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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醫妃》 509、儲位之爭

太初帝看了看兒子,皺了皺眉還是低下頭繼續去看手中的摺子了。方才的話題,包括站在跟前的兒子都被他全然拋到了腦後。衛君陌也不在意,走到一邊坐了下來慢慢等著。足足過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太初帝方才抬起頭來神有些複雜地問道:「為何你不自己抄一封送上來?」

衛君陌道:「這是無瑕的意思。」

太初帝輕哼,「這是國事。」

「所以,這也不是奏摺,這是建議。」衛君陌道,太初帝這才發現手中的摺子並不是平常上奏摺用的規定製式的摺子。而是楚王府里管用的樣式,摺子的頁面下方還有個古樸的楚字。

太初帝挑眉,「什麼意思。」

「你看看,看完我帶走。」衛君陌道。

太初帝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捨不得直接將摺子給砸過去。沒好氣地道:「滾滾滾!朕還要看看再說!」衛君陌起,給了他一個「你不早說,我早就走了」的表,揮揮袖瀟灑的退下了。

太初帝著門口發了一會兒呆才回過來,沒好氣地笑罵:「混賬小子!」如果這摺子是朱初瑜寫的,太初帝免不了要擔心了。但是換了南宮墨,太初帝卻遠沒有那麼多的擔憂。一是朱初瑜的野心,二是對衛君陌的能力放心。還有就是,太初帝自問對看人有些信心,南宮墨和朱初瑜絕不是一種人。由此,也不得不嘆兒子命好。隨隨便便被先帝指個婚,都能遇到南宮墨這樣能力出眾還能一心一意幫著子。若是遇上個朱初瑜那樣的多糟心?若是遇上個跟南宮墨一樣厲害的,卻不跟他一條心,那更糟心。

越是臨近太初帝的壽辰,金陵皇城裏也就越加熱鬧。等到各地的藩王也紛紛趕到金陵的時候,這種熱鬧更是到了空前的地步。大夏朝藩王無詔不可隨意離開封地,更不可回京,這樣的盛況即便是天子腳下的百姓們也有好十幾年沒有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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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齊王這個同胞弟弟和寧王和這個早就打明了旗幟幫著太初帝的十七弟還有關係本就親厚的十四弟慶王,剩下的王爺們多對這位最後登上帝位的兄弟有些微妙。不過微妙也沒法子,當初他們也不忿蕭千夜繼位,但是他們沒那個勇氣起兵造反,那就怪不得人家最後得到整個天下了。

所以,不管對太初帝是個什麼想法,至藩王們進了金陵之後都還是規規矩矩的覲見了天子。

另一方面,眾人對衛君陌這個大皇子的覺又更加奇妙了幾分。原本只是一個沒多人注意的外甥,誰知道一下子竟然變了最得皇帝看重,甚至最有可能為太子的皇子。雖然太初帝登基之後一直沒有提冊封太子的事,不被太初帝待見的文臣一時間自然也不敢多。武將沒這麼多心思,竟然導致太初帝登基好幾個月,都沒有人提起過冊封太子的事

君之儲,國之貳,首稱太子。

一國太子的地位之重要不言而喻。立了太子,才表明皇室國祚有序,可安民心。同時如果皇帝不能理政,太子也可以代為監國,避免了諸多皇子的權力紛爭。即便是先帝如此之強勢,也是登基不久之後就冊封了嫡長子為太子。只可惜,這位太子殿下命不好,當了幾十年的太子最後卻死在了先帝之前。

這次太初帝登基,文臣一反常態的竟然沒有催著皇帝立太子,是為了什麼明眼人自然都是心知肚明的。這個時候若是催皇帝,皇帝要立的必然是嫡長子。但是事實上,不希衛君陌為太子的人遠比希為太子的人更多。於是大家有志一同的先下這事兒不提,太初帝也樂了當沒這回事。他要做的事多得很,橫豎這一兩年也不會就要掛了,何必為了這種瑣事去跟那些酸儒閑扯?太初帝本人對太子之位從來沒有過興趣,自然也不會覺得這位置有多重要。事實上,他是有些同他那位太子哥哥的。當了幾十年太子,什麼事都沒做,還在父皇的皇威下不說戰戰兢兢至也是小心謹慎的過日子,絕對比他們這些在外面策馬揚鞭的弟弟要憋屈得多。

