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然一放學就堵在了秦放的教室門口,“你要去哪兒玩,帶上我。”
秦放看就煩,“你一個小丫頭跟我玩什麼,找你朋友玩去,沈知意呢?”
“有事,”秦瀟然看裴彧的座位空著,想暫時坐一下,下一秒見他從後門進來,又趕把屁挪開,裝作無事發生,嘟嘟囔囔地說,“說一個朋友來這裡找了,今天要跟他見面。”
裴彧把電腦放下,瞇了瞇眼,“哪個朋友?”
“就以前的老朋友,”秦瀟然也不是很瞭解,“老家那邊的吧。”
裴彧蹙眉,老家的朋友?
因為不願意帶秦瀟然去玩,秦放取消了今天的計劃,直接拎這小丫頭回家。
兄妹倆吵吵鬧鬧地走出校門,傅頌之和裴彧落後兩步,在聊正事。
“你二哥最近是不是有小作?”
裴家這幾個兒裡,就老二最沒腦子,行事莽撞,這種人好對付,但也很容易被噁心到,誰知道他會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裴彧臉寡淡,“讓人看著了。”
他馬上要年,家裡這些人蠢蠢,裴父看在眼裡卻不阻止,擺明了要他們自己解決。
“你有準備就行,”傅頌之知道他的做事風格,不多手,他抬了下眼,隨口道,“那不是沈知意嗎?”
他對沈知意的關注完全是因為裴彧,別人看不出來,只當沈知意是因為秦瀟然才混進他們這個小團,傅頌之卻看出一點端倪——眾所周知,裴彧才是掌握話語權的那個,要是沒他同意,秦瀟然就是帶親媽來,也別想得他一個眼神。
至於裴彧為什麼是這種態度,傅頌之無意探究。
走在前面的秦瀟然也看到了路對面的沈知意,驚訝道,“要見的老朋友是個男生啊?”
秦放大咧咧地開玩笑,“是在老家的男朋友吧?”
話音剛落,一道冰冷的視線掃過來,他疑回頭,看到裴彧冷漠的表,眼尾下撇,角抿直,整個人就是大寫的“不高興”。
“裴哥兒?”他疑不解,怎麼突然就心不好了?
路對面,沈知意拐進一條小巷,對邊的男生說,“你吃飯了嗎?我們邊吃邊聊吧。”
霍恆點點頭,控制不住地打量。
才幾個月不見,的變化堪稱胎換骨,臉頰瑩潤白皙,著健康的紅暈,穿著一他從沒見過的制式校服,百褶下是一雙筆直纖細的,已然顯出的青春麗。
如果不是手背上的傷疤還在,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他認識的沈知意。
沈知意不是沒有察覺到霍恆的視線,只是不在意,找了家快餐店,點了些吃的,自己卻沒有胃口。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霍恆同樣沒有胃口吃東西,事實上,他覺得這家店有些寒酸,沈知意平時吃的肯定不是這樣的小店,的養父母那麼有錢。
“知意,”心裡想的沒有表出來,他低著頭,看起來脆弱又卑微,“我爸查出癌癥了,你能不能借我點錢付手費?”
沈知意愣住。
驚訝的不僅僅是霍恆爸爸得癌癥這件事,還驚訝他居然想要給他爸治病。
“你爸家暴了你和你媽十幾年,”沈知意難以理解,“你不是一直說恨不得他去死嗎?”
霍恆的父親不是酒鬼,每一次施暴都是在自己完全清醒的況下,很難說他和沈知意的酒鬼父親誰更可恨,但兩人都是同樣想要離這樣的家庭。
可霍恆現在要向借錢給這樣的父親治病。
“我,”霍恆深深地垂著頭,“我媽放不下他,他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爸。”
這樣的話他自己聽著都覺噁心,他本沒打算給他爸治病,他只是需要這個由頭向沈知意要一筆錢。
養父母那麼有錢,肯收養應該也是很喜歡,拿這點錢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知意沉默片刻,“你需要多錢?”
“五十萬,”霍恆盯著,“我知道你沒有錢,你可以向你養父母要,知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霍恆說了很多,沈知意並沒有聽得很仔細,看著霍恆瘦削的臉,無聲地嘆了口氣。
“我沒法幫你,”站起來,“你有我養母的電話,想借錢的話可以直接跟提。”
校門口。
秦瀟然坐在車裡,看著旁邊一言不發的裴彧,深覺此刻氛圍僵可怕。
搞不懂裴彧為什麼忽然說要坐家的車,也不懂他為什麼坐上來了又不準司機開走,就這麼一直停在路邊。
鬱悶地靠著車窗,想跟前排的秦放聊天,卻看到他突然將車窗放下。
“那不是沈知意嗎?又回來了。”
沈家的車停在不遠,沈知意快要走近時,被一個從後追來的男生拽住了手腕,兩個拉拉扯扯的樣子令人浮想聯翩。
秦放莫名興,“我就說吧,這肯定是男朋友,看這樣子,可能變前男友了。”
秦瀟然目瞪口呆,“不可能吧,都沒跟我提過。”
“不好意思說唄,這男生搞不好還是初呢,這種肯定要放在心裡珍藏了。”
兩人正議論著,車門開了又關,裴彧下車了。
“霍恆,”沈知意用力將手腕出來,“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我沒有辦法幫你。”
“你只要跟你養父母提一句,”霍恆不甘心,“他們肯定會同意。”
沈知意深吸口氣,“你這是在我向他們要錢。”
沈家給這麼優渥的生活,已經沒辦法將恩還清,怎麼還好意思開口向他們要錢?
而且依對霍恆的瞭解,這筆錢未必會用在手費上。
霍恆攥住手腕,“你——”
“沈知意。”
冷淡的嗓音傳過來,像盆涼水兜頭而下,瞬間將兩人之間焦灼的氛圍瓦解。
裴彧站在幾步之外,只穿了件雪白的襯衫,領口微敞,跟平時相比多了幾分散漫,他漠然地看著兩人,視線落在霍恆牽著沈知意的手上,眸冷凝。
他淡淡抬眸,“沈知意,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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