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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總會的裝修很「土豪金」,大概來這裡消費的人,大都是土豪的原故吧?
王林怎麼也沒有辦法,把高雅的歌舞團表演,和這種夜總會聯繫起來。思兔
他更加無法想像,如果沈雪、趙百靈那樣的舞蹈家,在這邊臺上表演,將會是怎樣大煞風景、有辱斯文的事。
然而,蔡金鈴卻獨僻蹊徑,帶著幾個已婚的、家庭有困難的、退居二線後勤工作的團員,來到南方花花世界,在這種夜總會裡撈金賺錢。
當一切向錢看的時候,高雅的藝,也不得不墜落凡塵。
或許,這並非高雅藝的墮落,而是高雅藝走向平民百姓,更接地氣的轉變。因為大眾喜聞樂見的藝形式,必定是人民的藝,也更有生存下去的土壤。
蘇婭吸著煙,調皮的朝王林面前噴出一煙霧,一手搭在王林肩膀上,咯咯笑道:「你一臉的高深,在想什麼呢?」
「我在思考藝與人生。」
「如果你願意,今天晚上,我願意陪你一起思考人生,甚至創造新的生命。」
「噗!」王林差點沒嗆著。
他見慣了含蓄、矜持的人,就連李文娟那種偶爾科打諢、調皮搗蛋的頑皮行徑,他都會覺得太過出格,沒想到這個蘇婭如此大膽外,簡直是赤果果的勾引!
「請我喝酒吧?」蘇婭賣弄風,故意讓一邊的吊帶落肩頭,出又圓又大的景來。 (5,0);
王林知道是為了錢,不管是賣笑,還是賣酒,還是儘可能的討好於他,都是為了把他的錢,從他的兜里掏出來。
他並不介意花些小錢,獲得神和上的愉悅,神消費也是消費,說道:「可以。來瓶珠江啤酒就行了。」
蘇婭咯咯笑道:「啤酒有什麼好喝嘛!請我喝紅酒好不好嘛?也不貴啦,50塊錢一瓶而已,我會給你好的啦!」
說話很溫,很嗲。
可能是職業習慣,讓不得不向客人展示自己的溫存和意。
「好吧,兩瓶,一人一瓶。」王林點頭。
蘇婭馬上眉開眼笑,朝吧檯那邊打了個響指,做了兩個手勢,那邊的侍者會意,用盤子託了兩瓶紅酒過來。
侍者把紅酒瓶蓋擰開,翻過兩隻高腳玻璃杯,倒了兩杯酒。
王林端起來喝了一口,口甘甜清爽,味道還不賴。看來這邊的夜總會,賣的貨真。
夜總會做的都是大款生意,而且大都是回頭客生意,裡面消費不菲,但賣的貨還行,不像後世酒吧那般宰客。
蘇婭挨著王林,偶爾一下他,或者輕一下他,甚至大膽的親他一口,這就是所謂的「好」了吧?
夜總會裡客人並不是很多,或許還不到真正上客的時刻吧,畢竟這是夜生活,人們總要安排好家裡的事之後,才有空閒時間出來消譴。 (5,0);
一個歌手,站在舞池中間,一邊扭腰弄姿,一邊淺低唱。
唱的是粵語歌曲,是一首今年剛發行的新曲,香江歌手陳慧嫻的《傻》。
仔細聽聽,這首歌好聽的,旋律優,歌詞也很有韻味。
「從此每天飾演你
夜來便來伴我坐
默然但仍默許我
將你
將軀予你……」
不得不說,香江那邊的歌,真的很大膽很骨!
