這漁家絕非秦大王島上之人,花溶趕道:“謝謝救命之恩.請問姑娘芳名?”
孩子笑得嗤嗤的:“我靜雪,姑娘,可不是我救了你.救你的是一位趙公子.你們落水了,趙公子的船恰巧經過,就把你們救了起來……”
“那我弟弟呢?”
“哦,你說那個小孩子?他早就醒了,那位公子爺正在問他一些海盜的況.你弟弟可真機靈……”
花溶鬆了口氣.
靜雪又道:“你了吧?我給你端魚粥來……”
“謝謝.”
實在得慌,花溶連喝了三碗魚粥,被海水泡的四肢逐漸恢復了力氣.終還是忍不住:“姑娘,我想見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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