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拉上淋了檸檬,香氣清冽。
邊聿的目瞬間被吸引,話題岔開:“這個不錯,我記得你做沙拉最淋檸檬,每回我都覺得都點酸但是很好吃,你什麼時候再邀請我去你家吃飯……”
徐行知把沙拉推給他:“你現在多吃點。”
“別啊,我好久沒吃到正宗的中餐了。”
徐行知的廚藝是被出來的,他吃東西挑,大多數不忙的況下都會自己做東西吃,邊聿偶爾嘗過幾次便念念不忘。
“沒空。”徐行知懶得搭理他。
邊聿可惜地嘆了口氣,起一塊taco:“薄寡義,你去年一聲不吭拋下我回國,到現在也沒跟我說是因為什麼事……”
“你能不能演點怨婦。”
“那你陪我喝酒?”
……
到最后徐行知也沒跟邊聿喝,吃完,他了輛uber送走邊聿。
回程的車開在晚風里,徐行知支著腦袋等了會兒紅燈,窗外,一排排棕櫚樹遍布城市景觀。
他平靜地看著前方如龍車流,平日里最常見的景,圣何塞很大也很小,大到每天開車去上班要花費幾十分鐘,又小到在毫無預料的況下能遇到一個人。
綠燈亮起,徐行知收回目,隨車流緩緩移。
快到公寓的時候,徐行知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掃了眼,陌生號碼,直接點了掛斷。
誰知那號碼鍥而不舍地打了第二遍,接起來,剛點開免提,裴亦的嗓門便冒出來:“行知哥,別掛,是我!”
車窗關上,徐行知說:“聽到了。”
裴亦像找到救世主:“你總算接電話了,我特地從我哥那里要的你的號碼,行知哥,你在圣何塞對吧。”
他平平淡淡地嗯了一聲:“有事?”
“急事!”裴亦喋喋道,“行知哥,央央也在那里,前幾天過去出差,我剛才給打電話,腸胃炎又發燒,一個人在酒店……”
徐行知靜靜聽著,打斷他:“說重點。”
裴亦一愣。
察覺到徐行知語氣中的冷淡,他聲音不自覺變小:“你不過去看看嗎?”
徐行知淡淡的:“我為什麼要過去看。”
“你們……”裴亦及時改口,“你是哥哥呀,央央真的很慘,我聽嗓子都啞了,孤一人,沒人送去醫院也沒人照顧。”
電話里,徐行知毫無緒地笑了聲。
裴亦霎時噤聲,過了會兒,問:“你真的不管了嗎,燒得很厲害。”
“死了也跟我沒關系。”
電話掛斷,徐行知握著方向盤轉了個彎。
半小時的路程短到二十分鐘,回到公寓,徐行知開了個簡短的線上會議,九點一刻,他拉開屜,煙盒空了。
拎了件外套,下樓買煙。
街上有不流浪漢。
這里收高,房價也高,相應無家可歸的人也多。
結賬時,徐行知視線略過柜臺上擺著的檸檬糖,黃澄澄的,他順手拿了一條。
剝了一顆放在里,門口的路燈驅散一隅黑暗,徐行知低頭點煙,砂滾,火星冒出。
他面上并沒有什麼表,只是想起半月前,方琴曾在家庭群里艾特他問了平安。
同樣的,一向懂事不讓長輩擔心,上周飛過來時便在群里發了酒店的位置和房間號。
不是不知道他在這里,只是寧愿舍近求遠。
閉睫呼出一口煙霧,尼古丁的苦混著檸檬的清甜,帶不來毫藉,卻讓他腦海中閃過一張清麗面孔。
昨天文文靜靜地站在那兒,玻璃門映出纖細影,幾乎要讓人忘記時間流得如此之快,已經兩個月沒見。
他最喜歡笑的時候,眉眼生,紅齒白的樣子讓人心,也很有欺騙,讓人覺得似乎格就是那麼。
街對面有流浪漢在堵著人要錢,這片社區華人多,最容易為被搶劫和勒索的對象。
徐行知淡漠地任自己陷回憶里,檸檬糖夾心酸得發苦,煙燙到指尖,十指連心,他睜開眼。
第31章
◎我能跟你回去嗎◎
酒店里, 一覺醒來,沈清央在盥洗臺前吐得天昏地暗。
胃里空空,什麼都吐不出來, 只有嚨得難, 抬頭,鏡中人面紅,卻蒼白得厲害。
草草洗了把臉, 沈清央回到沙發上躺著,閉了一會兒眼, 倒計時結束,艱難地掀開眼皮看了眼溫計上的數字。
102……
換算攝氏度是多。
高燒讓沈清央的腦子變一團漿糊,片刻, 丟開溫計,放棄換算。
昏昏沉沉地躺了會兒, 持續不斷的手機鈴聲把強制喚醒。沈清央睜開眼,索著找到手機。
“喂。”嘶啞的聲音。
“央央, 你還好嗎?”
裴亦的聲音,沈清央躺了回去,閉上眼, “嗯”了一聲。
裴亦卻從聲音中猜到的狀態:“你量溫了嗎, 多度?”
“量了。”沈清央報出度數。
裴亦在電話那頭自己換算了一下, 眉心一跳:“沈清央, 你別睡了, 快點起來。”
若有若無地又“嗯”了一聲。
“快起來!”裴亦在電話里拔高聲音, “39度多, 你也不怕把自己燒死, 你同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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