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樓母在ICU里住了一周。
嚴觀察是否有出現管麻痹綜合癥等并發癥,完全無恙后才轉至普通病房。
在普通病房又住了大半個月,直到機能恢復良好,醫生才準許出院。
樓藏月看著生活已經能自理的樓母,那顆心終于放下。
而這會兒,距離的預產期,只剩下短短一周,終于把重點放回自己上,要不都快忘了,回國是為了待產。
現在的申城是十月份,天氣涼爽又不寒冷,正是最舒服的季節。
樓藏月坐在窗邊的榻榻米上,后的窗戶打開,清燥的秋風簌簌地吹院子里的枇杷樹,悅耳的沙沙聲有些催眠。
吃著水果,看聞延舟在收拾院待產的東西,想起一事。
“聞延舟,我們是不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一直沒討論。”
“什麼事?”
“孩子的名字呀~”
聞延舟笑:“不是說,等生下來看是男是再決定嗎?”
他們應該只會有這一個孩子,所以想保留開盲盒的樂趣,即使在國外做產檢時可以詢問醫生孩子的別,但他們都沒有問,至今不知道是男是。
樓藏月歪了一下腦袋:“但姓氏和小名可以確定一下。”
聞延舟將的睡折好,放進行李箱,然后說:“這個問題你比較糾結。”
“為什麼?”
“因為你要想,讓TA姓樓還是姓顧?”
樓藏月不勾:“聞總都不為你們老聞家爭取一下嗎?”
“老聞家有什麼資格爭?”聞延舟自己都厭惡得不行。
慢條斯理道,“古代有冠夫姓,怎麼沒有冠妻姓,我都想跟你姓了。”
樓藏月:“……”
樓藏月:“你離葉赫然遠一點,別學他隨時隨地大小癲。”
有時候真的很無助,老公人到中年突然腦晚期怎麼辦?
不過,這確實是個問題。
到底是要姓樓?還是姓顧呢?
樓家三個兒,大姐生了一兒一都隨夫姓,小妹還沒有孩子,不過小妹的丈夫是外國人,給孩子起中文名,毫無疑問是姓樓。
而顧家這邊,商時序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改回“顧闕”這個名字,他將來若有孩子,中文名也是姓顧。
這麼算下來,樓家和顧家都有后代,樓藏月無論是讓孩子姓樓還是姓顧,都是自由的。
但越自由,的“選擇困難癥”就越嚴重。
樓家對有養恩,顧家對有生恩,而且苦心孤詣這麼多年為顧家的舊事翻案,似乎也應該得有一個小生命來紀念或者見證這一切。
那到底是姓樓還是姓顧呀……
樓藏月很是糾結,于是就去問了樓母和回夫人。
兩位媽媽非常謙讓,都推薦了對方,一比一平了。
樓藏月只好擴大詢問圈,問了兩位閨,喬西西和黎星若。
喬西西斬釘截鐵,鏗鏘有力:“姓顧!”
樓藏月:“為什麼?”
喬西西道:“你沒聽說過那個梗嗎?小說界的四大霸總姓氏——顧!傅!厲!陸!”
“你的孩子,將來肯定是要繼承你跟聞總……不對,聞總現在沒家產了,繼承是你的財產,為新一屆霸總,那必然得姓顧。”
“……”怎麼做到好有道理,又好荒謬的?
