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眠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藥效的作用斷斷續續持續了幾十個小時,這幾十個小時裏薑眠隻覺自己在水深火熱之中。
在虛中昏迷,又在那難以製的藥效發作中醒來,難,難的令整個人都快要瘋掉。
期間好像覺房間的燈亮了,裴寂拿著相機將藥效發作時胡言語的模樣都錄了下來。
薑眠呆呆的著天花板,眼底氤氳著霧氣,攥著床單卻怎麽使不上勁,瘋子,裴寂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薑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誰為之,倒是裴晉川實在太難接近,如今唯有接近裴寂,需要有個機會,告訴裴寂的仇人是裴晉川。
薑眠緩緩閉上了眼,眼淚從眼角緩緩落,同時房間的門被打開,聽著腳步聲,薑眠眼睫狠狠了。
直到那獨屬於裴寂上濃烈的氣息一點點近,才睜開了潤泛紅的眼睛。
裴寂在邊坐下,指腹點在的眼尾,輕輕拭,“哭什麽。”
“疼。”薑眠一開口才知自己的聲音有多啞。
裴寂笑了一下,心給帶過來了一杯溫熱水,扶著坐起來將水杯的水遞給了。
薑眠有氣無力的手接過,拿著水杯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喝了水以後,裴寂不知從哪拿了一支藥出來,難得的溫語氣對開口:“躺下,幫你藥。”
那藥,薑眠在悉不過了,是用來消腫預防發炎的。
“我自己來。”
裴寂嗤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語氣:“還有力氣?”
薑眠沒在說話,本沒力氣,剛才拿杯子手都在抖,極力克製都不行,而且本坐不起來,渾都痛。
想哭。
鼻尖一酸,眼睛瞬間就紅了,白皙的皮紅的尤為明顯。
裴寂盯著沒說話。
良久薑眠拉著被子蓋過頭頂,被子裏是人忍的哭聲。
裴寂沒什麽表,淡淡開口:“手消過毒了。”
裴寂看著那傷,眸暗了暗,漆黑的眼眸好似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弄疼你了就說出來。”
溫的語氣,薑眠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悶悶的聲音從被褥裏傳出,“沒有。”
“嗯,那就忍一會兒。”
淡,語氣非常淡。
塗好藥以後,裴寂給套了服抱著下樓吃飯。
薑眠細細的打量著他,這人是有什麽神分裂癥嗎?
給喝藥的時候跟個惡魔一樣,現在居然這麽溫。
“這麽喜歡?”裴寂側眸看向,就正對上人癡癡的看著他。
薑眠眼睛還很紅,模樣就似下一秒就會落淚一般,悶悶的嗯了一聲。
裴寂微微一頓,神略微有些。
“都這麽對你了,還喜歡?”
薑眠垂下眼簾,“或許…我和你一樣是瘋子吧。”
裴寂沒說話,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半山海異常安靜,看不到一個人的蹤影,薑眠才知道那天晚上裴寂給所有人放假了三天,為的就是能毫無顧忌的辱。
他做到了,不僅辱了還錄了下來。
“你能不能把錄的東西刪了?”薑眠小心翼翼的看著裴寂。
“為什麽?你還沒看過呢,等你好些全部給你看。”裴寂似笑非笑,散漫的語氣非常惡劣。
薑眠臉白了瞬,“我不看……”
“那我自己看。”裴寂盯著臉上始終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薑眠臉更白了,聲音哽咽夾雜著一抹慌,“你不是答應我了,以後不這麽對我了…”
“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了?”
裴寂轉著手中的杯子,將裏麵僅剩的茶水飲下後,杯口朝下蓋在了桌麵上,隨後抬眸,一雙黑眸深不見底,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薑眠怔怔的看著他,放在上的手一點點收,裴寂太謹慎了,他的邊從來沒有過人的靠近,即便有也會被他以各種方式命人抬出去,是死是活未可知,傳聞沒有一個活著走出去。
即便如今在他邊,雖然沒有提防,但他也從來沒有相信過。
眨了眨眼睛,睫微微沾,那滿眼都是他又因他的話而傷心的模樣,令裴寂眸閃了一下。
明明知道這人懷有目的,怎麽就還是……有點信了這拙劣的喜歡。
“那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能不這麽對我,才能……試著接我?”薑眠說完眼淚很合時宜的掉了下來。
裴寂眉心狠狠一跳。
!
這一副喜歡到骨子裏的卑微模樣確實演的夠真。
“等你死的那天。”裴寂站起,扔下這句話起離開。
薑眠側眸看著裴寂離開的背影,的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等死……還太早,不過一定會死在他的後頭。
這幾日裴寂倒是經常來半山海,薑眠一直惦記著母親的藍寶石項鏈,裴寂也明知的心思,但就是不提。
薑眠知道他在等開口求他。
“阿寂,藍寶石項鏈,是我母親生前最在乎的東西,你能不能……給我。”
飯桌上薑眠看裴寂今天心不錯,這才開口。
裴寂抬眸睨了一眼,“我花錢買的,為什麽要給你?”
“本來我也能拍下來,是你……是你從中阻撓的。”
“怎麽就是我從中阻撓?我就是看上了這條項鏈,覺得它和我裴寂未來的夫人很是相配,將來作為定信送給。”裴寂垂著眼,漫不經心的切著牛排,一個眼神也沒分給薑眠。
薑眠微微一愣,裴寂的未來夫人……他是打算要娶沈思榆了?
“你……要和沈思榆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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