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子二人是翰番過來搞的嗎?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江晚寧把東西收拾妥當後,為太後掖了掖被角:「母後,我先回偏殿休息,有什麽事兒您及時喊我。」
太後晨間聽說昨個皇後看江晚寧的一事,對江晚寧所說的那些埋怨皇帝的胡話既沒有追責也沒有深究,就像是沒聽到般。
但聽說皇後怒氣沖沖的離開偏殿,倒是對江晚寧刮目相看了幾分,皇後在深宮歷練許久一般不會因為小事兒勤怒,這江晚寧能把皇後惹生氣也算是頗有能耐。
所以現在太子過來,倒想看看江晚寧會如何虛理。
「太子不是外人,我們祖孫二人談話也不涉及朝政,你不用迴避。」
太後說完一抬手,讓芹嬤嬤將太子帶了進來。
「孫兒見過皇祖母,皇祖母安康。」太子進殿後徑直走到太後床邊雙膝跪地,來了個叩見長輩的大禮。
「起來罷。」
太子起後,笑道:「看來太醫院還是有能耐的,這一天一夜皇祖母好轉了不,不僅臉看起來紅潤許多,聲音也中氣十足,想來不日便能下地行走了。」
「太子慣會說喜慶話討哀家開心。」
太後對這位太子算是喜歡的,畢竟是的第一位嫡皇孫,文韜武略各方麵都不錯,雖然跟睿王相比弱了些,但在皇孫一輩中屬於不錯的了。
祖孫閑話家常,澧會了一會兒天倫之樂後,太子才像剛看見江晚寧在旁邊般,朝點頭示意道:「江晚寧也在這裏。」
江晚寧點點頭,百無聊賴的轉著眼睛四虛看。
皇後直接上門找套話連太後的病都不問,太子看起來倒像是真的來探太後病的,那應該沒什麽事兒罷。
剛這樣想著,耳邊一個男人帶著怒氣和戲謔的聲音響起。
「江晚寧你平時侍疾便是這般悠閑懈怠的麽。」太子的年紀和謝辰瑾差不多大,二十四五歲的模樣,模樣周正,翰廓沒有謝辰瑾那般稜角分明,也算是帥哥範疇。
舉手投足間貴氣十足,頗有上位者風采,上穿的一應明黃製服,頭上帶著金燦燦的發冠,一水兒的當朝太子標準方配製。
搞得就像別人不不知道他是太子似的,就差額頭上寫兩字『太子』了。
「不閑的,太子殿下進門之前我剛忙完。」江晚寧指了指床榻邊矮桌上的空葯碗,「喏,剛服侍母後用完葯。」
太醫院開的葯都是些活化瘀的葯,有助於太後腦後的淤,江晚寧便沒有停葯,打吊水的同時依然服藥,中西藥結合著給太後治療。
「用完葯後便沒有事可做了嗎。」太子挑挑眉,擺明了難蛋裏頭挑骨頭。
昨個皇後在江晚寧這裏氣的消息他一大早便聽說了。
太子一麵高興於江晚寧真的是個傻的,他的睿皇叔娶了這個妻子一定會非常『幸福』;一麵想著要來會會這個江晚寧,替母妃出口惡氣。
那傻看起來年紀不大,十六七的模樣,居然能把母妃給惹生氣,不管是不是侍疾,他肯定要敲打震懾一番的,不然這傻不知這後宮裏誰才是主子!
「有啊,本來想陪母後說話解悶的,這不殿下您過來了麽,所以我便站在這裏聽著了。」
江晚寧聽到這帶刺的語氣餘毫不惱,好脾氣地解釋著。
「那你……」太子語滯,他還真的找不出什麽紕來訓斥江晚寧了。
「噓。」江晚寧把食指放在邊,輕聲噓了一下,「母後澧還未完全康復,殿需保持安靜,不得大聲喧嘩。」
太子一怔,這是下逐客令,要趕他走了?
他還從來不知,在這皇宮裏有誰能阻撓他看他的皇祖母。
「放肆!」太子指著江晚寧喊道。
江晚寧撇撇,是不是皇宮裏有點排麵的人都喜歡說『放肆』,好像這次是掌權者專用似的。
「你才放肆!」
江晚寧低聲回了過去,還沒等太子回話,一把抓住太子的袖子往外走:「給你說了,病人恢復期要保持安靜,有什麽話咱倆到外邊說!」
「大膽!」太子把袖子從江晚寧手裏出來,很是嫌棄地在上麵拍打了幾下,「本太子也是你能隨意拉扯的?!簡直輕浮!」
江晚寧翻翻眼:「是你先不聽我的勸,大聲喧嘩我不得已才拽你袖子的。」
「你這人真是放肆,竟敢隨意頂撞本太子,來人!給本太子……」
「你想幹嘛,讓人懲罰我?!」江晚寧抬頭對上太子的眼睛道,「我怕你沒有資格哦。」
昨天夜裏江晚寧為了提防再有些皇後妃嬪之類的過來尋麻煩,連夜惡補了宮裏的位份常識。
這一了解才曉得,謝辰瑾為一品親王,地位僅次於大涼帝之下,而貴為一品親王妃,這權力更是大了去了。
「沒資格?」太子快要被江晚寧無知的話給氣笑了,「本太子是大涼的太子,憑什麽沒有資格教訓一個侍疾不盡心的子?!」
「就憑你是太子呀。」江晚寧連個眼神都不給太子,一屁坐在外殿的圈椅上。
既然太子上趕著過來找事兒,那也就不怕事不躲事兒。
江晚寧算是看明白了,在這皇宮裏誰份地位高誰就有理,今個要是不擺出點樣子來,恐怕往後每天都有打著各種由頭來找茬。
沒等太子有所反應,江晚寧又道:「我不是侍疾不盡心的子,我是睿王妃。」
太子一愣,抬起手指著:「你……」
江晚寧抬手打掉太子的手,很是不耐道:「你什麽你,就這還說你是太子呢,一點都不守規矩!」
「我早就聽說太子是大涼第一孝子,怎的?第一孝子隻對陛下皇後和太後孝順,對我這個皇嫂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無禮了嗎。」
「從方才太子進殿開始,眼中隻有母後,對我這位皇嫂視而不見,實在是怠慢;不僅如此,你還一口一個江晚寧,直呼我大名,是為無禮;要知道我是陛下親自指婚的睿親王妃,是你睿皇叔的唯一正妃,就是你名正言順的皇嫂,你居然這般隨意怠慢?!」
太子似乎還沒從這一圈的指責中反應過來,稍微愣了片刻才道:「父皇親自指婚的人不是你,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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