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歧蹙眉,都到這個份上了,還瞞?
“丫頭啊,不是我不願說,這是梟兒的逆鱗,特別是對你。”
一句話,聽起來古裏古怪的。
君九歧更是聽得滿臉疑,心中也猜了無數個可能。
“那您總該給我一個提示?至提前給我一個準備吧?”
平穀子一聽,也覺得對。
想著有朝一日君丫頭總要親眼看到梟兒那副模樣,若能提前有個準備,至不會被嚇到。
“詛咒之力,會讓他外形發生變化,就是……”
君九歧聽著這話,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骷髏,下一秒口而出,“不會變骷髏吧?”
“你怎麽知道?!”
一說出口,空氣一片死寂。
平穀子一把捂住,心中瘋狂念叨,糟了糟了!
這下底了!
“還真是?”
這回到君九歧吃驚了。
君九歧原本也是隨口一說,畢竟當初在夢境中看到了那個骷髏,讓印象太過深刻,再加上後來在亡靈界,又看到墨梟背後生出的骷髏,才有此猜測。
沒想到真被誤打誤撞對了。
“不是,你怎麽知道的?你見過?”老爺子由於太過驚訝,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君九歧搖頭,“也算不上,就是有次做夢,夢到了一個很奇特的場景……”
於是君九歧將那日的夢境說了一遍……
老爺子聽完驚愕地站起,“這,這是怎麽回事?”
君九歧倒是一臉淡然,“看來,那個骷髏就是墨梟?”
老爺子艱難地點了點頭,隨即重新坐下,“是,那正是梟兒。我猜測,那可能不是普通的夢境,或許是因為你中有他的一縷元神在,所以才會夢到那些記憶碎片。”
君九歧恍然,“您是說,那些記憶其實是墨梟的?”
老爺子點頭。
君九歧聽後,眉頭頓時擰一團疙瘩。
老爺子心髒一,頓時張起來,生怕他會出嫌棄的表。
“就這?”
“嗯?”
“我是說,就因為這種理由,所以他才會兩次故意躲著,不願見我?”
“……嗯。”
君九歧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想到這理由會讓如此無語。
“丫頭,別怪那小子害怕,你知道的,越是在乎一個人,越是會自卑。”老爺子有些訕訕的,“他那副樣子,自己都嫌惡,又怎麽願意讓你看到?”
君九歧抿,沒說話。
老爺子歎了口氣,雖然暴了讓他始料未及,但也同時心中卸下了一塊大石頭。
這麽多年守著這個,讓他憋屈死了,如今總算有個人能跟他分擔。但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是那小子最在意的人。
不管是他,還是古燈,都不能代替君丫頭。
“我還有一個疑問。”
“你說。”
“引魂燈,是怎麽回事?是墨梟從霍翀手裏拿到的?”
君九歧沒有忘記這件事。
平穀子也並未瞞,“是,引魂燈原本確實在霍翀手中,是梟兒費了一番功夫才拿到。霍翀此人險偽善,狡詐狠毒,當年他覬覦梟兒父親手中的權勢,給他下了的‘六月霜’劇毒,讓他引魔,在失去理智下殺死了梟兒外祖一家。”
“包括梟兒的母親,也慘死在霍翀之手。”
君九歧吃驚,“此事墨梟一直都知道?”
“是,但梟兒一直裝作不知,因為霍翀拔掉了他的時,趁機對他催眠,告訴他是梟兒的父親害死了他的母親,還有外祖一家,將罪孽全都算到了梟兒父親上……”
平穀子眼底閃過一恨意,“可他不知道的是,梟兒天生意誌力非同常人,寧願日日承蝕心之苦,也不願屈服在催眠之下。後來隨著梟兒獲得與詛咒之神通的能力後,那催眠的功效就徹底被他驅除,他原本的記憶出現。”
當初霍翀還以為,自己催眠功了。認為墨梟一直按照他所預想的那般,認為是他的父親害死了他的母親和外祖一家。殊不知,墨梟早已擺控製,恢複了記憶,知曉了他一切謀。
君九歧疑,“難道霍翀就沒有懷疑過?”
“當然有,霍翀本就生多疑,這些年來,幾乎每次都會試探他記憶是否恢複。且暗中一直給梟兒下‘催眠咒’,梟兒也故作不知,與他周旋,贏的他的信任。”
平穀子說著看了君九歧一眼,“霍翀跟梟兒的父親,其實是有著緣關係的,雖然早已出了五服,但要說他算的上梟兒的表世伯。梟兒父親跟霍翀,也曾並肩作戰,但梟兒父親對霍翀始終有著防備之心,覺得霍翀此人表裏不一,看不,是以並不親近……”
平穀子說到墨梟父親,總是帶著一份慈。
君九歧覺得有些奇怪,追問之下這才知道,墨梟的父親也曾經拜師在平穀子門下。
但平穀子隻教導了他百年,後來平穀子閉關,再出來時,墨無熵就已被害死。
“老夫得知無熵出事,立刻趕過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後來發現了無熵留給我的一封信,上麵記錄了一件事……”
平穀子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向君九歧,“無熵察覺霍翀暗中與亡靈族勾結,陷害九荒,圍剿當時的九荒族長,也就是你父親君燁,是以他打算將此事告知你父親。”
“同時他也發現自己可能中了毒,霍翀對他早有警覺,他預到自己可能會出事,為以防萬一,提前將一切都寫下來封存進隻要我跟他才知道的水天境中。一旦他出事,這個不會隨之湮滅。”
“信的最後,他說若他出事,梟兒就拜托給我了,讓我一定照顧好他,可惜我看到信時,已經晚了。”
“九荒族已經出了事,你的父親也……”
君九歧沒想到,還有這一宗糾葛!
墨梟的父親,竟然是因為要給父親示警,才會被霍翀盯上,從而丟了命?
君九歧一臉的難以置信,令人震驚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一時間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