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嬪的況的確不好，整個人都高燒不退，甚至于連藥都喝不進去，一喝就吐，一天里頭也只有那麼個把時辰是還算清醒的。

李嬪過來的時候，剛好就遇上昏睡的時候，不過姚嬪是被婢給喊醒的。

迷迷糊糊之中醒過來就看到李嬪了，愣了片刻，眼神便慢慢匯聚了芒，說道：“你來了啊。”聲音帶著沙啞與糙，如同六旬老嫗一般顯得那麼衰老無力。

李嬪坐著沒，道：“好點了嗎。”

姚嬪哼笑了聲，“多謝李嬪娘娘關心了，不過我這子骨，只怕是熬不過去了。”說著也是忍不住急起來。

李嬪看著沒說話。

姚嬪好一會這才平息下來呼吸，看著道：“我走到這一步也怪不了誰，不過我也不后悔，我只是想不明白，李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跟單嬪的確都是被鬼迷了心竅，這幾年下來沒干缺德事，便是曾經都想過要給皇子所的皇子下藥。

不過因為皇子所被皇后經營地如同鐵桶一般，所以這個計劃最后不告而破。

但懷疑皇后娘娘好像知道了，自從們想要安排人手進皇子所之后，皇上甚至連們這坐一坐都沒有。

而且皇后也是全然把跟單嬪當是明人。

姚嬪覺得自己如今這一病好不起來，恐怕就有皇后的手筆在，而單嬪手這麼快被徹查出來，興許也是逃不了皇后的手筆！

李嬪看著姚嬪，“你我都是從潛府出來的，彼此也算是相有些年頭的了，你想不明白什麼都可以問。”

“為何進宮后，一直是我們幾個里頭最聰明的你，直接就沉寂下去？我們都還年輕，都還不算老啊，又有跟皇上從潛府出來的分，你為什麼會選擇去投靠皇后為皇后辦事？”姚嬪一口氣地說道。

說完又是忍不住大咳起來。

“我為什麼會為投靠皇后娘娘，這個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李嬪說道：“本宮剛開始的確是有鴻鵠之志，也是想要在這宮里博出一片天來的，但是有一天，本宮突然就醒悟過來，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氣極差的姚嬪盯著，這幅模樣也是頗為恐怖。

不過李嬪卻沒什麼好怕的，垂死之人而已，“我想到了，我們都是前朝楚家皇帝收用之后，賞下去給皇上的。”

姚嬪一愣，著說，“皇上不是沒有在意嗎……”

“皇上還不是皇上的時候，或許不在意，可后來皇上登基為帝了啊，楚家已經是前朝，而我們這幾個人對于皇上來說，那是曾經楚家皇帝給與的污點。”李嬪說。

姚嬪呼吸急促。

“所以我就想到，皇上是不是會找借口找到由頭，就給咱們幾個收拾了？”李嬪看著。

姚嬪臉蒼白之余更是慘淡無比，實在是沒想到，李嬪竟然在這麼久之前，就想到了這點！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決定了我要裝病，我要閉門不出，不過后來這個愿并沒有實現，沒辦法，我只能去投靠皇后娘娘，我知道皇后娘娘心腸不壞，只要我安分守己，不會連一個立足之地都不給我，所以我一直都恪守本分，絕不僭越半分。”李嬪訴說著自己這些年來的想法。

姚嬪有些不可置信看著李嬪，因為真的沒想到，李嬪心想法是這樣的！

“你就不怕，皇后娘娘當真連個立足之地都不給你？”忍不住道。

李嬪搖頭，“要不是沒有當初的楚側妃，我或許會跟你們一樣被皇后娘娘的寬容迷了眼，但后來有了楚側妃，我才知道皇后娘娘當初對我們幾個是多麼寬容。我對皇后娘娘沒有威脅，我又安分不鬧事，皇后娘娘是信佛的人，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吃齋念佛，不會對我趕盡殺絕，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我這些年來盡心盡力，皇后娘娘從不為難于我，也給我差事給了我面。”

皇后娘娘并沒有信任，但面的確給了。

哪怕沒有皇上過去，可是有差事，宮里頭誰敢輕視半分？都得是恭恭敬敬的。

李嬪覺得自己當初選擇的路沒有錯，且十分正確，尤其是在看到單嬪還有姚嬪如今的下場時。

“哈哈。”姚嬪笑了出來，但是這笑里頭卻充滿了苦，“你果然是我們幾個里頭最聰明的一個。”

就不曾想過這個，因為還是想要自己走出一條活路來啊。

李嬪說道：“我不是最聰明的，最聰明的是王賢妃，得了皇后娘娘信任的，如今日子過得誰都比不上。”

姚嬪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可就是想哭。

“你覺得自己很委屈嗎。”李嬪淡淡道。

姚嬪抹了眼淚，“難道我不該委屈嗎？”

“你委屈什麼，你連皇子所那邊都想手，你還委屈了嗎？”李嬪輕聲說道。

姚嬪一滯，呼吸頓時就急促了起來，看著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怎麼知道的？”李嬪一哂，“宮人稟告給皇后娘娘的時候，我跟王賢妃都在，你知道我跟王賢妃當初走出棲宮的時候，雙都是的嗎？”

姚嬪臉瞬間蒼白下去，皇后竟然那麼快就知道了？

“皇后娘娘從來不會主去謀算別人，前提是別人不要及的底線，你跟單答應都是膽大包天，皇子所那是什麼地方，你們是怎麼敢的？”李嬪看著。

“我們最后也沒有……”

“是沒有，但那是因為你們沒那個能耐，要是你們有呢？”李嬪看著，“皇后娘娘一直都沒有發作，這些年來一如既往，我跟王賢妃卻清楚，皇后娘娘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姚嬪面慘白。

“你既然得了重病，在這宮里怕也是住不下去，就移居偏院去吧。”李嬪說道。

也不想被姚嬪連累，讓皇后娘娘覺得同姚嬪，還是如王賢妃說的，移去偏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