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發前珍珍在顧瑜的臉頰親了兩下,糊了顧遇一臉的口水。
輕手輕腳地爬下床,穿好了鞋子之后就站在床邊抓著顧遇的手了小臉兒:“哥哥,珍珍跟爹爹和狐貍哥哥進山啦。
哥哥在家要乖乖吃藥喲。”昨晚,又爬窗啦!
說完,小丫頭就噠噠噠地跑了出去。
等小丫頭的影消失在屋里,顧遇睜開了眼睛,他幽幽深深的眸子里暗浮,些許復雜的緒從他眼底了出來。
就在剛才,他差點就抓住小丫頭的手,嚴厲地告訴不許去。
可若真的將拘在家里……顧遇的腦海中就冒出小丫頭蔫兒噠噠坐在書桌前發呆的樣子,還有每次出去玩的時候神采飛揚,雙眼冒的樣子。
小丫頭的兩幅面孔就這麼在他的腦海中糾纏了一小會兒,就這一小會兒功夫,小丫頭竟然跑了!
哼!
顧遇生悶氣。
姑娘家家的總想著往外跑何統?
進山很危險不知道嗎?
他抬手上自己疼痛不已的,希像是春天雨后的地里冒出的綠芽兒,星星點點地在他心口蔓延。
如果他能站起來。
小丫頭隨便去哪兒他都能跟著,這樣就不會擔心被欺負,或是走丟。
顧遇腦子里的想法又多又,跟被小貓纏在一起的線團一樣,剪不斷理還。
他總覺得忽略了什麼。
直到古氏端洗臉水進屋他才想起,小丫頭又親他!!!
見他臉不愉,古氏就勸他:“你別擔心,珍珍不會有事兒的,親家公親家母還有珍珍的小舅舅都跟著進山了。
你啊,一天到晚別板著一張臉……珍珍這小丫頭活潑好,你別天想著拘著干一些不喜歡的事。
就是天上飛翔的小鳥,你拘著,把關在籠子里跟折斷的翅膀有什麼區別?”
兒子心思重,人比他爹還古板,古氏自然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
聽到古氏說珍珍的爹娘和小舅舅全跟去了顧遇的臉這才好了些,小丫頭有親娘跟著,至進山后還能有人照顧著些。
“他們都走了?”顧遇問。“您給珍珍可收拾了厚裳?還有食和清水可也帶夠了?”
古氏沒好氣地嗤笑一聲兒:“走了,東西帶得足足的,不會冷著珍珍,也不會著珍珍!”
這個兒子總算是會關心人了,上也有了些煙火氣。
這些改變都是珍珍來家之后才發生的。
珍珍啊,真真兒是他們一大家子人的福星寶貝。
其實看見親家親家母跟親家母的弟弟都要去,也想跟著去來著,畢竟幾個人要在山里住上好幾天,怕珍珍吃不好。
可親家堅決不讓跟去,說差,怕好不容易養好的出了茬子。
哎,親家一家人都是大好人。
以前是被老袁家給耽誤了,給抹黑了!
古氏卻不知袁老二夫妻兩個跟趙金柱一人背了個空空的大背簍,別說穿的了,就是吃的也沒帶,打定主意跟著混吃混喝,而他們三個則……
“曲大夫啊,你肯定認識草藥,走路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您教教我們認一認?”上山之后,袁老二就湊到曲大夫前眉弄眼地道。
曲神醫樂呵呵地應下,遇到草藥就跟幾個人講一講什麼名字,有什麼作用。
珍珍必定嘆一句:“哇喔,它這個名字呀!”
袁老二必定會問一句:“值錢不?”
等曲神醫說了草藥的價值,他才決定要不要挖……呸!要不要記住,畢竟人的腦子就那麼點兒大,沒用的東西記多了白占空間不是。
就毫不掩飾他的勢利!
這人品也是絕了!
遇到有些藥材曲神醫還會指點一下袁老二等人的挖掘手法。
柳翟一直皺著眉頭,照這個速度耗下去,他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到小丫頭說的地方。
那個地方小丫頭可是說得翻過三個山頭。
“還是先趕到珍珍說的地方你們再挖草藥吧!”柳翟忍無可忍地道。
趙金柱很怕柳翟,他一開口,趙金柱就僵住了子,不安地看向袁老二。
袁老二笑嘻嘻地跟柳翟擺手:“柳公子您要趕路啊?那行,你們先走,我們跟珍珍一會兒去追你們!”
小樣兒,想他閨帶路,還敢嫌棄他們走得慢。
柳翟不得不提醒他:“本公子可不是讓你們白白帶路的!”這種無賴放在以前他一定一掌拍死了事兒!
可眼下……
柳翟瞧了一眼在不遠哼哧哧幫娘挖草藥的珍珍,到底是忍住了心底的戾氣。
袁老二虛個錘子!
“是啊,我們又不是不帶您去,柳公子,您也諒諒我們小老百姓的難,我這拖家帶口地跟您進山,家里的生計就斷了。
您瞅瞅我這小舅子,天可憐見的,如今都十八了還沒錢娶媳婦呢……”
柳翟:“一百兩,你們別挖了,全速趕路!”
袁老二立刻收聲:“!”
說完還催促趙氏:“珍珍娘別挖了,咱們趕趕路,可千萬別耽誤了柳公子的時間。”
“再說了,家里也不能離人,早點兒完事兒好早點兒歸家。”
趙金柱目瞪口呆!
姐夫他……
他怎麼就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是人家公子答應給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啊!
是多個一兩來著?
真不怪趙金柱,這個年代的人大多數的人是文盲,會算數的基本都是讀書人,至于說百姓……能識數的真的不太多。
趙氏加快了手速,將挖了一半兒的草藥挖出來扔進背簍里,就要去抱珍珍。
柳翟卻搶在前頭把抱起了小姑娘:“我來!”
珍珍水洗了一般清澈凈的眼睛里印著柳翟令人窒息的,的小手拍了拍柳翟的心口:“狐貍哥哥,你也有心口不能吹風的病麼?”
柳翟:……
‘心口不能吹風的病’是什麼鬼?
“哈?”
珍珍:“所以需要珍珍給你擋擋心口上的風?”
“狐貍哥哥放心吧,我最擅長給人擋風啦!”小丫頭笑瞇瞇的,出來的米牙雪白雪白的。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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