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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2月11日。
趙三串大排檔外,黃昏與夜際的時候,落日放逐者樂隊的人已經陸續到場。
一條赤紅的橫幅高高掛起,場地上架起了音箱、架子鼓、電子琴和立式麥克。
季凡靈按照老板要求,揣了一兜子印有樂隊標識的彩旗,挨個桌子過去。
“凡靈?”
季凡靈扭頭。
喊的是程嘉禮。
因為晚上要演出,他化了夸張的舞臺妝,眼尾眼線上挑,曖昧的桃眼影讓他原本就狹長的眼睛如狐貍似的蠱多。
季凡靈面無表轉了回去。
“你怎麼沒長大當年發生了什麼”
程嘉禮快步走近:“你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凡靈,我每天都在想你。”
季凡靈翻了個白眼,繼續的彩旗。
程嘉禮快步走過去:“我知道你就是凡靈,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了,我只是、只是不敢相信,怎麼會?”他嗓音抖。
他擋在季凡靈去另一桌的路上,孩冷冷繞開了他。
“我不敢跟你相認,但無論如何還是想靠近你,你也覺到了吧,”程嘉禮低聲說,手勾住了的圍系帶,“我知道你也想我,要不然,你為什麼會來我的婚……”
他這才注意到,原來一直以來的名字就寫在圍上。
筆跡潦草,出張牙舞爪的占有。
季凡靈忍無可忍,反手把系帶從他手里回來:“你他媽有病?你有妄想癥打個120吧。”
程嘉禮愣住。
這絕對不是他想象中和季凡靈相認的畫面。
他以為點破季凡靈的份,就再也沒有后顧之憂,現在活得這麼辛苦,肯定再沒有人記得。
舉目無親,說不定還會因為他認出來自己而得哭鼻子。
“凡靈,我知道你是你了。”程嘉禮溫攤手。
季凡靈冷冷掀眼:“所以呢”
既懶得承認,也懶得否認。
說。
所以呢
“我結了婚,沒跟你說,是我不好,”
程嘉禮跟在后面,口不擇言哄著,“讓你傷心了,我跟你道歉,你知道的,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不知道你還活著,要不然我怎麼肯……嗷!”
季凡靈手上整理著板凳,順手將板凳砸在他腳上了。
程嘉禮慘一聲,季凡靈眼皮繃著,沒緒地把板凳放回原。
程嘉禮疼得屈了屈,想到他這陣子忙里忙外,改編曲子的力,說服員在這個鬼地方演出的口舌,運輸樂的錢,宣傳路演的錢,真是氣得有些肺疼。
又氣得肺疼,又拿沒辦法。
季凡靈往大排檔室走去,程嘉禮無可奈何的嗓音乘風飄過來:“凡靈,今天這場路演,都只為了你一個人。”
“你至聽聽看。”
“就當是,可憐可憐我。”
路演開始的時候,視野好的幾桌全被樂隊的占領了,都在忙著拍照錄像,沒人吃飯,所以服務員也解放了。
黃莉莉仗著趙老板給占的位置,到第一排去聽歌,呂燕和吳晴從沒聽過現場樂隊演出,一個二個激得兩眼發,還沒開演就已經瘋狂拍照發朋友圈了。
季凡靈顯得格外不合群,孤零零地在人群后面,坐在臺階上玩手機。
“凡靈!凡靈!”呂燕踮腳喊,“我這邊還能站下,你快來!”
季凡靈隔著人群看著呂燕熱的臉。
腦子里忽地閃過一號房生幽幽的那句:
——“看來你們關系也不怎樣。”
“我不去。”季凡靈對呂燕擺了擺手,神如常。
呂燕憾地轉過頭去。
很快路演開始,一首接著一首演出,除了一開始就等著的,聚在大排檔的路人也越來越多。
曲目演出過半,程嘉禮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男人一帶亮片的大紅襯衫,單手握麥克,笑著說:“其實今天,除了我們第一場巡演以外,還有另一個主題,”
“我有個朋友,今天過生日,我想在這里,祝生日快樂,”
這句話還是念白,然而,下一句話,隨著吉他琴弦輕輕撥,變了抒地低唱:“祝你生日快樂~”
旁邊電子琴的和聲加了進來:“祝你生日快樂~”
再然后是鼓點:“祝你生~日~快~樂~”
貝斯加進來的時候,吉他音,一個快速地變調。
電音轟鳴,鼓點瞬間從溫吞變得激昂。
C大調轉D大調變奏,從悉的生日快樂歌,切進改編的英文rap。
原本還在拍手的觀眾瞬間嗨了起來,全場沸騰,黃莉莉舉著雙手尖。
……
季凡靈眼皮跳了一下,頭也不抬,坐在旁邊的臺階上繼續玩的消消樂。
*
北宛機場。
港城直飛北宛的航班因為天氣原因,延誤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港醫集團的文員抱著東西,慌慌張張出了接機口,一邊查看手機消息,一邊左右張,目過人群的時候,一愣,趕跑向人群里那個一黑大卻依舊鶴立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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