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帶走薑且的人代,老爺子親自為薑且注的,對外告訴他們隻是鎮定劑,卻沒說別的。
但如果是鎮定劑,最多一天,人也該醒了。
可薑且卻遲遲沒有醒來的跡象,這就說明,老爺子注的不止一支,或者說,注的本不是鎮定劑。
周衍找來了主治醫生重新檢查,但化驗結果卻一時半會也出不來,周衍便寸步不離的守在薑且邊,連A市的兩家公司都顧不上了。
從認識到現在,已經五年了。
人生又有多個五年呢,從一開始的毫無瓜葛,到現在兩人心意相通,其中經曆了多曲折,磨難,絕,沒人比周衍更清楚了。
好不容易把人哄到了手,卻出了這樣的事,周衍痛心疾首的同時,也追悔莫及。
是他太自大了,忽略了老爺子對公司的野心。
把他和周父放回去,無異於放虎歸山,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生養,又滿複活,反撲回來,才造了今天的悲劇。
他也要為薑且出事付出代價。
哄睡了小家夥之後,周衍留了餘承和保鏢護工護好病房,便毅然決然的找上了老爺子。
許是猜到找回了人,他不會善罷甘休,書一早派了人守在病房前,不準任何人靠近。
但周衍想進的門,除了薑且家的,就沒有被拒之門外過。
哪裏會把區區一個書放在眼裏,他有備而來,直接對書宣布了要把他辭退的事。
周老爺子沒有明確表示要讓周衍從周氏走人,那他就還是周氏最高掌權人,他的話依舊是‘聖旨’。
書不敢再阻攔,不得已退到了一邊去。
推門而,就見老爺子赫然躺在病床上。
到底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被這麽一折騰,整個人眼可見的憔悴與虛弱,仿佛隻剩最後一口氣吊著,隨時都有要過去的危險。
但四目相對,他卻沒能從周衍臉上找到一不忍,隻有滿的寒意。
“你想幹什麽?”看出來者不善,老爺子害怕了。
“當然是來討說法的。”
周衍不疾不徐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審判他,“薑且昏迷不醒,這都要托您的福。”
老爺子憤恨道,“把你迷得神誌不清,死有餘辜!”
聞言,周衍不怒反笑,“死了,您覺得自己還能活?”
老爺子麵驟變,“你什麽意思?”
“這是你用剩下的,我原本想給醫生,但轉念一想,與其浪費時間去化驗,不如我親自做個實驗。”
拿出一支裝滿藥的針管,周衍不疾不徐的推出來一點,有星星點點的藥水迸濺在老爺子臉上,他瞬間如避蛇蠍般躲開了。
“孽障,我把你養大,就是讓你來恩將仇報的嗎?”
“原本我激您,可您千不該萬不該,懷著孩子,要是一兩命,我這個做丈夫的,怎麽可能修旁觀呢。”
“你這是犯糊塗,世上人多的是。”
“可我就要!”
周衍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他端詳著老爺子因為恐懼而變的臉,沒什麽的笑了聲,“既然您沒什麽好說的,那就讓我送您最後一程吧。”
說罷,作勢就要將針管裏的藥水注到老爺子的吊瓶中。
眼見就要被他得逞了,老爺子再也瞞不住吐出了實,說出了給薑且注的藥劑。
那是一種特殊的鎮定劑,有安眠分,威力比尋常的要霸道一些。
而薑且在孕中,由於前期不好,吃了不保胎藥,誰知有些分相克,這才導致人長時間昏迷不醒。
之後醫生的檢驗報告也證實了老爺子說的是實話。
不過至於人到底什麽時候能醒,就因質不同,需要看況了。
幸好母和腹中的孩子沒有大事,周衍也總算能鬆了口氣。
不過小家夥不懂那麽多,見薑且遲遲不醒,擔心壞了,每天都守在病房裏寸步不離,的抹眼淚。
連零食都不吃了,都放在小書包裏,給薑且攢著。
“你要是再不醒,你閨就要變孟薑了。”給子的時候,周衍說起小家夥的壞話,殊不知,自己也嘮叨了許多天。
“這段時間沒讓去兒園,說要守著你,第一個看你醒,可明明我比出了更多的力,該讓我第一個知道才對,所以剛才我騙寫數學題去了,果然,一打開課本,沒幾秒就睡了。”
“這個懶丫頭,也不知道隨了誰,我肯定不是這樣,那就隻能像你了,外婆生前還念叨,說你小時候聰明勤,原來都是騙人的,我可被你騙的好慘,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別想讓我放過你……”
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周衍的視線忽然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握著纖細的手,牢牢不放。
不久後,忍不住泣起來。
周衍控製不住的陷自責中,的臉一天比一天慘白,吃不了東西,隻能每天靠輸營養補充能量,連醫生都沒把握那些分到底會造什麽程度的傷害。
從前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從來沒想過某一天會讓邊的人陷如此危險境地,自己居然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要不是他,把份轉給,也不會被老爺子盯上。
都是他害了!
“你哭什麽?”
突然,一道虛弱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周衍背脊一僵,猛地抬起頭,恰好和薑且那雙漂亮的眸子四目相對。
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周衍丟掉巾,口吻中滿是慶幸,“你可算是醒了。”
“本來睡的好好的,耳邊有個人一直在嘮叨,吵的我心煩。”
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原來是你呀,哭的這麽上心,我還以為自己上天堂了。”
話音未落,就被男人一把捂住,他不由分說,“不許你再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信不信我翻臉?”
被他張的模樣逗笑了,還是頭一次看見周衍哭鼻子。
抬起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掉他臉上的眼淚,作輕,小心翼翼。
就在周衍以為這棵千年老樹終於要開花,對他說些甜言語的時候,卻不料薑且一如既往的‘無’,“我要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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