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嬸真是很心疼晏哥兒。
但也沒法子。
要怨,只能怨晏哥兒那個不要臉的生父。
想了想,又說:“要麼,就把晏哥兒記在潘庸名下?我知道這太委屈小爺,可是……”
“潘嬸說的什麼話,怎麼會委屈。晏兒跟我就是平民百姓罷了。跟潘庸哥都是一樣的。”云黛說道,“以前我想,憑我自己也能養活孩子,所以一直沒著急這件事。如今……實在不行,這也是個法子。”
潘嬸道:“那我就讓他們去衙門打聽,哪怕多使些銀子,把這事盡快辦了。”
云黛想到這事,把包袱打開,從里面拿出個小盒子,里頭有不散碎銀子。
“潘嬸,這些都是我這段時間攢的,大多是宮里賞的。”云黛把銀子推到面前,“統共有五十多兩。潘嬸你收起來。”
潘嬸忙道:“這怎麼行,姐兒快收著。去了宮里,用錢的地方就更多了。”
雖然沒經過宮,但以前在顧家也是時常聽別人說過。
宮里的娘娘們,看著風,但若是娘家不供應銀錢,自己又不得寵,那日子也是艱難的很。
云黛笑道:“宮里再難,總能吃飽穿暖。這銀子也不是給你的,是給晏兒的。晏兒這還小呢,穿吃飯,將來啟蒙讀書,哪一樣不得用錢?”
潘嬸道:“姐兒你放心,有我在,有你潘叔和潘庸在,保證好好供養晏哥兒。”
“潘嬸你就拿著吧。”云黛笑道,“我的兒子,我養得起。你們就好好掙錢給潘庸哥早些娶個媳婦才要。”
潘嬸笑道:“說起這事,最近還真是相看了一個,還都滿意的。”
“是嗎,什麼人家?”
“就是斜對面街上家里開米鋪的。倒是家境殷實,姑娘長得也不錯,看著就是白胖好生養的。”潘嬸笑著,顯然是很滿意的。
“日子定下沒?”
“正談著,得人家那邊定。”
“到時可得遞個信兒給我,我怎麼也得備一份禮給潘庸哥和嫂子的。”云黛笑道。
說笑了一陣,外面有人喊。
“有人在沒?”
“哎,來了。姐兒你在屋里別,我去看看,興許是來買豆腐的。”潘嬸忙出去,看見來人是兩個穿皂服的衙門的人,心下頓時有些張,小心翼翼問,“二位爺,有什麼事嗎?”
衙役態度倒是不錯:“是潘家?”
“是的是的。”
“你家有個娃兒還沒登記戶籍吧?”衙役問。
“是沒呢。正為這事著急。”潘嬸陪著笑臉。
以前求過很多次都沒能辦。
這次人家竟主上門來問。
衙役說:“娃兒什麼時候生的,怎麼登記,你家當家的出來說話。”
潘嬸都愣了。
回頭朝屋里看了看,結結說:“我當家的還沒回來,那,那等他們回來……”
“怎麼回事?”正好潘叔父子倆回來了。看見差在,也是一陣張。
潘嬸大喜,忙跟潘叔說了。
潘叔也是歡喜,就立即請差進堂屋坐下,把晏兒抱出來,說登在潘庸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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