太初帝和文臣們達了一種詭異的無聲的默契。但是藩王們沒有啊,雖然他們也是臣子,但是到底也是宗室藩王,對皇家的事比朝臣更有發言權。新皇繼位,卻不冊立太子,還把幾個皇子都留在邊不讓就藩,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於是,七八個藩王聚在一起商議了半天,就一起給皇帝上了個摺子,請立太子。

看到藩王們的摺子,朝中眾臣彷彿這才回過神來一般:對啊,陛下登基已經不時日,還沒有冊立太子殿下呢。於是,朝堂上立刻熱鬧了起來。

立誰做太子?這是個問題。

除了還在襁褓中的五皇子,剩下的四位皇子都是嫡子。論理,立嫡立長,楚王殿下既是嫡又是長,肯定沒問題了。但是又有人提出,楚王畢竟是半路才認回來的,當初世更是不為先帝所容,不然陛下和先後為什麼要將他送給長公主養呢?立他,未免對先帝不敬。又說二皇子,除了楚王以外,襄王自然居長,但是襄王格優寡斷,恐無法勝任太子之位。又有人替三皇子和四皇子,但是似乎無論怎麼說都有人反對,最後好好地一個朝會吵得比菜市場還要喧鬧,聽得坐在上面的太初帝青筋直跳,盯著下面喋喋不休的朝臣的目更是不善。

站在自家二哥後的蕭千炯臉上已經囧了一個大寫的懵。低著頭心中暗暗將多事上書的幾位皇叔和朝臣罵了個狗淋頭。特麼的本王過幾天安生日子容易麼我?父皇才剛登基,有沒有太子很重要嗎?就算很重要,難道你們不能等本王什麼時候遛出了金陵再來討論這個問題麼?本王對太子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

同樣站在幾位藩王之間,寧王殿下笑地掃了一眼前面的幾位皇子,最後將目落到了衛君陌的上。本王實在是有點好奇,衛君陌會怎麼應付啊。寧王殿下絕對不信衛君陌對此毫無興趣,就算是他,也就是沒機會。如果他排位靠前,當初父皇又能像三哥這樣給皇子們機會的話,他也會忍不住想要試一試啊。

「都給真閉!」太初帝沒好氣地道,同時警告地掃了一眼那群不省心的兄弟,「真是朝會,不是菜市場!有空在這裏跟人一樣碎,還不如趕給朕把該辦的事都辦了!」

被說是碎人的文臣們臉上一紅,卻還是堅定不移地道:「啟稟陛下,立儲是國之大事,豈能輕忽?」

太初帝輕哼一聲,似笑非笑地俯看著下面道:「那,朕這幾個兒子就在這裏了,你們說,立誰吧。」

「……」皇帝陛下如此暴簡單,本沒法愉快地一起玩兒。這種事,難道不該斯斯文文地慢慢商議嗎?為什麼皇帝陛下一副「你們說誰就是誰,別廢話浪費朕的時間」的模樣?但是有點腦子的人又都明白,他們要是真敢指著哪一個說陛下該立誰,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見眾臣啞口無言,太初帝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冷淡起來,「怎麼都不說話了?剛才不是能說的麼?來,一個個說給朕聽聽看。不想說就在這裏慢慢想,什麼時候想出來了什麼時候說。」

「咳咳。」藺長風輕咳了一聲,站出來道:「啟稟陛下,微臣以為立儲是皇家的事,自然當由陛下自決。」

以他三品份,原本不應該搶先說話的。不過藺長風認為自己一點兒也不想陪著這些人在宮裏耗著。他絕對相信皇帝陛下做得出來不說話就讓人一直在宮裏待著的事的。聽了藺長風的話,一直沒說話的陳昱和薛真也站了出來,「臣附議。」