黎星若則是從專業律師的角度分析:“首先,你的份證、戶口本等主要證件上,記錄的還是樓藏月這個名,顧曼是不被法律承認的名字。”
“你的孩子若要繼承你的財產,隨你姓“樓”的話,會很多麻煩,比如不會像商時序那樣,因為外姓,而為克諾斯家族排斥他的原因之一。”
“唔,雖然你的家族目前看不會有人跳出來反對你的孩子繼承你的財產,但以防萬一吧,可以避免一個定時炸彈,所以我投樓姓一票。”
“還有就是,樓這個姓氏,比較見,無論是用作名還是用作男名,都別有一番意味。像你的名字就很好聽,樓藏月,高樓掩住月亮,很有意境啊。”
樓藏月深沉思考,之以,曉之以理,好有道理。
于是,兩個姓氏又各得一票,二比二,平。
樓藏月只好再度擴大投票圈,又去問了葉赫然、岫鈺夫妻、路在野,甚至連商時序也問了。
這五個人,又分別給樓和顧各貢獻了兩票,決定的一票在岫鈺的手里。
岫鈺想了想,說:“依我看,你們孩子的別開盲盒,那不如名字也開盲盒。如果生的是兒,那就姓樓,如果生的是男孩,那就姓顧。”
此言遭到全反對。
“為什麼生兒就是姓樓?生兒也可以姓顧啊。”
“為什麼生兒子就是姓顧?生兒子也可以姓樓啊。”
岫鈺:“…………”
岫鈺:“OK,fine,算我自作聰明,我棄權。”
結果就是,這件事討論了一個星期,直到樓藏月被送進產房還沒有定論。
樓藏月生產,自然有頂級的醫護團隊護理,盡量減生產過程的痛苦。
醫生據的況做出判斷,選用剖腹產。
而從樓藏月進產房的那一刻開始,聞延舟就陷極度的張和不安。
他是站也不行,坐也不行,到最后完全忍不住,下樓,在空地上了一支煙。
他自從生病后就沒有再過煙,到現在已經好幾年,但他這一刻必須做點什麼來舒緩自己的神。
他點煙的手也在微微,手心更是出汗,將煙管濡。
他知道自己會害怕,但也沒想到會怕到這個地步。
盡管醫生明確說過,樓藏月素質不錯,懷相也不錯,寶寶的重和大小也在很好的范圍,樓藏月不會太苦。
但他一想到有一塊要從樓藏月的里剝離,的肚子上還會挨上一刀,整個人都控制不住抖。
他怕有意外。
怕老天爺突然覺得對他這個渾蛋太好了,又是讓他跟心的人重歸于好,又是讓他的恢復健康,給了他太多他不該得到的幸福,要收回去一些什麼。
他真的好怕。
他都想當場下跪,求老天爺如果真的覺得他不配,要索取,那就從他上索取,不要對樓藏月和他們的孩子下手。
好在。
一切危機都是聞延舟的幻想,剖腹產很快,聞延舟完煙,換了服,回到產房,沒等多久,門就開了。
他沒有等醫生出來告訴他孕婦怎麼樣,孩子是男是,就直接闖了進去,到樓藏月的邊。
樓藏月躺在產床上,臉發白,額頭也都是冷汗,上的麻醉還沒有退,于半昏半醒。
聞延舟呼吸了一口氣,然后就在面前哭了出來。
眼淚掉在樓藏月的臉上,和的汗水一起沒的頭發里,沙啞地問:“疼不疼?疼不疼?”
樓藏月模糊地看到他通紅的眼睛……原來單眼皮哭起來是這樣的,好紅……
笑了一下:“還好,現在還不太疼。”
聞延舟握著的手,將額頭抵在的手背,他說:“對不起。”又說,“謝謝你。”還說,“我你。”
他以后會照顧好,會保護好,不會再讓進到手室,不會再將的生命給別人。
樓藏月了他的臉,忽然也有些鼻酸,低聲道:“老公,我好好的。”
……
母平安。
一周過去,樓藏月在奉賢鎮坐月子,但兒的大名和姓氏還沒想好。
不過小名樓藏月想好了。
,粥粥。
米粥的粥,也是聞延舟那個“舟”的同音字,讓聞總在這個孩子上有一點參與。
不過新生兒一個月就要去做出生登記,孩子的大名還是要定下來。
聞延舟沒再折磨樓藏月的腦細胞,他將“樓”和“顧”分別寫在一張白紙上,然后團,放玻璃瓶,朝床上的母走過去。
樓藏月以為他是想讓粥粥抓鬮決定自己姓什麼。
結果他是將瓶口遞給樓藏月:“乖乖,你來抓。”
“我呀?”
“你生的孩子,你有權利決定姓什麼什麼。”
樓藏月愉快地出手,抓了一張紙,打開看——
“顧”。
樓藏月和聞延舟對視,聞延舟微笑:“那就是顧了,顧很好。”
終于,粥粥的大名定下來了,顧祈。
祈愿的祈,祈福的祈,祈安的祈,他們對孩子的祝愿,都在名字里,他們對往后余生的祈盼,也都在名字里。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樓藏月抱住聞延舟的脖子,拉他下來,吻上他的。
這是二十九年來,過的最好的一個秋天了。
媽媽健康,他也平安,還有他們的兒來到這個世上,也比以前更他。
聞延舟握著的后腦勺,放開潤的,卻又依依不舍地點了點的角,照顧母午睡。
他在床邊守著們,許久都沒有移開目。
此生有幸,我得到了我年時,就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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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月CP紙面的故事就到此為止啦,但他們一定會在另一個世界,健康且順遂地和他們可且聰明的兒一起,度過往后的幾十年,祝福他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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