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
朱氏噼里啪啦的拔弄著算盤,算著婚禮該有的支出和禮錢。
越算,朱氏臉越難看。始終對沐珍兒嫁妝不夠厚,婚禮不如想像中的風而不得勁。
沐修志從外頭回來,走進屋里,隨手拿起一杯水就往肚子里灌,狠狠一抹,猶豫了一下才說:“你支三百兩給我吧!”
朱氏抬頭:“昨天不是才給了你三百兩訂酒嗎?怎麼還要?難道你訂的酒鑲金不行?”
沐修志籌措了一會才道:“不是,我要用在別的地方。”
“你還有啥事要用三百兩的?”朱氏拉下臉,“現在已經夠的了,你還要支錢用在別的地方!但凡多一個錢,咱們都恨不得放到珍兒的嫁妝里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榮國侯府雖然答應了娶珍兒,但那何夫人心里對珍兒卻頗有微詞。珍兒每多一分嫁妝,侯府才會高看一分。如果在榮國侯府站不穩腳跟,我們也落不到好。”
“你有完沒完!”沐修志憋不住了,怒喝道:“先聽我說完行不?我支那三百兩不都是為了給珍兒添箱麼!”
“你這是胡搞蠻纏。那三百兩本來就是從珍兒的嫁妝里摳出來的,還用你再添箱?”
“哎,你讓我說完!”沐修志狠狠一拍桌子,神兮兮地開口:“剛剛我到得福樓訂酒時,遇到一個人。”
“誰?”
“那人上懂!”
“上懂?好像聽過。”朱氏沉起來。
沐修志低聲音:“這上懂,有個外號逢賭必贏!”
“還有這種事?”朱氏吃了一驚,眸子一轉,“我想起來了!”
上懂在京城可有名了,因為他有個技能,那就是逢賭必贏!
他賭,但卻不是在賭坊賭,而是在登月樓!
每月初一,年輕貴族都會在登月樓來一次聚會,不是才藝切磋就是比試,熱鬧得。
但登月樓自詡風雅之所,真有對賭也只是添些彩頭,不會真的設賭局。
但登月樓的貴公子們不在明面上賭,卻有之人借著登月樓的名頭,暗中開設賭局,人人都它做登月局。
上懂是個能人,每次到登月局下注都能中,因此贏了不錢。后來,有些想贏錢的便跟著他買,贏了也賠不了多,漸漸的,他就收手了。
但卻有人說,他只是人跟下注,明面上不買,卻在背后暗中指使人下注。
也有人說,他之所以逢賭必贏,是用折壽換來的,所以不敢再賭了。
但不論他現在賭還是不賭,他逢賭必贏是真的!
“就在剛剛,我在酒樓到上懂和他表哥在談話,說下月初一,登月樓的比試是第一才和一個小農。上懂暗中待他表哥,讓他買那小農。包贏!”
朱氏心不已,但又有些怕:“真的?他會不會是耍他表哥?”
“你傻啊!”沐修志瞪了他一眼,“他表哥做買賣虧本了,還欠了一屁債,如果他再周轉不過來就要家破人亡了。人家是嫡親表兄弟,上懂就算不幫他,也不會缺德害他。”
朱氏聽著有理,不由沉思起來。
沐修志又道:“我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真的那麼靈,所以我只拿三百兩試試,如果贏了,就算只有兩倍賠率,我們也能賺它個三百兩。”
朱氏皺著眉:“你確定他就是上懂本人?而且你一直在說什麼比試、對戰、下注,你可知道那樓里比的是什麼?”
沐修志一噎:“我以前倒沒見過他……至于比試什麼,我一會去查查。”
沐修志又喝了一口茶,這才出門。
在外打聽了一翻,才知上懂是勇武侯的嫡次子。
沐修志連忙到勇武侯門前盯著,盯了三刻鐘左右,便見上懂與那灰男子有說有笑地進了勇武侯府。
沐修志大喜,不用審了,的確是上懂本人!
但他自來是個小心謹慎的,塞了一串錢給侯府守門的下人,從下人口中得肯定的答案,沐修志才興沖沖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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