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用餐時間,但燒烤店裡人不多,香氣與煙霧一起彌漫在位於巷弄深不起眼的小店裡。
傍晚的時候剛下過一場雨。
早上天氣太好,接近下班時間天空就跟突然變了臉似的,境的烏雲趕走,伴隨又急又大的雨勢,將正準備下班的打工人淋了落湯。
不過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二十分鍾後雲層便散得一乾二淨,本來打算車的薛薛也改變主意選擇搭公多走點路,呼吸新鮮空氣。
畢竟一整天都沒出門。
“雨傘麻煩放外面的桶子裡哦。”
薛薛到店裡的時候正好與出來倒垃圾的店員打上照面。
“好的。”
笑笑。
常小羽已經到了。
一個人垂頭喪氣地坐在角落,氣低到自與旁邊幾桌的人隔出了一道分界來。
薛薛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
“小羽。”
喊。
常小羽抬頭,眼眶跟兔子一樣紅通通的。
“哭過?”
“沒有沒有。”怕薛薛誤會,慌張地擺手。“有點過敏而已。”
對這個說法薛薛心裡存疑,不過也沒有追問的打算。
“老板,點餐!”
“來咧。”一個滿臉笑容的中年大叔從簾後探出頭。“要什麼咧小姑娘?”
“麻煩翅、爪、羊排、脆骨、筋子,還有扇貝和魷魚都各給我來兩份,然後再來一份蔬菜拚盤,一份辣炒泡麵,一手啤酒,兩碗鹹粥,沒問題吧?”
最後一句話是問常小羽的。
點頭,但略帶遲疑地道:“是不是有點多了?我們吃的完嗎?”
“沒事,慢慢吃。”薛薛朝老板頷首。“麻煩了。”
“好咧!”
待人進去後,薛薛才看向常小羽。
“比賽看了?”
常小羽本來已經恢復如常的臉聞言又變得難看起來。
“嘖,這表,肯定是看了。”薛薛搖搖頭。“妳什麼緒都寫在臉上,不會說謊。”
“欸,我媽也這樣說。”
“沒什麼不好的啊。”見常小羽一臉沮喪,薛薛支手撐著下。“這樣不會太抑,不然什麼都悶在心裡容易悶出病來。”
“才沒有呢。”常小羽小聲咕噥了句,又問薛薛:“薛姐妳也看比賽了嗎?”
“嗯,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啤酒送上來後,直接給常小羽一瓶。
“明天不用上班吧?”
“嗯。”
常小羽用開瓶把瓶蓋打開,直接拿起來灌了大口。
這豪邁的姿態讓薛薛詫異地眨眨眼。
“妳酒量沒問題?”
“放心吧。大學謝師宴,我們班男的都醉倒一圈了,就我還醒著呢!”常小羽拍拍脯,自豪道:“行政管理系的酒國英雄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那就好。”薛薛也給自己倒一杯。“喝完酒,回家好好睡個覺,隔天醒來什麼煩惱都沒了。”
燒烤陸陸續續的上桌。
薛薛特別喜歡這家的蘸醬,是老板娘家傳的手藝,甜辣帶勁,鹹麻香,不管搭配什麼烤都是一絕。
“今天的比賽……”
“不說這個。”常小羽在前比了個叉。“薛姐,咱不要讓那群不省心的兔崽子毀了心。”
連兔崽子這詞兒都出來了,可想而知常小羽的確被氣得不輕。
其實薛薛也是,雖然知道這是必然會發生的,還是很難。
這裡面,薛京書的緒佔得更重一些。
雖然和常小羽不同,不是,但帶一個隊伍帶了那麼久不可能一點都沒有,何況DAT的王朝也有薛京書的一份功勞。
盡管知道盛極而衰是必然,也不希是用如此不面的方式。
不過現實又哪能事事如人意呢。
“所以薛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嗯?”
“那張人事公告啊。”說到這個,常小羽就來氣。“接妳位置的那個男的,吼,超級油膩!”
“明明看起來也不老,怎麼講話做事的風格那麼老油條?而且這不行那不行,這必須那必須,還真把自己當什麼大領導了不?”
聞言,薛薛不得不潑冷水。
“但他的確是你領導啊。”
“薛姐!”
薛薛晃了晃酒杯。
“只是跟我風格不一樣而已。”正道:“妳只是習慣了我的風格,但還不適應他的風格,這是很正常的小羽。”
常小羽一哽。
知道薛薛說的在理。
但……
“薛姐,妳好冷漠啊。”
薛薛偏過頭。
“明明是妳被停職了,怎麼覺妳比我還不在意呢?”
“噗哧。”
總算明白對方糾結的點了。
“小羽,我是真羨慕妳。”
這一句歎讓常小羽不明所以。
“妳有沒有想過,可能我不是不在意,而是知道在意也無濟於事。”拿起一串烤翅,把上面焦黑的部分咬掉。“因為那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我當然知道!”常小羽也拿起另一串翅。“但是妳還是可以爭取啊,薛姐!難道就因為認定不能改變,就不去努力跟嘗試直接放棄嗎?”
“妳這話說得很好。”薛薛微微一笑。“不過有沒有可能,我不是沒爭取過,而是爭取了但沒用呢?”
“啊!”
食客開始多了起來。
昏暗的白熾燈泡與狹小擁的空間也擋不住人類追尋味的本能。
“這很無奈,但沒辦法。”
薛薛斂下眼瞼,長長的睫在薄薄的眼皮上投落一層影。
“有舍有得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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