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穀子似乎也知道,這些事對君九歧的衝擊有多大,所以停下來沒有繼續說,而是給了消化的時間。
過了許久,君九歧才開口,“墨伯父,跟我父親認識?”
“認識。”
平穀子道,“但他們兩個關係很不好。”
“那為何……?”君九歧想不明白。
之後聽平穀子才跟詳細解釋。
當時的大陸,群雄混戰,君燁這個萬年難一遇的天才橫空出世,為大陸上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而在那之前,大陸上最有名的就是青木天君,他是青淵國的國君,而這個青淵國,便是祈淵國的前。
青木天君是那個時候最年輕的歸墟境強者,可後來君燁的橫空出世,打破原有格局。
兩個人,一個淡漠如清風,是正派門士中的高雅君子。
一個桀驁不馴,誰的麵子也不給。
可以說,起初是誰也看不上誰。
年輕人,氣正盛,那些年也不了,墨無熵覺得他不懂規矩,毫無禮數。
君燁覺得墨無熵裝腔作勢,一天天的眼睛長到頭頂上。
兩人誰也不服誰,一見麵就掐,可以說是勢同水火。
“老夫每次看他們兩人掐架,便覺得有趣。說實話,無熵子古板,為人嚴苛,最是看重禮節。他自就被森嚴的宮規和教條束縛,是以在遇上桀驁不馴,灑不拘小節的君燁,自是看不慣。”
說起那時的事,平穀子麵容明顯地溫和下來。
“無熵這樣的子,每次都被你父親氣得直跳腳。有一次我記得你父親故意使壞作弄,氣得無熵追著你父親打了三天三夜。”
“還有一次你父親逗無熵,給無熵宮中丟了幾個貌子,還給無熵下了筋散,等為師趕到時,正好看到無熵被那幾個子……”
平穀子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
君九歧,“……”
這屬實沒想到。
原來你是這樣的爹爹。
君九歧簡直哭笑不得,沒想到父親年輕時這麽……頑劣。
也怪不得毒爺爺說那兩人勢如水火了,以看簡直是冤家!父親這麽做,也虧得墨梟的父親沒拿大刀砍了他!
“咳,既如此,那為何墨伯伯還要提醒父親?”
“嗬,別看他們兩個平日裏勢如水火,無熵每次提到他都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可其實無熵心中是很欣賞你父親的。若是真討厭,你父親本近不了他的,更別說被他捉弄。”
“他們雖然格迥然,背景和出都不同,可他們兩個骨子裏,其實都坦有,喜好行俠仗義,做事無愧於心。所以無熵在知曉霍翀的謀時,就想提醒你父親,可惜還是被霍翀察覺,慘遭毒手。”
平穀子神漸冷,“其實當年,無熵也曾暗中提醒他,讓他小心霍翀,明言此人不可信,可你父親子要強,最是看重兄弟義,更何況霍翀當年為了取得你父親信任,還曾用苦計救過他,這才讓你父親無條件維護他。”
“你父親認為無熵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氣得無熵大罵他蠢貨,兩人不歡而散。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之後許久,兩人都未再有聯係。直到他們相繼出事……”
君九歧聽完這一切,眼眸微垂,“墨伯伯看人的眼,確實比父親強。”
“這也不怪你父親會被蒙蔽,隻能說霍翀此人,裝得太好。他曾經一直用那副憨厚忠實的樣子,騙過了許多人,就算是我,也沒有看出一異樣,可見他的手段。”
平穀子繼續道,“無熵之所以能察覺異樣,是因為他自生在宮中,見識過太多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而你父親不同,九荒族本就是個十分團結的部落,沒有太多骯髒的穢之事,他邊的人也皆是坦坦之人,麵對那樣狡詐擅長偽裝的敵人,被蒙蔽也是正常。”
平穀子的話讓君九歧心裏十分熨帖,也終於明白,為何當初在知曉的份後,墨梟會那麽護著。
就連毒爺爺也是,原來源在此。
隻是君九歧沒想到,在那麽久以前,就跟墨梟有牽扯,他們的父親,有著這麽一段糾葛,或許這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平穀子在解釋了君九歧和墨梟父親之間的淵源後,重新說回到霍翀。
這麽多年,墨梟一直在霍翀手下忍,為了麻痹他甚至不惜認賊作父。
平穀子繼續說道。
“如今霍翀的修為已登峰造極,千年前他就已經是歸墟九品境,他修之所以提升的這麽快,是因為他幾乎日日服用一種特殊的丹藥,這丹藥是以梟兒的心頭所製,說白了他就是不要臉的榨梟兒來獲取晉升。”
君九歧目一寒,“無恥。”
“更無恥的他這些年做的還?他也是看在梟兒金蟬聖的份上,才會留他一命,否則當初他殺了無熵,屠盡墨氏一族後,本不會留下梟兒命。”
平穀子拳頭攥。
當初他好不容易找到梟兒,想帶他離開,可發現那時的梟兒被霍翀催眠,神誌不清,記憶紊,狀況很不好。
後來他察覺,霍翀似乎並不想要梟兒命,於是就默默藏到暗,守著梟兒。等到他再大一些,他尋了機會再次出現,那時的梟兒已經憑著自,驅除了催眠帶來的影響,恢複了記憶。
當時平穀子高興又欣,本打算就這麽帶墨梟離開遠離是非,可是墨梟不願離開。
他要留下。
“父親慘死霍翀之手,母親,外祖父一家,都被他害死,若我就這麽走了,誰來給他們報仇?更何況,我也走不了。”
那時還年的墨梟,眼神冷靜的嚇人。
“隻要狗賊還活著,遲早會找到我,殺了我,到時甚至會連累您。想要擺這局麵,隻有殺了他。”
“可你還這麽小,如何能殺得了他?”
“我現在殺不了他,不代表我將來殺不了他。”
於是,墨梟開始了千年的忍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