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堰啟的廚房收拾得很乾淨，還有些餘留的食材，看得出來原堰啟是一個會下廚，而且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這樣的原堰啟更冷人心，他不僅只是外在完，其實在裡也如一，賢惠且自律。

黃玲倒是很輕鬆就將粥給煮上了，出來看原堰啟的時候，原堰啟在沙發裡，整個人呈現出了極痛苦的狀態。

黃玲找了杯子，給倒來了一杯溫水，蹲在沙發前，手握著水杯，拍了拍原堰啟。

“原總，你還好嗎？要不要喝點水？”

原堰啟有些艱難的睜開了眼睛，還是笑了笑，坐直起了一些，然後接住了水。

即使現在這樣了，原堰啟到底還要保持一些教養。

原堰啟喝了口水，然後四環顧，“你買的藥呢？”

“原總，粥馬上好，喝點再吃藥，空腹吃進去怕你更難。”

黃玲這樣說，卻還是將藥拿了過來，就放在原堰啟手可及的茶幾上，好讓他放心。

原堰啟點了點頭，又喝了口水後，將杯子放下，然後重新窩回沙發，“好了我，我休息會。”

原堰啟說完就沉沉閉上了眼睛。

黃玲看著他，看著他蒼白的臉，看著他憔悴的模樣，原堰啟此刻的脆弱跟平日裡的意氣風發截然不同。

第一次看到姜淼的時候，就知道那樣一個人肯定不會照顧人，現在原堰啟這樣，姜淼連個人影都沒有，而且黃玲環顧了一下這房子四周，很明顯的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他們兩個是不是已經分開了？如果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有機會了。

黃玲看了原堰啟大半分鐘，還是緩緩起了，轉回到廚房裡看粥。

沒一會兒，粥就好了，黃玲舀了一碗，出來的時候，原堰啟似乎睡著了，呼吸很沉穩。

黃玲小心翼翼將粥放下，然後俯看原堰啟。

手卻不敢真的，很想將原堰啟皺的眉頭開。

黃玲猶豫了幾秒，還是忍不住，忍不住將指尖向原堰啟的眉間。

的瞬間，原堰啟就睜開了眼睛，然後一把握住了黃玲的手。

黃玲嚇一跳，手下意識想掙，原堰啟卻握得很，但，黃玲也很快反應過來，原堰啟只是條件反的睜開眼睛，他的目很緩慢才一點一點聚焦，手上的力度慢慢放鬆，然後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鬆了手，“抱歉。”

“我該抱歉，是我吵到你了，我就想跟你說一聲，粥好了。”

黃玲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握過的手，很快又將粥端了起來，遞到了原堰啟面前，“你嚐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謝謝”，原堰啟接過，深吸一口氣，下意識看時間，“今天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

黃玲點了點頭，咬，還是開了口，“原總，您最近不舒服是嗎？”

“出了點病，不過沒大礙”，原堰啟回答，低頭喝了一口粥，本來只想有口熱乎的粥喝，沒想到這粥的味道超乎想象的好。

“味道不錯啊”，原堰啟也是實話實說的誇獎。

“從小跟我媽學的，原總要是喜歡這味道，下次有機會可以帶些給原總嚐嚐。”

“嗯”，原堰啟繼續吃，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回應那話，頓了頓，才又繼續開口，“我出病這事，誰都不要說，小米和程放都不行。”

“好，我會替原總保，不過原總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又不方便其他人，可以我做，我是你的助理，應該幫你，而且，原總，你是我的恩人，不需要跟我太客氣。”

聽黃玲這話，原堰啟才想起小米之前說的，也在資助名單裡。

“知道，不早了，回去吧”，原堰啟兩口將粥喝了，然後拿了茶幾上的水和藥，看起來似乎神了那麼一些。

自己利索的就把藥給吃下去了。

“那原總好好休息”，黃玲也識趣，就沒想著非得一天就要原堰啟記住的好，很多事是需要時間的，需要時間才能將自己的印象一點一點變深刻。

黃玲覺得趁人之危是很低階的玩法，讓人慢慢離不開才是真的能留住人的方式。

黃玲走向門口，要離開的時候又回頭看原堰啟，倒是調皮笑了笑，“那原總，我走啦，一會打車回去的錢，你下次還得給我報銷哦。”

“行”，原堰啟笑了笑，看著的影消失。

原堰啟永遠都更願意跟計較的人相，有來有往，算得清楚，他怕只怕人家不跟他算。

屋子裡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原堰啟重新窩回沙發，摟著抱枕，開始發呆。

他好像姜淼，前面幾天上沒有不舒服還好，現在一不舒服，脆弱就一下全跑出來了，他太想得到姜淼的安和擁抱了。

跟姜淼分開的幾天，對原堰啟來說好像度過了許多許多年，他得靠著極強的毅力才能撐下來。

原堰啟窩沙發裡，將手機拿了出來，翻了好幾遍都不太勇氣打給姜淼，最後也只能看著的照片。

沒有姜淼，原堰啟過得不好，可是姜淼好像沒有他，照樣能過。

之前他出差的時候跟餘漫那事，或許姜淼難過過，也或許在他不知道的夜裡哭過，但是時間很短暫，等他回去的時候，姜淼對他就只剩冷漠了。

這也是為什麼原堰啟急切，急切的想讓自己好起來，他怕拖得太久，姜淼不再他了。

他不信任姜淼的，姜淼的是善變的。

想讓你到的時候，有好幾次原堰啟都覺得自己要溺死在姜淼的意裡了，可翻起臉來的時候，又真的很絕，好像之前的難捨難分都是假的一樣。

實在難熬，原堰啟給張煬發了資訊。

沒一會兒，張煬就回了他資訊，其實也不算回資訊，但滿足了他提出來的要求，他拍了姜淼的照片過來，是此時此刻的姜淼。

姜淼還沒有睡，看起來心好像還不錯，披著小被子坐在飄窗看書，照片是張煬給送牛的時候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