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就看到南宮懷朝著門口走來,南宮墨抿淡淡一笑,越過南宮懷往寄暢園的方向去了。
南宮懷走進祠堂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依靠在一起的鄭氏母倆,回頭掃了一眼跟在後的丫頭道:「這就是你說的…大小姐在欺負二小姐和夫人?」
那丫頭震驚地看了南宮姝一眼,道:「是…是的,奴婢親眼看到大小姐打了二小姐一記耳。」
南宮懷冷哼一聲,一腳將那丫頭踢了出去,對鄭氏沉聲道:「安安分分的在這裏思過!再弄出什麼鬼東西我饒不了你!哼!」鄭氏有些回過神來,怔怔地朝南宮姝的臉上看去。只見南宮姝弱的容上依然帶著重傷未愈的蒼白和消瘦,哪裏有半點挨過打的痕跡?但是方才…那個丫頭明明狠狠地打了姝兒一個耳。
「姝兒…你的臉…」
南宮姝有些茫然地抬起手了自己的臉,問道:「娘,我的臉怎麼了?」愕然發現,方才明明痛的火辣辣的臉頰竟然一點覺都沒有了,「娘…怎麼怎麼會?」
鄭氏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茫然。
回到寄暢園中,南宮暉早在園中等著了。看到他,南宮墨神緩了緩問道:「二哥,你怎麼來了?」
南宮暉神有些難看,道:「墨兒,外面的那些傳言…你別放在心上。」南宮墨莞爾一笑,道:「我還以為二哥想要說什麼呢?你放心不我會放在心上的。」蘭嬤嬤端著茶水上來,正好聽到南宮墨的話,有些不高興地道:「兒家的名聲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放在心上?這事分明就是鄭夫人放出去的消息,老爺居然連問都不問一聲。」
南宮暉有些尷尬,「父親,已經將鄭夫人關進祠堂了?」對於父親的置他也很不高興,但是他再不高興也做不了什麼。抬眼看著笑的妹妹,南宮暉愧地低下了頭。
蘭嬤嬤冷笑道:「關進祠堂里,早晚還不是得放出來,大小姐的名聲若是壞了,可就再也補救不回來了。」在蘭嬤嬤看來,南宮懷真是偏心的沒邊兒了。
南宮墨含笑拉著蘭嬤嬤到一邊坐下,笑道:「嬤嬤。你就別擔心了。現在要擔心的是南宮姝和鄭氏,可不是我。」
蘭嬤嬤嘆了口氣,慈地著自家大小姐嘆氣道:「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明明是二小姐不知廉恥做出這種有辱門風的事,老爺不管也就算了,還害得大小姐也跟著累……」
南宮墨笑道:「蘭嬤嬤,這可未必就是壞事兒。那些破壞我名譽的消息早晚鄭氏都是要來這麼一遭的,放到現在,其實效果反倒是差了不。」如果是放在平時,的名聲確實是可能爛掉了。只可惜,凡事總是有個對比的,比起南宮姝的那些事,這個只能算是雨了。何況,時間恰的這麼巧,反倒是會讓一些人起疑,畢竟這世上也沒多人真的就是傻子了。
「真是…真是不知恥!」蘭嬤嬤氣得大罵,一邊抹淚道:「若是小姐還在,哪裏會有這些七八糟得事。」
提起孟氏,一時間南宮暉和南宮墨都有些沉默了。南宮暉其實從小到大並沒有怎麼在母親跟前長大。孟氏生南宮墨之後壞了子長期臥病在場,那時候南宮暉也才三歲。之後孟氏便帶著南宮墨住在寄暢園中,而三歲的南宮暉卻和五歲的南宮緒住在勵勤院裏。除了每月初一十五給母親請安以外,很去寄暢園。就算去了,孟氏的神都不十分好,往往也說不了幾句話就告退了。在南宮暉的記憶中,只記得母親是一個無比的麗,氣質嫻靜高貴,卻又十分弱需要保護的人,然而,還沒有到他可以保護母親的時候,母親就已經過世了。
「墨兒,哥哥不會讓人再欺負你的!」南宮暉咬著牙,起道。
南宮墨拉住他道:「你幹什麼去?」
南宮暉道:「我去找父親!」
南宮墨搖頭,淡笑道:「你覺得父親是不知道這些事麼?他選擇將鄭氏關進祠堂思過就是希我們到此為止。何況…鄭氏如今是楚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就算你有證據是做的,父親也不會對怎麼樣的。」
「難道就這麼算了?」南宮暉不甘地道。鄭氏是楚國公府的當家主母不錯,但是卻不是他的母親,至他不是鄭氏養大的。他不能反抗大哥,難不還非要給鄭氏面子?
