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驚瀾扯了一下角,淡聲解釋:“家里的事不是我媳婦一個人的,沒什麼幫不幫。”
歐梅嘟低聲:“你倒是看得開,誰家不是人煮菜做菜的。”
宋驚瀾聽著特別扭,沉聲:“我小時候爸媽都要下田忙,家里三餐都是我煮的。家務活不重,但繁瑣得很,天天都得干,餐餐都有得忙。家務是家里每一個人的,不是誰一個人的。只要是家里的一份子,就得爭取做,誰做都是為這個家,不是在幫誰。”
他將牛切得很薄,一片片扯了出來。
“我媳婦平常工作忙,我比有空些,我就多做點兒。每個人三餐都得吃,得吃,我也得吃。難不餐餐都得一個人做?這是誰規定的啊?”
歐梅被懟得啞口無言,偏偏卻還找不到話來反駁。
只是設地想了一下,不住又羨慕起溫寧來。
本來是一早就看上的人,卻冷不防被一個什麼未婚妻給截了胡!
勉強扯了一個笑容,低聲:“我以后也得找一個你這樣的老公才行。我會煮菜,不過我希他也得會,這樣才能幫到我。”
宋驚瀾聽到當做沒聽到,自顧自忙著。
歐梅討了個沒趣,怕冷場下來,只好撿起話題聊起宋天芳來。
“阿瀾,怎麼阿芳沒去合作社上班了?前天我去給道別,都不在那邊。里頭的人說請假一個多月,暫時不去上班。阿芳究竟怎了?”
宋天芳的事,宋家做得非常蔽,將林聰上門去找人的事遮掩得很好,只說是夜里差點兒遭賊。
隨后阿芳請假在家,說是幫著家里準備過冬的糧食,因為老父親的胳膊病又犯了。
宋木海的胳膊是老病,村里頭每個人都知道,知曉宋驚瀾不在家,家里的田地又多,冬前肯定沒法完收割,所以阿芳請假的事,村里人都沒怎麼懷疑。
宋驚瀾猜想自家妹子是一個藏不住話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給歐梅說起過,但他很謹慎,仍是把這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甩了出來。
歐梅似信非信,眸躲閃幾下。
似乎想起什麼,笑道:“合作社那邊的環境不錯的。不過也就一個學徒工,還領不到錢,幾天還可以,混久了誰都沒法喜歡!誰會一直愿意免費給別人打工,對不對?”
宋驚瀾解釋:“只是一年學徒工,接下來便是有編制的正式工人。人要有長遠的目,像一些大學生念書,一讀就好多年,人家還得好多學費呢!還不是為了圖個好前程!吃一時的苦,不就是為了個好前途嗎?”
歐梅雖然跟他說不到一塊去,不過卻是一個鸚鵡學舌的,他這麼說,連忙附和點頭:“是是是!是這個理。”
聊得很開心,宋驚瀾卻覺得索然無趣。
都說酒逢知己千杯,話不投機半句多。他跟自家媳婦在一塊,似乎只要話題一岔開,立刻就有說不完的話。
可跟歐梅卻是三觀嚴重不符,聊起來相當費勁兒不說,還得一個勁兒解釋——真特麼累!
他見飯好了,連忙下鍋炒菜。
歐梅則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都是說宋天芳的事和合作社的事兒。
“……中秋的晚上,我聽阿芳說那個林聰很有才,學識也多。聽說他都要上大學了,這次下鄉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回縣城來。說來也巧,那林聰也是這邊的人。”
宋驚瀾炒菜的作一滯,心里有些詫異。
想不到那弱書生竟也是榮華縣城的人!
真是冤家路窄!可別讓他上,不然見他一次揍他一次!
敢去自家門口|撥自家妹子,還錯將寶貝媳婦兒認錯是阿芳——簡直是在找死!
歐梅又道:“我哥要開賣家用電的店,店里肯定也是需要人手的。我哥之前說了,讓我也得兩三個人幫忙。阿瀾,你說這麼好的事兒,我怎麼可能便宜其他人,不便宜自己人,對吧?”
宋驚瀾聽得有些心煩,心不在焉“嗯”了一聲。
歐梅抿笑了,微胖的臉龐滿是得意神。
“我打算到時找阿芳過來幫我。你放心,我一定給一份好工資,保管喜歡!”
宋驚瀾皺起眉頭,道:“還是別了吧!只是請假一個多月,回頭還是得去合作社工作的。我和社長那邊都說好了。”
歐祥不是一個好人,他做的生意也不知道怎麼樣,自家妹子傻乎乎的,還是別讓太接近,免得剛離了狼窩又進了狐貍窩。
歐梅笑嘻嘻搖頭,嗔:“別總舍不得你妹妹!我跟是好姐妹來著。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好的。”
宋驚瀾不好再說什麼,想著他不放心,得尋一個機會告訴爸媽千萬不能同意。
菜炒好了,他將菜端了上桌。
他又下了一點兒油,炒起牛來。
牛有腥味兒,他特意下了一點兒辣椒,炒起來格外香,整個廚房都是香味兒。
歐梅一個勁兒吞口水,忍不住笑道:“阿瀾,聞著好香哦!你手藝真好!”
宋驚瀾知道溫寧不喜歡,他也不喜歡,所以不想留下來吃飯。
“下回我一定請你吃,今晚你來得有些遲,我下的米不多,不夠吃。”
把留下來,鐵定會影響媳婦兒的胃口,還是將攆走好些。
歐梅尷尬不已,暗自咽了咽口水。
“我……我出去外面吃就行。對了,明天我請你吃飯吧!你帶我去找店面租,我請你吃飯,就這麼說定了。”
“不行。”宋驚瀾搖頭拒絕:“我剛才不跟你說了嗎?我媳婦明天放假在家做兼職,我三餐都得煮給吃。”
歐梅撇了撇,心不甘不愿道:“那我可以連著一塊請啊!”
宋驚瀾又搖頭,道:“你太客氣了,這樣會讓你太破費的。你哥哥賺錢想必也不容易,你不能花錢。”
歐梅笑了,帶著頗為自豪的神。
“我哥最不缺的就是錢,我才不用替他省著!這兩天住在旅館那邊,我三餐都下館子吃,嘗了好些沒吃過的菜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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