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在書房中,將他平日裏珍藏的字畫都拿出來細細鑒賞一番。
可這唯一的好都被?長子剝奪了,薛燃雖然已?經被?尋回,但?那些字畫已?經全都賣了,銀子也已?經花了大半,那些他珍藏的一輩子珍品和孤品便已?經流落在外,再也找不回來了。
遠遠傳來一陣陣打板子的聲音,那聲嘶力竭的哭喊聲,薛雁眼皮直跳,心想這下手可真狠,隻怕被?打之人是長兄。
果然,一進前廳,便見屋中下人跪了一地,母親餘氏跪伏在薛燃的上,哭得撕心裂肺。
而薛燃的背後?已?經鮮淋漓,一青衫被?鮮染紅,臉慘白,咬著牙,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
餘氏哭著跪在地上為長子求,“老爺,燃兒?已?經知錯了,他也已?經改過自?新,再也不會闖禍了,求老爺饒了燃兒?這一回吧。”
這滿屋子的哭聲中,卻突兀的混合著一陣的讀書聲,隻見二哥薛籍手捧書卷正在低聲默念著,就好像這屋子裏發生了什麽都不關他的事。
甚至還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幾分冷漠和不耐煩。
薛雁很佩服二哥的自?製力和忍耐力,平時極看見這位二哥走出萬卷閣,自?從府也沒和他說?過幾句話,許是覺得這滿屋子的哭聲甚是吵鬧,隻見他終於起?,放下書卷,薛雁以?為他會為薛燃求,可沒想到他卻將書卷卷進袖中,大步往外走。
薛雁看得目瞪口?呆,薛況也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趕上前攔住薛籍,“長兄被?打這樣?,二哥難道都不為長兄求嗎?”
薛籍看了薛況一眼,說?道:“倘若他沒錯,父親自?不會錯怪他,既然父親打他板子,那便表明他做了極大的錯事,無論挨多板子,那都是他應得的。”
薛況又道:“話雖如此,可有二哥替大哥求,他便能挨幾下打。”
哪知薛籍卻隻是看了薛況一眼,正道:“三弟,對便是對,錯便是錯。長兄已?經年滿二十?四?歲,已?是一名年男子,年男子應該要知道做錯事便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三弟,需知一寸一寸金,人生在世需用功讀書,專心做學?問?,才不會辜負這大好時,切忌虛度,浪費生命。”
薛況最不喜聽人嘮叨,更怕有人勸他讀書,他趕為薛籍讓路,甚至非常恭敬地說?道:“二哥,您請回萬卷閣。”
總覺得二哥雖然說?的有理,但?未免不近人。
可無論眾人如何為薛燃求,薛遠都似鐵了心要狠狠責打懲罰他。
等到三十?板子打完了,薛燃也終於承不住,暈死?過去。
餘氏也跌坐在地上,哭了淚人,“老爺,燃兒?他已?經知道錯了,你為何還如此狠心。那些字畫他說?過會想辦法替老爺找回來的,老爺就放過他吧。”
薛遠卻不為所,冷哼一聲,怒道:“那是我收藏了一世的心,他竟然都出去賣了,我,我打死?這個畜生。”
薛遠怒不可揭,奪過家丁手中的棒,狠狠地打在薛燃的上,隻聽一聲慘,餘氏已?然暈了過去,而屋裏的所有人都沒料到薛遠竟然真的打斷了薛燃的。
原本已?經昏迷的薛燃已?經痛得轉醒,卻兩眼一黑,再次疼暈了過去。
直到薛老夫人拄著拐杖趕到,得以?阻止了兒?子再繼續打下去。
“你何苦下狠心如此打他,罰過了便夠了,我記得你並非如此狠心之人,今日是非要打死?他嗎?雖說?薛燃的確犯了大錯,可你打斷了他一條,日後?還如何考功名,又如何習武?你是毀了他的前程啊!”
薛遠對薛老夫人躬賠禮,“是兒?子的錯,是兒?子下手不知分寸,求母親原諒。”
“哼。”薛老夫人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麽,快去請郎中來。”
薛雁見長兄滿是,還被?打斷了一條,深震驚之餘,也很是同?長兄的遭遇。見薛燃被?人抬走了,眾人也陸續離開了薛府前廳。
便拉住薛況,問?道:“你覺不覺得父親今日有些古怪?為了幾張字畫,竟然真的下狠手打斷了長兄一條。”
薛況也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老頭子平日裏也不是那般嚴厲的人,雖說?每一次都是喊著要打斷我的,可也隻是上說?說?,並未真的手過,長兄卷了銀子離家出走的確是他的錯,但?也不至於真的打斷吧!薛燃從蘇州回來是真的改變了許多,他已?經痛改前非,跟羅大哥專心學?刀法,也不再胡鬧了。老頭子這次是真的做的太過分了。”
薛雁問?道:“在我去蘇州的那十?多日,府裏可發生了什麽大事?”
薛況想了想,便搖了搖頭,“除了你和薛凝換親,再沒什麽大事。”
“那宮裏呢?”
一經薛雁提醒,薛況便想起?宮發生的一件事來,“宮裏的那件大事便是八皇子摔傷了,薛貴妃被?牽連足,皇子間的帝位之爭,難道這件事也與薛家有關?”
薛雁心中暗暗覺得有些不妙,心想這件事隻怕沒這麽簡單,貴妃多半出事了,倘若貴妃出事,薛家還能獨善其嗎?
這時壽安堂的陳媽媽前來,來請薛雁,道:“老祖宗請二小姐過去一趟。”
薛雁欣喜道:“從蘇州回京,我便沒見過祖母,正想去看看祖母呢。”
陳媽媽笑道:“薛老夫人也很想二小姐。”
薛雁對三兄薛況說?道:“咱們一道去看看祖母吧?”
薛況趕搖頭,“祖母不喜歡我,老人家本來就不好,隻怕看到我便會病得更厲害了。我去看看長兄,二妹妹自?己去吧!”
陳媽媽也笑道:“老祖宗看到你們這些闖禍的便覺得頭痛,也隻有二小姐能替老祖宗分憂,也算三公?子有自?知自?明。”
薛況做了個鬼臉,趕溜之大吉,老祖宗規矩甚多,見到他便會開口?斥責,他又何必去壽安堂找罵。
他出了薛府,便上了馬,握腰間的繡春刀,打算去辦差,今日的任務便是巡街。
當他策馬路過蘭桂坊時,突然被?一群同?僚攔住,“況哥,聽說?寶兒?姑娘出了新曲子,咱們也去聽聽曲,喝兩杯?”
自?從上次蘭桂坊出事之後?,薛況便已?經痛改前非,再也不青樓賭坊。每天努力做好上頭派下的差事。還得了指揮使的誇讚,有晉升千戶的職位。
他更是盡心盡力,積極上進,不再與人鬼混,改變了那些紈絝子弟的習慣。
從前他覺得日子過的極其無聊,日裏無所事事,混吃等死?。可如今卻覺得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每天努力做好上頭辦的差事,便覺得離心裏的目標又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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