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瞅珍珍這小模樣，老鴇子的眼珠子頓時就亮了，娘也，這爺咋比人還漂亮呢？

要他是個的，必然是頭牌啊！

搞到云州府都是頭牌。

那錢還不得賺翻了啊！

“媽媽，車里這姑娘，五十兩不二價，您要，我給您把貨卸下來，您不要，那我就換別家賣去！”

說完珍珍又補充一句：“這姑娘聽話，會勾男人。”

老鴇子道：“若真如公子所說，五十兩也不是不可以，但奴家要驗貨！”

珍珍爽快道：“行，您帶路！”上馬車將紅兒扛下來，跟著老鴇子進窯子，讓太子在外頭等著。

老鴇子把珍珍帶到自己的臥室，門一關，珍珍就將紅兒放下，用針將扎醒，扯掉眼睛上的黑布。

紅兒有點兒懵，但看清楚珍珍和邊站的老嬤嬤之后，心道這應該就是他們的據點。

難怪要蒙上的眼睛還不放心，還把弄暈呢。

看來這個山賊團伙比想象的還要大，想保命，想為有用的人留下來，還必須討好眼前濃妝艷抹的老婆子。

“玉娘見過公子，見過嬤嬤。”紅兒屈膝給兩人行禮。

段兒和聲音相貌都不錯，老鴇子是滿意的。

珍珍對紅兒道：“拿出你勾男人的本事，讓嬤嬤見識見識！”

紅兒聞言就紅了眼眶，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要掉不掉，淚眼述還休，就那麼眼地看著老鴇子，輕輕喊了一聲兒：“爺……”

這一聲爺，把老鴇子的心都給喊了。

“行！”

這娘的要不行，還有誰行？

五十兩不虧！

老鴇子沒想跟珍珍講價，人家這麼會調理人，應該是一直做這個生意，往后手里有了調理好的姑娘，也能惦記著往這兒賣不是！

五十兩，讓姑娘多接幾次客就掙回來了。

珍珍笑問：“嬤嬤滿意了？”

“滿意了就行！”

說完抬腳就走，老鴇子連忙跟著一起出去，然后關上了房門。

讓人取了五十兩來給珍珍，珍珍就將衙門蓋了章的紅契給老鴇子。

“賣契上的名字不是真的，但是手印兒是真的。”

老鴇子沒想到這人手里還有紅契，更覺得不虧了，臉上的笑容更為燦爛：“名兒是啥無所謂，左右到了這里也得改，手印兒是真的就行了。”

就算手印兒也是假的也無所謂，窯子里買人從來不看出。

進了窯子的門，想出去就難了！

“往后啊，再有貨小哥兒你只管往我這兒送！”

“姐姐絕對不跟你講價！”老鴇子用可觀的脯蹭了下珍珍的手膀子，“小哥兒不然留下來玩兒會兒？姐姐陪你玩兒，不收你錢！”

珍珍正道：“我很貴的！”

“您嫖我劃不來，都能買一百個小姑娘了！”

“姐姐，搞錢吧，還是搞錢比較香，搞男人費錢！”

老鴇子：……

小伙子說得好有道理啊！

珍珍從窯子出來，鉆進馬車，太子離稍微遠了點兒。

“……”

珍珍不解地看向他，太子訕笑一聲兒，“那啥，我……我有點兒膈應這地兒！”

珍珍才不慣著太子呢，道：“不然你下車走？或者跟車夫坐一塊兒？”

太子搖搖頭：“我回去洗個澡！”

“那啥，錢到手了？”

珍珍點頭，分給太子一半兒：“咱們對半分！”

太子連忙擺手：“你拿著，我不要！”窯子里的錢啊，誰知道有沒有沾染花柳病。

“剩下的幾個人呢？怎麼理？”太子問珍珍。

珍珍非常兒：“賣去挖煤！”

“他們的罪孽太過深重，不多吃點兒苦點兒罪再死，是對害者的不尊重！”

主要還能賣幾個錢。

用爹的話說，蚊子兒再細也是！

太子就命人按照珍珍的意思辦。

跟袁富貴會合之后，袁富貴問兩人：“你們干啥去了，這半天沒見著人。”

太子繪聲繪跟袁富貴和趙氏講了他和珍珍遇到的事兒，袁富貴道：“這把戲到都有人玩兒，很多人眼瞎心盲，愿意上當，其實上當的多是見起意！”

“換個丑的賣葬父，上當的能九九！”

趙氏：“活該！”

袁富貴很捧媳婦兒的場：“對！”

“行了，趕吃飯，吃完飯咱們好去賭坊！”

菜上桌，幾個人認真干飯，干完飯就直奔賭坊。

這時深陷窯子的紅兒才發現自己被珍珍給賣了，什麼大生意，全是騙的！

還從老鴇子里知道自己被賣了五十兩。

紅兒哭了，這回是真哭，坑了對方十兩，對方反手就把賣了五十兩！

后悔了！

真的！

后悔盯上那對兒白眼兒狼了！

“嬤嬤，您放了我吧，我給您更多的錢，我給你一百兩，不不……一千兩！”

老鴇子能聽的？

不能夠啊，進這門兒的多嚷嚷著家里有錢，必然會花大價錢來贖，要是信了就有鬼！

這幫小姑娘為了什麼謊不撒？

再說了，若家里真有本事，那就更不能放出去，不然回頭被找麻煩滅了咋整？

找誰哭去？

老鴇子見變臉不肯接客，當即喊了幾個壯漢來教做！

……

賭坊。

烏煙瘴氣。

昏暗的燈中，賭徒們圍著一張又一張賭桌，或是自己下注，或是圍觀別人下注。

有人贏了錢手舞足蹈，有人輸了錢鬼哭狼嚎。

太子從未見過這種場景。

他捂著鼻子，驚奇地看著賭坊里角角落落的人。

“各玩兒各的！小心自己的錢袋子，別被輸急眼的人給了！”袁富貴叮囑一句太子，就帶著趙氏玩兒去了。

珍珍也撇開太子，自己找張桌子玩兒。

太子東看看，西看看，他嫌棄這里的味兒，但又實在是好奇。

不遠幾個賭坊的人注意到了太子，這小白臉第一次來賭坊，看起來也不是差錢的主啊……

幾個人對了下眼神，就有人跑去太子邊殷勤問道：“哥們兒，第一次來玩兒？”

太子點頭：“嗯，第一次來。”

那人樂呵呵地道：“那我帶你玩兒吧，跟你說說這里都有些啥玩兒的，都是些啥規則。”

“好，謝謝你啊！”太子正常道謝。

跟著這人滿場玩兒了起來。

運氣還好，玩兒了一晚上太子竟然贏了一百多兩銀子，他直接分了那小子二十兩：“謝謝你帶我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