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男人放下安桐便去了浴室洗澡。
床頭燈在夜晚散發著暖暖的橘,安桐抱膝坐在床上,聽著浴室里的水聲,從沒有一刻覺到如此知足。
很多時候都在假設,如果那天沒有走進健康中心,或者沒遇見容慎,現在是不是還水深火熱,如同一行尸走般萎靡不振。
突如其來的多愁善,讓安桐忘乎所以地沉浸其中。
直到容慎洗完澡走出來,還坐在床上,目飄渺悠遠地著墻壁發呆。
男人上的酒味散了許多,黑短發略凌地垂在眉眼之間。
他屈起骨節敲了下的腦門,見失神的眼睛逐漸聚焦,不彎腰將雙臂撐在的側,“又在胡思想什麼?”
安桐扯說沒有,視線隨意一瞥,登時滯住了。
從的角度,恰好能看到男人寬松睡袍下的健碩膛和腹。
這也沒什麼,以前就見過。
可是,看不夠。
安桐凝視的時間有些久,眼神直勾勾的移不開似的。
驀地,下一熱,男人略微的手指抬起了的臉頰。
兩人什麼都沒說,就這麼四目相對。
安桐著眼前的俊臉,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促狹。
“唔……睡覺吧。”
安桐喃喃自語,佯裝鎮定地爬到了自己的位置,掀開被子就鉆了進去,并遮住了大半張臉。
太恥了。
安桐閉雙眼,回想著方才看到的一幕,莫名想到了一句話。
——人對男人的腹無法抗拒。.七
不得不說,整天忙于工作的容慎,上不僅沒有贅,甚至理分明,高大又健碩,也不知怎麼保養的。
稍頃,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床畔陷了下去。
男人按下床頭的總開關,燈熄滅,室變得一片昏暗朦朧。
安桐揪著被角,小小地松了一口氣。
就在準備醞釀睡意的時候,一道溫暖從旁邊了過來。
和以前一樣,男人睡前總是會抱懷。
早就習以為常的舉止,安桐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半夢半醒間,突然意識到自己上還穿著睡袍,忘了換睡。
可是太困了,安桐胡思想之際就這麼睡了過去。
……
第二天,早八點。
臥室里響起了一陣凌的腳步聲。
下一秒,孩揪著睡袍的領輕手輕腳地跑了出來,長發在其背后飄搖曳,足可見的腳步有多匆忙。
而房間大床上,男人著上半平躺在床側,雙手枕在腦后,著房門的方向,角泛起愉悅的笑意。
有些事,勢必要經過一番磨合才能形習慣。
比如,讓安桐全心地接納他。
容慎低頭看了眼自己左肩上的水漬,薄邊的笑弧逐漸拉大。
這是……小姑娘的口水。
大致過程還要從五分鐘前說起。
安桐昨晚沒換睡,穿著睡袍睡覺的后果就是帶子散了,領口也開了,早上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抱著男人的腰,前所未有的親。
而他們彼此的上,都沒有。
意識回籠的那一刻,的臉蛋在容慎的左肩,像個八爪魚似的纏著男人,角還乎乎的。
后來,安桐是在地上找到的睡袍,見男人還沒醒來,手忙腳地套在上奪門而逃。
想不明白,自己的睡袍掉在了地上,容慎的怎麼也沒了?
雖然沒仔細看,但薄被下的很清晰,男人全上下只穿了短。
……
過了八點半,安桐穿戴整齊地準備下樓。
在樓梯口向下,沒瞧見容慎的影,剛松了口氣,不遠的書房門緩緩打開,俊朗拔的男人踱步而出。
安桐閃了閃神,想率先下樓,又好像回避的太刻意了。
抿,聲音微弱地道了聲早。
離開主臥的時候,他還睡著,應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容慎徐步上前,作自然地牽起安桐的手,“幾點起來的?”
安桐一下就坦然了,彎回答,“不到八點。”
“怎麼沒醒我?”男人牽著下樓,恢復了冠楚楚的溫潤做派。
安桐約地瞥了他一眼,不想再繼續這個令人面紅耳赤的話題,索說道:“我今天要去上班,中午你忙不忙,我們一起吃飯?”
“嗯,不忙。”
……
有了昨夜不算經驗的經驗,后面幾天,安桐與容慎共眠的時候,大多會注意自己的穿著和睡姿。
但往往越在意,就越容易出紕。
因為不管安桐如何克制自己,第二天醒來總是一不變地抱著男人。
懷疑自己把他當了大號抱枕。
次數多了,安桐也放棄了抵抗,見怪不怪了。
眼看著臨近春節,湛州的大街小巷都張燈結彩,充滿了新年喜慶的氣氛。
農歷二十五,距離春節還有五天。
夜幕降臨,安桐和容慎飯后坐在客廳喝茶消食。
“我明天……想回一趟香江。”
此時,正在煮茶的男人目溫和地頷首,“嗯,陪你。”
“你不用上班嗎?”安桐眼神漆黑,藏著一許久未見的低落消沉,“我后天就回來,你別跟著我折騰了。”
容慎抬起眼皮,睨著,嗓音低沉的問道:“蘇季要照顧病人,掃墓這種事,還打算麻煩?”
安桐一怔,眼眶瞬間有些紅,“你知道了……”
“過來。”
男人放下茶盞,隔著茶臺朝著攤開掌心。
安桐拉住他的手,起走了過去。
容慎微微仰頭,看著孩低垂的眉眼,順勢圈住,“為什麼不想讓我陪你去?”
“我沒有不想。”安桐咽了咽嗓子,聲音著沙啞,“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以前我都自己去。”
除了周年蘇季會陪著,往常的日子都一個人。
況且,墓園那種地方森又令人忌諱,私心里并不想讓容慎去會這些。
“安安,你的以前……沒有我。”
容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格外的專注深沉。
安桐被他的眼神刺了下心臟,難以言說的復雜緒突然間就溢了出來。
癟著,紅著眼睛低喃:“你怎麼不早點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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