這樣的歌,很適合在這種場合唱。
王林聽著歌,手指輕輕打著節拍。
旁邊有一桌人,坐著三個中年人,其中一人,脖子上戴著大金鍊子,因為太胖,脖子重重疊疊,像是套了四、五個項圈似的。
大金鍊邊也有一個人,他可沒王林這麼規矩,一隻油膩膩的大手,一直在人上遊走,每當他要把手進子時,人子就往後,雙手使勁按住短,保住自己最後的尊嚴,同時又要賠著笑臉,生怕客人生氣不要。
們不過是城市裡的邊緣人,靠著青春麗的吃飯,把們人眼裡無價的笑容和風,廉價的出售給土豪們。
顧客太過主進攻時,們會害怕的後退。
而顧客像王林這般無於衷時,們又要使盡渾解數來討好和勾引。 (5,0);
當蘇婭再次靠攏過來時,王林終於忍不住傷害的自尊心了:「你能不能換一瓶香水?這味道太難聞了。我不是討厭你,只是討厭你上的香味。」
蘇婭果然很打擊,一臉委屈的道:「我沒錢啊,只能買這種便宜的香水。我每天都要噴,用量很大的,貴的香水,我用不起。要不,你送我一瓶好香水吧?你以後來,我只為你一個人噴。」
王林失笑道:「我是來這邊出差的,明天就回去了。」
蘇婭道:「看得出來,你是個好男人,你有老婆嗎?」
王林道:「有。」
蘇婭道:「當你老婆一定很幸福!」
王林呵呵一笑,沒有接這個話。
蘇婭在他耳邊說道:「今天晚上,帶我出臺好不好?三百塊錢就行了。」
「不要!」王林連忙拒絕。
蘇婭幽怨的道:「我不髒。」
王林很堅決:「不要!」
「兩百行不行?」
「不是錢的問題!對不起,我不需要。」王林道,「你坐著不要,安靜的陪我喝酒,聽歌就行。」
他掏出兩百塊錢來,放在桌面上,又道:「這是給你的小費,聽我的話,別再靠近我,我真不了這種香水味道。」
蘇婭還以為,今天晚上要白忙活一場,沒想到王林這麼大方,不由得嫣然一笑,高興的把錢收起來。 (5,0);
上沒有口袋,也沒有帶包包,將錢折一折,往服里一塞。
這個作太過人,王林不由得一滯。
臺上的歌手,唱到了《傻》的副歌部分,音樂聲音和歌唱聲調都變高了。
「準我快樂地重飾演某段,麗故事主人,飾演你舊年共尋夢的人……你縱是未明白仍夜深一人,穿起你那無言當跟你近!」
進場的顧客多了起來,每張小桌子旁邊都坐了人。
再有人進來,就要和人拼桌了。
王林一直在期待蔡金玲們的演出。
但這個歌手並沒有下臺,唱完《傻》之後,又唱了一首歌。
這是香江歌星鄺雲演唱的歌曲《堆積》,86年就發行了,算是一首老歌。
臺上的歌手把這首歌演繹得很好,那醇的嗓音,帶著一點點傷,能讓你想起黑夜的星空,想起家鄉的溪流、想起曾經的孤獨和無奈。那充滿滄桑空曠的歌,人百般懷。
唱完這首,歌手又唱了一首鄺雲的《霓虹織的背影》。
這首歌就比較抒了。
「霓虹織的背影,迷濛的看不清,不再問是否永恆……」
當這句歌詞唱出來時,王林的心,忽然被打了。
夜總會的音響設備是一流的,比起明星的演唱會現場來,也不遑多讓。 (5,0);
這些年,正是夜總會競爭最為激烈的時候,每家夜總會,都在提供更好的裝修和更好的服務、更彩的節目,以吸引顧客。
或許是在申城過慣了平凡的日子,乍然來到這花花世界,王林喜歡上了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
偶爾過來這麼放鬆一下,聽一聽悅耳的歌聲,也不錯。
臺上的歌手唱完了,彎腰致謝。
「好!」王林鼓掌了一聲好。
全場只有他一個人好,引來一片異樣的目。
歌手到來自王林的善意,朝他投來激的一瞥。
王林掏出兩百塊錢,對蘇婭道:「幫我送給那個歌手,就說我打賞的。」
「好。」蘇婭笑道,「帥哥,你真是個憐香惜玉的好人。」
王林擺擺手。
蘇婭接過錢,扭著腰進了後臺。
不一會兒,那個歌手走了過來,向王林表達謝意。
王林問道:「你是專業的歌手吧?」
歌手自嘲的一笑:「我是音樂學院畢業的,畢業後就了一位流浪歌手。」
王林道:「世界上最快樂的事,莫過於為理想而鬥。人的一生就是這樣,先把人生變一個科學的夢,然後再把夢變現實。加油!」
歌手微微一怔,朝著王林,深深的躹了一躬,然後轉離開。 (5,0);
接下來的節目,就是蔡金鈴團隊的舞蹈表演。
們的表演,果然是重頭戲,放到晚上八點半以後才演出。
最先開始的,是一個獨舞。
舞蹈是一種表演藝,使用來完各種優雅或高難度的作。
專業的舞蹈作有一定的技藝,舞蹈演員要備跳躍、旋轉、翻騰、、控制等高難度的技巧能力。
