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計較呢?不能因為小忙活一夜沒有到東西,就覺得這是個良民了,況且,你沒有經歷過另外一個選擇,怎麼知道沒有區別呢?不嫁給謝文釗,也不一定就會嫁給先太子,還可能……”李鉞略微收了聲,他抿了抿,繼續道,“反正還有很多的可能,這事等我回去再好好問問。”
孟弗眼皮微垂,對李鉞說:“陛下,不用了,您不要再去孟家了。”
陛下若是再被孟雁行給鎖進扶風館,還得想辦法救他出來,總不好每一次都去麻煩陳姑姑。
李鉞不知孟弗心中的想法,只以為仍是不在意這些,他微皺起眉頭,表看起來有些嚴峻,心中除了產生了一相當詭異的氣惱,還有許多他自己說不明白的緒織在一起。
他一時間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怎樣,可他不喜歡孟弗這個回答。
孟弗低著頭捧起眼前的杯子,小小抿了一口,的睫微微,像是一只剛剛從繭蛹出的振翅的蝴蝶,隨后,放下杯子,抬頭直視對面李鉞的眼睛,兩人的目纏在一起,孟弗似乎比李鉞更加清楚他的不快是從何而來,沉道:“陛下,我擔心您回了孟府,又要到家父的責罰,所以還是等日后我們換回去,我自己來理這件事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李鉞沒想到孟弗會這樣說,他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到,孟弗話音還沒落下,他的面容就已和許多,他猶不放心,問孟弗:“你可以嗎?”
孟弗也在心里問自己可以嗎?
可這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不過是將過去的許多事問個清楚罷了。
鄭重地點點頭,向這位陛下保證說:“我可以的。”
李鉞笑了起來,他的語氣比起剛才要輕快不,他說:“那行,如果你也被孟雁行給鎖進扶風館了,朕親自去救你。”
孟弗也跟著笑了,陛下親自去救那像什麼樣子。
“應該不會了吧,”見李鉞有些失,孟弗接著道,“那個時候家父可能已經讀《男德》了吧。”
李鉞第一次從孟弗的口中聽到這樣促狹的話,直接笑出聲來,那一點失之眨眼間全然不見。
他發現自己很喜歡聽孟弗說這樣打趣人的話,說完后自己也是眉眼彎彎的,很好看的。
那是李鉞自己的臉,可里面裝了孟弗的靈魂以后,這張臉上就多了許多不一樣的神采,格外吸引他的目。
現在的孟弗比他第一次見到時多了許多的生氣。
這樣很好,希可以繼續努力。
孟弗笑得很開心,清風徐徐而過,樹影搖曳,日如金一般撲簌簌落下,灑在頭頂的玉冠上,灑在疏朗的眉宇間,還有上揚的角側。
李鉞這才注意到原來自己的左邊臉上還有個淺淺的酒窩,他不想要抬手去一,只是手指一,李鉞又回過神兒來,這自己的臉又又糙的有什麼好的。
嘖。
那要不……
不對,自己在想什麼呢?
李鉞愈發覺得不自在起來,他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下坐姿,轉頭看向別,只是眼睛的余仍落在孟弗的臉上。
從前李鉞并不覺得自己這張臉有什麼好看的,現在卻好像總也看不夠似的。
這不應當,他想。
難不自己比從前更英俊了?
好像也沒有吧。
孟弗看他總是向四看,道:“我提前讓高喜把這里的宮人們都打發去別了,您是要找人嗎?我這就讓高喜過來。”
“不用了,”李鉞說完后,又改口道,“把他來也行,讓他去紫宸殿搬些奏折過來,眼下我沒什麼事,幫你看一看。”
他給自己找點事做,不至于現在這樣想東想西的。
孟弗向前傾了傾子,李鉞見突然靠近,不知為何有些繃,隨后聽到輕笑著問道:“陛下,您不寫書啦?”
“是……是哦,我這還得寫書啊。”李鉞才想起來自己《男德》的正文還沒開始寫呢,剛才與孟弗聊得興起,他差點以為這書已經寫了。
李鉞緩過神兒,低頭看著紙上的那兩個大字,重新把筆拿起來,換了另外一頁紙,孟弗見陛下開始創作,思索一番,還是把高喜來,讓他搬些奏折過來。
在這里與陛下一起工作,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也可以直接問了。
然而卻是陛下先遇到了問題,他拿著筆比劃良久,始終沒落下一個字來。
陛下這是有心無力,讓他罵人他很快能編出一套順口溜來,但是讓他寫書,屬實有些難為他了,他覺得這麼下去,七天都憋不出六個字來。
奏折已經被高喜送來了,孟弗批閱了兩本后,一抬頭發現陛下還卡在開頭,他眉頭鎖,表沉重,看來這一樁國策進行得相當艱難。
孟弗放下筆,觀察了陛下好一會兒,輕聲開口問道:“陛下,您真的想要寫一本《男德》出來?”
“想是真的,”李鉞低頭看著眼前的白紙,嘆了口氣,抬頭向孟弗看去,“現在憋不出來也是真的。”
孟弗居然覺得自己在陛下的臉上看到了幾分委屈,想了想,小聲提醒說:“其實不必由您親自來寫的。”
李鉞眼睛亮了一亮,他放下筆,問孟弗:“你要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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