南宮墨淡淡道:「鄭氏的事我自由分寸,二哥,你幫我個忙吧?」
難得妹妹要求幫忙,南宮暉哪兒有不答應的?連連點頭道:「墨兒你儘管說。」
南宮墨垂眸,輕聲道:「你跟大哥說一句…大嫂的子若是不能改改,將來只怕是撐不起楚國公府的門面。」
南宮暉腦海中靈一閃,猛地抬頭道:「這次的事大嫂也參與了?」南宮暉對林氏這個大嫂沒有什麼太多的看法。雖然人們說長嫂如母,南宮緒從小便擔起了長兄如父的責任,林氏卻著實當不得長嫂如母這句話。南宮暉對的印象基本也就維持在尊敬嫂子的程度而已,其他再多了的就沒有了。
「嫂子怎麼會……」南宮暉有些頭疼,明明墨兒跟他們兄弟才是最親的關係,嫂子為什麼要幫著鄭氏對付自己的小姑子?
南宮墨淡淡道:「沒什麼,人心不足…也是無可奈何。但是既然為楚國公府的夫人,貪心不是缺點,看不清形勢,耳子還自作聰明才是致命的弱點。你告訴大哥,若是他不想管教妻子,我這做妹子的就替他代勞了。當然,若是他不將林家當岳家,我也不用客氣了。」
南宮暉這才發現,這位離開家好幾年的妹妹竟然已經有了如此懾人的氣勢。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小妹已經長的如此出聰慧,反觀他這個做哥哥的……
「你放心,哥哥知道該怎麼做了。」南宮暉有些黯然地道。
看著南宮暉有些垂頭喪氣地走出去,南宮墨也有些無奈地輕嘆了口氣。蘭嬤嬤將新換上的涼茶送到手中,輕聲道:「大小姐是為了二公子擔心麼?」
南宮墨搖搖頭道:「二哥倒是難得的真,母親從小也不曾照料他,能長這幅子也不容易。」只是這樣的子長在楚國公府這樣的地方也不容易。只怕如果不是大哥護著,早不知道被鄭氏給算計什麼模樣了。南宮暉的格半點不擅長做戲,哪怕他跟南宮緒一樣曾經著真是母親,但是一旦他覺得鄭氏有什麼不好,本不需要證據,立刻便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改了口。那隻能說明,從頭到尾他心裏都從未真正將鄭氏當是自己的母親,或者是父親的繼室。
蘭嬤嬤有些好笑地看著道:「大小姐說這話,倒不像是二公子的妹妹,而是二公子的姐姐了。」
南宮墨但笑不語,論心理年紀,可真算得上是南宮暉的姐姐了。想到這個,在想想才二十二歲的衛君陌。南宮墨捂臉表示,畫面太,不敢想……
老牛吃草什麼地…太討厭了。
「大小姐大夫人那裏……」蘭嬤嬤猶豫著道,林氏確實是不統,但是大小姐畢竟只是小姑子,冒然手哥哥房裏的事,傳了出去也不好聽。南宮墨淡淡道:「我雖然也不指楚國公府能給我什麼助力,畢竟…靖江郡王府也只是個郡王府而已。但是,卻也不想要個隨時會在後面給我捅刀子的娘家。若是林氏聰明一些,做點小作也就罷了,偏偏,還不夠聰明。」
若是林氏聰明,哪怕看再不順眼也該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偏偏林氏一點兒都不聰明還喜歡自以為聰明。這種人,簡直就像是隨時都會炸的臭蛋,弄不死你卻能噴的你滿腥味。
蘭嬤嬤嘆了口氣道:「都是鄭氏做得孽……」
南宮墨淡然微笑,固然是鄭氏做得孽,但是也有句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勵勤院
「你回去吧,我知道了。」南宮緒平靜地看著面前滿臉怒氣的弟弟,沉聲道。
南宮暉皺了皺眉,怒道:「大哥,嫂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幫著墨兒就算了,現在這算是什麼意思?這幾年難不鄭氏還給過什麼好不?還真把鄭氏當婆婆了,迫不及待的為鞍前馬後?」
