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磊被宋世清這一問,弄得一時說不出口來,憋得一張臉都紅了。
“你不會是要去找蘇珍珍吧?”
宋世清直接挑破了他的意圖。
南宮磊有些不自在,咳嗽了兩聲,著鼻子道:“誰說我要去找蘇珍珍,我找干什麼去,我只是想要出去散散心!”
“鬼信,蓋彌彰。”
宋世清做出了簡單的總結,然后很干脆的拒絕了他的要求:“你要去哪兒我不管,你不要打著和我一起的念頭,我可不想被你害的讓人誤會。”
他說的是過年那天的事。
南宮磊哀嚎著又坐了回去,嘀咕了兩句什麼,宋世清也沒有聽清楚。
林夫人宋明珍此時正坐在西屋里的羅漢榻上,看著外面沉的天氣,滿面愁容。
“夫人,您別擔心了,小姐也不是第一次發病了,這次想必很快就會醒來的。”
杜媽媽聲安著宋明珍,只是臉上還是不由自主的出了幾分擔憂的神。
“瞧著是又要下雪了,夫人您不如進室去等著吧,郎中那邊施針呢,想必得花一會兒功夫,這邊沒有暖炕,可別凍著了。”
宋明珍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緩緩起,由杜媽媽扶著往室去。
只是走了兩步又兀的停下,抬眼看向杜媽媽道:“你說,霜兒這病,是不是瞧著有些蹊蹺啊?”
這話杜嬤嬤哪里敢接啊,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惹惱主子不高興可不好了。
宋明珍也沒有指杜媽媽能回答,神凝滯片刻,又重新抬腳往屋里走。
那天從十三行回來之后,的心里就像是扎了一刺,說不出的膈應難。
只是始終告訴自己,要相信自己養大的孩子,都說誰養的像誰,霜兒是養大的,怎麼會是蘇珍珍口中那種不擇手段的人。
可今天兒又發病了,這讓的心不有些沉重起來,仿佛兒這病是想發作就發作似的,而且總是在出門后回來,就開始發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珍珍說的那些話在擾的心智,宋明珍忍不住有些懷疑起來。
或許能另外找個郎中單獨瞧瞧?
如今給兒看病的郎中是之前從宮里退下來,府上正好缺個府醫,這才花了重金給請回來的,就是為了給霜兒看病。
可這病卻是越看越不濟,如今更是三不五時的就要發作,一發作起來就沒完沒了,如今也被鬧得沒有了神。
不管蘇珍珍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是另外找個郎中來瞧瞧吧,多一個人瞧瞧未必是壞事。
沒過一會兒,外面果然飄起了雪。
芳若走了進來,對宋明珍道:“表爺過來了。”
聽見宋世清過來,宋明珍站起來往外走,芳若知道,這是要見的意思,忙出去請宋世清進來。
宋明珍在燒著地龍的花廳里見宋世清。
“姑母,最近可還好,外面忽然又飄雪了,瑞雪兆年,想必今年會是個好年。”
宋世清一邊說,一邊將披風給了丫鬟,著手走到暖爐旁烤火。
“這麼冷,怎麼跑過來了?”
過年這幾天,宋慧蘭也回宋家去了,宋明珍也有幾天沒有見到宋世清了,此時見著,心中也多了幾分親近。
“家中冷清得,想著過來看看姑母這邊的況。”
他自省略了去過侯府的事,宋明珍點點頭,笑容愈發溫和下來,“你過了年還要回慶元縣?”
聽見這話,宋世清不由愣了愣。
姑母說的是回,而不是去,他垂下眼瞼,心中有一抹緒淌過。
南宮磊總說,大姑母這幾年讓他忙前跑后張羅霜兒表妹的事,是因為想要他做林家的婿,他心中是不愿意的,只是姑母對他有恩,姑母若是一定要這樣,他或許也不會推拒。
只是想到這幾年來,姑母從未提過他的親事,他已經過了十八歲了,姑母依舊不提,甚至還有繼續讓他張羅尋覓靈芝和良醫的意思。
這讓宋世清心中不有些恍惚,姑母仿佛真的沒有為他打算過,自己這幾年一心撲在林家的事上,姑母仿佛也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好歹也要等雪化了吧。”
宋世清勉強的笑了笑,繼續烤著火。
宋明珍心里想著兒的事,也沒有注意到侄兒的異樣,嘆息一聲,忽然開口道:“你這幾日若是有空,再找個靠譜些的郎中來,我想讓他再給霜兒號個脈。”
思緒被打斷,宋世清不由皺了皺眉,“表妹又發病了?”
看見宋明珍的表,宋世清就知道應該是了。
“這次可嚴重?”
這次林霜霜忽然發作,發作的時候正在林府后花園里賞梅,當時大張氏也在,還有張氏的幾位閨中友,林霜霜突然撲到張氏的友人上,就又抓又咬。
張氏嚇壞了,上去拉,誰知道回頭就咬在了張氏手上,其余人倒是沒有什麼事,張氏的手卻被咬出了。
大過年的,還在正月里,出了這樣的事,宋明珍覺得也不吉利,便沒有對宋世清提及此事,只是有些傷神的笑了笑,“也沒有太大的事兒,就是這病,我瞧著越發不樣子了,從前也只是氣,現在竟然會時不時失控,繼續下去不是一回事啊。”
聽見失控二字,宋世清也嘆息一聲,他現在也覺得,林霜霜的病著實有些古怪,只是遍尋良醫也沒有人能治好這病,即便是再請人來把脈又有什麼用。
看見宋世清不說話了,宋明珍捧著茶杯抿了一口,徐徐出聲問道:“你這幾年為了霜兒的事走南闖北的,也著實辛苦,霜兒有你個表哥,也真是的福氣,你對霜兒的上心,姑母都明白。”
宋世清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陡然抬首,就看見姑母正笑盈盈地看著他,眼神慈,和從前一般無二。
可宋世清卻明顯的聽見了那話音里的試探,姑母這是想說什麼?
“不知道你這些年,可有中意的姑娘?”
就在宋世清猜測的當頭,宋明珍的一句話,讓宋世清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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