用苗條、修長、的展現各種舞蹈作,其本就有極大的藝和觀賞。
舞蹈一起,臺下一片好聲。
難怪蔡金玲們這麼賺錢,原來南方的有錢人,就喜歡看跳舞,對唱歌反倒興趣缺缺。
王林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舞蹈。
舞蹈演員不過三十歲左右年紀,對一個舞蹈家來說,已經過了最好的芳華,但對一個人來說,又於最好的年齡段。
有人喜歡的,曹獨婦人的韻。
世間有如曹賊的,又何止一人?阿瞞必不孤單。
臺上的舞蹈演員,穿著,子是有彈力的踩腳,上是一件的小背心,全黑的,把S形的包裹得玲瓏浮凸,每一個作,都能引人遐思。
「好!」旁邊那個大金鍊子,用力拍掌好。 (5,0);
一曲舞罷,演員手放在心口,彎腰致謝。
全場掌聲雷。
大金鍊子過侍者,頤指氣使的說道:「你把那個跳舞的找來,我要打賞。」
侍者應了一聲,自去後臺找人。
不一時,舞者跟著侍者走了過來。
大金鍊子倒了一杯酒,笑瞇瞇的道:「,你跳得好!這酒我敬你的,來,把這酒幹了。」
「對不起,我不能喝酒。」舞者笑道,「老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嘿嘿!等等!茶就是茶,怎麼能代酒呢?」大金鍊子出手,抓住對方的手,不讓去端茶杯。
舞者連忙出手來,也不敢生氣,只是賠笑:「對不起,老闆,我真的不能喝酒,等下還要跳舞呢!你不想看到我喝醉了,在臺上摔倒吧?」
大金鍊子道:「這是低度果酒,是白蘭地!喝一杯,沒什麼大事!人自帶三兩酒量呢!」
「我真的不能喝。」舞者的再三拒絕,功的激怒了大金鍊子。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喜歡你,才給你酒喝!這酒幾百塊錢一瓶呢!這一杯酒,就抵得過你半個月工資!你還嫌棄不喝?」大金鍊子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啪的一掌,打在桌面上,震得酒水彈跳出杯。
王林皺了一下眉頭,他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人。 (5,0);
蔡金玲在後臺,聽到前面爭吵,連忙出來,笑道:「老闆,今晚還要跳好幾支舞,不能喝這個酒,我代喝了。」
「你個老東西,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你能替喝?我敬的是,又不是你!你滾開!」大金鍊子正在氣頭上,一把推在蔡金玲肩膀上。
蔡金玲正要端杯子呢,腳下不穩,手臂一掃一帶,將桌面上的酒瓶、杯子,全部掃倒在地。
玻璃瓶碎裂的聲音,尖銳刺耳,蓋過了音樂聲,頓時引來所有人的側目而視。
夜總會的保安和侍者,全跑了過來。
一個西裝革履,經理模樣的人,大聲責備蔡金鈴:「你們怎麼搞的?這位是金三爺,他是咱們店裡的貴客,你怎麼能得罪他呢?快向他賠禮道歉,還有,金三爺這一桌酒席,你們買單!」
金三爺無理也要攪三分的人,見經理偏幫自己,益發得意,冷笑道:「賠禮道歉就能完事?我這服兩千塊錢訂製的!現在被們弄髒了,我要這跳舞的人,給我弄乾淨了!不然,我饒不了!」
蔡金鈴一聽,連忙賠笑道:「金三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大量,不要跟計較,酒水是我弄掉的,我來賠。你的服請你換下來,我幫你洗。」
「呸!你走開,」金三爺一把抓住舞者的手腕,「我只問你賠,賠不了的話,今天晚上就跟我走,到我家裡當保姆,還清了錢,我再放你回去!」
舞者用力掙扎,但手腕都紅了,也掙不對方的魔爪。 (5,0);
們是外地人,其它人都是本地人,自然互相偏幫,沒有人替們說話。
王林實在看不下去,霍然起。
蘇婭拉住他的手,低聲道:「別管閒事,那金三爺不好惹。」
王林瞪一眼,甩開的手,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金三爺的手腕,用力一扳,將他的手從舞者手腕上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