「暉兒!」南宮緒聲音微沉,沉聲道:「注意你的說辭,鄭氏現在是楚國公府的當家主母。」
南宮暉撇撇道:「那又如何?以後楚國公府還不是大哥你說了算,難不到時候還要讓鄭氏管著咱們家宅的事?大嫂那裏你也該好好教教,簡直是不知所謂!好歹是明正娶過來的,別弄得比鄭氏還上不得枱面。」
「暉兒!」南宮緒聲音里已經多了幾分怒氣。南宮暉看看大哥沉的臉,不由得有些後悔。娶林氏的事大哥也未見的有多高興,他這麼說不是大哥的傷口麼。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南宮暉煩惱地道:「大哥,以前我總覺得除了墨兒不能回家以外,咱們家也好的。怎麼現在卻發現,其實都不對勁呢?」
南宮緒扯了扯角,淡然道:「能這麼想,說明你長大了。行了,你先回去,你大嫂的事我會理。」
南宮暉搖搖頭,「我不明白你們都在想些什麼。爹也是,你也是,還有墨兒也是……」難道真的是他太笨了麼?都是一個爹娘生的,差距要不要這麼大?
南宮緒微微嘆了口,道:「什麼都別想,墨兒那邊你看著些。再過幾個月出閣了就好了。倒是你…年紀也不小了……」皺了皺眉,南宮緒果斷地放棄了這個話題道:「總之,這件事我會理。你有空就想想自己要幹什麼。暉兒,你長大了,該為將來想想了。」
南宮暉點點頭,以前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但是現在連想要幫妹妹都說不上什麼話,南宮暉才明白無論如何還是要自己有本事才行。爹再厲害,當他不願意站在你這邊的時候,你就什麼都沒有。
送走了南宮暉,南宮緒臉上最後一溫也消失不見了,「去請夫人過來。」
林氏這兩天可謂之春風得意,鄭氏和南宮姝被關了閉,南宮墨萬事不管,整個楚國公府里可算是一人獨大了。從未品嘗過權利的滋味,讓林氏如癡如醉,沉浸其中。甚至開始計劃著大刀闊斧的整改楚國公府。看到庫房裏那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林氏更是恨不得立刻都搬回自己的房間去。心中也就越加期待將來南宮緒繼承爵位自己為楚國公夫人的那一天。
滿心歡喜地把玩著手中的首飾,林氏微微皺了皺眉。想起寄暢園裏那一箱箱珠寶綢緞,想到那些最後都要跟著南宮墨送到靖江郡王府去,林氏就忍不住暗暗心疼。有些後悔當初怎麼就因為一時的不高興而推拒了幫南宮墨打理嫁妝的事。
「大夫人,大公子有請。」門外,南宮緒的小廝恭敬地道。
林氏一怔,「大公子…我有什麼事?」南宮緒從來不許隨便進書房的,今天卻破例讓人去,是有什麼事麼?
「屬下不知。」小廝低著頭道。
林氏點點頭,「我知道了,這就去。」
踏書房,就看到南宮緒正坐在書案後面握著一卷書看,林氏溫婉地笑道:「夫君,可是有什麼事?」
南宮緒抬眼,神冷漠地盯著。林氏一愣,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起來,強笑道:「夫君…是妾做錯了什麼麼?」
「你頭上的簪子是哪兒來的?」南宮緒問道。
林氏抬頭一,原來是從庫房裏拿來的一直寶石金簪,地道:「我…我在庫房裏瞧見這支簪子十分合眼緣,就拿過來用了。夫君…我不能拿麼?」林氏有些不以為然,鄭氏管著家的時候用了多超過份例的東西?怎麼就不能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