儲位之爭什麼的,哪裏有跟著皇帝保險?特別是這皇帝還正當壯年的時候。

這麼一來,倒是有不人回過味兒來了。紛紛附議藺長風的話,但是還是有大部分的人持不贊同的意見的。不過皇帝對他們的意見不興趣,低頭去看幾位藩王,「各位兄弟有何看法?」

齊王笑道:「藺大人說的不錯,而且,立儲的事兒也急不來。眼下事務繁多,皇兄何必著急?」

慶王點點頭表示支持齊王的意見。寧王挑了挑眉,笑地道:「自然有皇兄裁決。」

太初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還跟著他們胡鬧!

寧王聳肩:閑著無聊嘛。更何況不一起顯得本王多不合群啊。

倒是周王上前一步道:「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同樣的,一日不立儲君也一日讓朝野臣子百姓不安。還陛下早做決定。」

太初帝點點頭,道:「也,既然各位皇弟和臣工都如此迫不及待…來人,傳朕旨意,冊封……」

「陛下!」一個突兀地聲音打斷了太初帝的話。

「放肆!」殿上的侍尖聲道,「竟敢打斷陛下的旨意!」

眾人一看,卻是翰林院學士文大人。只見文大人跪到在地上,一臉誠摯地道:「陛下,立儲是國之大事,豈能如此草率。」

太初帝有些不耐煩地道:「方才是你們鬧著要立儲,現在朕滿足你們了你們又不同意。要不,你來教教朕該怎麼做?」文大人嚇得抖了抖,連忙伏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敢。」其實他也不想這麼衝出來打斷皇帝的話,只是看到蕭千煒使過來的臉不得不為罷了。蕭千煒此時低垂著頭,同樣臉蒼白。方才父皇掠過他上的眼神冷漠的下人,他很清楚如果讓皇帝將下面的話說完,最後皇帝陛下裏吐出來的絕對不會是他的名字。蕭千煒心中也不由得將多管閑事的藩王們恨上了幾分。若不是這些人多,誰會想起來立太子的事。現在立太子對他並沒有多

太初帝冷然道:「不敢最好,立儲的事朕自有打算,誰再敢廢話,別怪朕不看先帝面。退朝!」

眾人暗暗鬆了口氣,齊聲恭送太初帝離開。還沒等到眾人退出,跟在太初帝後的侍又轉了回來,「翰林學士文澤安妄議儲位,前失儀,庭杖三十。罰俸三年!欽此。」

文大人連忙鬆了口氣,謝主隆恩。先帝朝的時候,文臣們挨揍都習慣了,打完了乾脆還能撈個清名呢。就算打死了也算是能名留青史,最怕的還是被吊著,不上不下的誰也知道皇帝陛下心眼不大。

出了大殿,寧王心愉悅地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衛君陌,「楚王殿下,說說看,差一點就當上太子殿下的心如何?」

「十七叔,慎言。」衛君陌淡淡道。

寧王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後正與人談笑風生的蕭千煒,道:「慎什麼言啊。其實要我說兄弟們說的也沒錯。三哥乾乾脆脆的直接立了太子,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多好。」

衛君陌道:「皇祖父也立了太子。」立太子有什麼用?沒當上皇帝的太子還不如個藩王。

寧王挑眉,「你也不是大哥啊。」

衛君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直接繞開他走了。被拋下的寧王殿下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麼總覺衛君陌臨走時地那一撇,帶著濃厚的鄙視味道。

「喂!你給本王站住!說清楚……」寧王怒吼。

「寧王殿下。」一個侍匆匆而來,恭敬地道。寧王沒好氣地揮揮手,「別吵!蕭千燁你……」

「王爺,陛下請您去書房。」侍連忙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完,免得這位立刻就衝出去了。寧王一怔,「書房?就我?」

侍搖搖頭,「陛下請各位王爺去書房議事。」

寧王回頭,果然看到幾個皇帝都已經往另一邊書房的方向走去。只有齊王還站在不遠含笑等著他。再看了一眼已經走得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背景的衛君陌,寧王殿下只得輕哼一聲拂袖往齊王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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