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竹林方向走的時候,蘇芷蘭掏出了護符,拿在手裏瞧了瞧。
裝護符的荷包是的,湛藍祥雲紋路的料子,繡了幾支竹葉。
雖然針腳散,但到底是自己做的東西,怎麽看都覺得喜歡。
那個小侍在不遠不近跟著蘇芷蘭,快走到竹林的時候,招手喊過來一個小宮,低聲囑咐了幾句。
他是花園裏伺候的,也是太子殿下的眼線。
之前太子殿下給了他一樣東西,讓他想辦法放到忠勇王上。
可忠勇王機警,又帶著功夫,他不好近,便一直在想辦法找機會。
為難的時候,這位蘇家五小姐來了,他也忽然有了主意。
蘇芷蘭並未注意到後兩人鬼鬼祟祟,正不急不緩地往竹林方向走。
走到一三叉路口的時候,左邊青石小路上忽然快步過來一小宮。
不知是走的太快踩了擺,還是腳下不穩了一下,整個人朝著蘇芷蘭摔了過來。
蘇芷蘭見狀連忙手想拽住這小宮,這一手,那小宮也抓住了的手腕。
手裏的荷包掉在了地上,但此時那小宮已經摔到了地上,所以蘇芷蘭也沒管荷包,先扶起人是要的。
“你怎麽樣?沒事吧?”
蘇芷蘭還心地幫那小宮撣了撣上的土。
“安平縣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小宮忙跪在地上請罪。
此時蘇芷蘭麵對著小宮,那荷包則掉在了後。
之前跟著的小太監撿起荷包,快速把手裏的東西塞了進去。
然後雙手遞給蘇芷蘭,“縣主的東西掉了。”
蘇芷蘭接過道了聲謝,又示意那小宮不必惶恐,不會責怪。
等那小宮和小侍退下後,蘇芷蘭聽見了後的腳步聲,回頭就見宋弘深走了過來。
宋弘深繃的臉,在蘇芷蘭回頭的時候舒緩了不。
他快走了幾步,走到蘇芷蘭前,“等半天了?”
目卻越過蘇芷蘭,看了眼匆匆離開的小侍背影,眼底殺意一閃而過。
又在蘇芷蘭抬頭看向他的時候,浮了一層笑意在眼中。
“沒等多久,我想著王爺明日走,定然許多事忙。”
“所以趁著今日能遇上,把這個護符給你。”
“護國寺的師父說,這護符不能見,所以你別拆開這個荷包,就帶在上就好。”
遞過去的時候,看見有些的針腳,蘇芷蘭有些不好意思。
又道:“或者你放到不起眼的地方。”
蘇芷蘭大大方方遞過來,宋弘深也大方地接過,還誇讚了一句,“好看。”
聽他說好看,蘇芷蘭抿一笑,知道他這就是客氣話。
又說道:“王爺此去福建,還請保重。戰場上刀劍無眼,人平安無事,比什麽都重要。”
蘇芷蘭回他的,也是客氣話。
實際上心裏無比羨慕宋弘深,能去福建,還能看著工匠造船,又去海上看看。
這些都是羨慕又不能實現的事。
宋弘深差點被疏離又客氣的寒暄逗笑了,低頭的時候,卻也看清了眼裏的豔羨。
想了想便說道:“你現在年紀還小,等過幾年……我就能帶你出去看看。”
知道,他說的過幾年是親。
蘇芷蘭卻覺得這就是句空話,以後得事誰知道呢?
宋弘深其實不大放心蘇芷蘭,本來有不話要囑咐。但是知道蘇芷蘭是個有主意的,最後就隻說了一句,“我離京後,會留五百親衛在忠勇王府。若是你需要人手,或者有人欺負你,你就去王府找人。”
“我昨日已經安排過了,這五百人會盡數聽你的吩咐。”
蘇芷蘭也隻是象征地點點頭,欺負了能想到去寧王府,或者去沈家,再或者去找四姐姐。
但是估計想不到去忠勇王府找人,哪怕宋弘深在京城,也想不到去找他。
宋弘深還想再說什麽,有宮忽然來傳話,說是花宴馬上要開始了,兩人便一前一後回了花房。
花園的花房修的大且氣派,最大的那間已經提早做了布置。
移了一些花木出去,錯落的花草間加了桌椅。
景好,來的人心也跟著放鬆不,不似之前在太和殿那邊死板拘謹。
眾人按照位次落座,蘇芷蘭和宋婉婉坐到一。
宋弘深坐下後,便把那個香囊扔到了桌子下的角落裏。怕弄髒,還用帕子墊上了。
他不確定這裏麵是什麽,猜測可能是毒。
但是當著蘇芷蘭的麵,他沒說。
送了,他就想好好接過來。
眼下不敢過多,隻能離宮的時候,帶出去找人看看。
之後皇上帶著後妃進來後,宮人上了花酒。
說是去年秋日的時候,幾位娘娘親手釀的,這時候拿出來喝正好。
可宋弘深端起酒杯,就聞出不對了。
別人的酒有沒有問題他不知道,他這杯是肯定被了手腳的,聞著像是助興的東西。
知道定然有人注意,所以宋弘深麵上沒出什麽異樣,隻是酒沒咽下去。
好在不是在太和殿,腳下也不是白玉鋪地,這酒倒了或者吐了都看不出什麽。
助興的酒極易醉人,所以宋弘深佯裝著喝了三杯,就醉了的樣子。
臉頰微紅,目稍微有些迷離。
他現在又覺得,那荷包裏八不是什麽慢毒藥,沒準是跟這酒裏的藥配合的東西。
太子這是打定主意給他扣個禍後宮的罪名,所以下了狠手。酒裏下藥不夠,還要再加一份。
酒過三巡之後,皇上起去更。
宋弘深則把手拄在桌案上,支著頭。他倒是要看看,太子後麵是什麽戲碼。
花房的人三三兩兩出去,有去更的,也有出去吹風醒酒的。還有關係近的,找地方去單獨說話。
過了一會兒,忽然有個小宮走到了宋弘深邊,俯問道:“王爺可是醉了?要不要去休息片刻?”
宋弘深抬起眼皮,眼波流轉,慵懶地看了那宮一眼,“也好,帶路吧。”
小宮臉頓時一紅,心口砰砰跳個不停。
然後引著宋弘深,出了花房。
花園不是第一次辦宮宴了,花房附近就有供朝臣命婦休息的廂房。
但是那小宮卻把宋弘深帶出了花園。
“這是去哪?本王倒是有點暈了,還沒到麽?”宋弘深腳步雖還穩當,但是明顯神誌有些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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