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理也沒想到拒絕得這麽幹脆,愣了愣,才尷尬道:“……這樣啊,不能再考慮一下嗎?薪資方麵對方給得很大方,三倍的價格,看對方的急切程度,應該可以磨到三點五倍或者四倍。”
時歡聲音雖溫,但態度明確:“真的不太方便。”
雖然沒有放棄自己的專業,讓常加音幫聯係翻譯公司,找點兒筆譯的工作,但陪同口譯幾乎是要寸步不離跟著客戶的邊,還有咬咬要照顧,走不開的。
鄭經理頗為憾:“那好吧,如果您改變主意,隨時聯係我。”
“應該不會改變主意,你還是找別人吧。”時歡不想給幻想,也不想耽誤的時間,“我不想拋頭麵。”
“啊……哦,那那那好吧。”
時歡道了“再見”,便打算掛電話。
鄭經理不死心,又急急加了一句:“石小姐,您是不是擔心對方開出這麽高的價格,又要求陪同,會有什麽危險?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那您多慮了,對方是禹城的大公司,這次隻是工作需要。”
禹城?大公司?有D國客戶?
時歡一頓,總覺得不會這麽巧:“您說的這個公司,什麽?”
“禹城恒安。”
時歡:“……”
還真的有這麽巧。
鄭經理生怕又一口拒絕了,連忙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恒安是航空公司,D國的客戶比較多,我本來也奇怪,這麽大個公司應該有自己的翻譯,怎麽還要找翻譯公司?我追問那個總監助理好幾遍他才跟我說實話。”
“原來,他們這次的客戶,特別難纏,非但要求翻譯準確,還要求翻譯要生,他們公司的翻譯客戶都不滿意,所以才要在外麵找翻譯公司,咱們公司也是業有名有姓的,這不就找上我們了嘛,我一想,要生的,那您最合適呀,上次您翻譯的就又準又有趣。”
時歡聽到樓下有靜,目往下一看,江何深的車開進院子,抿了下:“他們需要多久?”
“不會很久,大概兩三天的樣子。”
時歡便道:“可以,我接了。”
鄭經理一喜:“真的?”
“嗯,真的。”
鄭經理高興極了:“那我跟您說一下,咱們公司會提四,但您是常小姐的朋友,我們隻提三。”
“不用的,該是多就是多,不用特殊對待。”事實上,時歡還要謝給自己這個機會。
都這麽說了,鄭經理自然不會再謙讓:“那行,合同我等會兒發給您。”
掛了電話,時歡走出房間,一出房間就聽到咬咬的哭聲,下意識加快腳步下樓,剛到樓梯轉角,便聽到江何深的聲音:“哭什麽?了?”
月嫂抱著咬咬來回踱步:“應、應該不是了,剛喂喝了,可能是想找二夫人吧。”
江何深掃了一圈客廳:“時歡去哪兒了?”
“二夫人在樓上。”
時歡停下腳步,心思一轉,忽然不急著下樓了。
咬咬還在哭,月嫂拿起瓶,試了溫度剛好,想喂給,卻不肯吃,一個勁兒地哭,月嫂哄不好,又被江何深盯著,張得手足無措。
“二爺,小小姐平時不這樣的,今天不知道怎麽了……”
江何深看那張小臉都哭得通紅了,皺了皺眉,手:“把給我,你上樓找時歡。”
“好、好的。”
月嫂小心翼翼地將孩子給江何深,然後小跑上樓,一上樓,就在樓梯轉角看到躲著的時歡,愣了愣,“二夫人,您……”
時歡做了個噓聲的作,保姆立刻閉,時歡彎側頭,看樓下的江何深抱著小咬咬,兩人大眼瞪小眼。
林景舟當初倒是沒說錯,咬咬是長得像他們的,尤其五長開後,那雙眼睛,和江何深一樣漂亮。
咬咬都三個多月了,江何深一次都沒抱過,甚至沒正眼看過,今天是個好機會,讓他和咬咬親近親近~
父倆第一次這樣麵對麵,咬咬聞到不悉的味道,都忘記哭了,睜著眼睛張著,懵懂茫然地看著他。
江何深想起時歡說,滿月之後,會越長越好看,有些挑剔地打量咬咬,好看是沒看出來,最多就是沒住保溫箱那會兒那麽黑瘦,現在看著胖乎乎的。
小家夥試圖吃自己的小手,被江何深皺著眉抓住:“髒不髒?”
咬咬現在能發出聲音,不過都是聽不出意義的單字,“呃、嗚”了兩聲,然後抓住江何深的領帶,將他的領帶當什麽好玩的東西,拉拉拽拽,又要往裏送。
江何深將領帶從手裏回去,到無語:“你到底不?”
怎麽什麽都往裏送?
咬咬又“嗚嗚”了兩聲。
江何深拿起瓶,生疏地懟到邊,咬咬避開不喝,圓圓的眼睛看著江何深,不知道怎麽把自己逗樂了,張著咯咯笑。
小家夥笑起來特別治愈,江何深都微微一愣。
時歡仔細觀察他,期他會有什麽變化?
但下一秒,他直接將咬咬放回搖籃裏:“既然不就躺著吧。”
“……”時歡有些失,走下樓,“咬咬這是喜歡你的意思。”
江何深抬眸,看到時歡,頓時明白,剛才是躲在樓梯看呢。
時歡抱起咬咬,母倆都看著他,神竟然有些相似。
咬咬在時歡懷裏了,看起來像是要撲向江何深讓他抱抱。
江何深嚨了,察覺到自己微妙的變化後,莫名有些焦躁,他幹脆冷下臉。
“時歡,如果你覺得讓我跟多接就會喜歡,接你,就像你對我媽用的招數一樣,那你的算盤就打錯了。”
時歡一愣。
“我說過,我不會拿這個東西當我的孩子。”
江何深看向剛進門的榮媽,眉眼冷然,丟下一句話就上樓,“嬰兒房放一張床,把的東西搬過去,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顧。”
時歡等他走到樓梯中斷才回過神,回神後就覺得遍生寒,倏地轉:“我是想讓你和咬咬多接。”
江何深停下腳步轉頭。
時歡嚨有些發噎,像是被什麽東西扼住,“因為咬咬的長也需要爸爸,除此之外,我沒有想利用咬咬做任何事!包括母親喜歡咬咬,也是母親的事,我沒有算計。”
聲音低啞,有些難,“你不用把話說得那麽難聽吧。”
江何站在樓梯上,臉龐白皙英俊,漆黑的眼如一泓潭水。
幾秒種後,繼續上樓。
時歡用了咬咬的額頭,有些慶幸還小,聽不懂話,不會難過。
榮媽都不知道自己離開一小會兒,二爺怎麽又和二夫人吵起來了,二爺那話說得也太過分了,無論如何都是他的骨,怎麽能“這東西”呢?
“二夫人,還搬嗎?”
“搬。”時歡不用考慮。
但會讓他,再開口要搬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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