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睡著的時候，原堰啟小心翼翼將人放下。

放下之後他沒有跟著躺下也沒有離開，還是趴在床邊看著姜淼的睡，他很怕姜淼會離開他。

隨著姜淼對他態度的轉變，他越發的害怕。

原堰啟看著姜淼，小心翼翼的臉，然後又突然轉頭，面上的表有些無奈。

“別煩我”，原堰啟低聲開口，語氣很輕很輕，害怕吵醒姜淼，但是緒是濃烈的。

姜淼醒過來的時候，原堰啟還是趴在床邊，還是著的手睡覺。

姜淼都不明白，原堰啟現在怎麼這麼謹慎了，在自己家倒也用不著這樣小心吧，雖然之前發生了那樣的意外，但還真不至於會有人能直接進了老宅把帶走。

姜淼手不敢，怕又像上次一樣吵醒原堰啟。

微微轉頭，看著此刻安靜睡著的原堰啟，原堰啟還是很帥，還是以前所喜歡的模樣，但為什麼卻又截然不同了。

姜淼很想念原來的原堰啟，為什麼突然就這樣天翻地覆了。

姜淼用另一邊手小心翼翼輕過原堰啟的眉間，即使睡著了也不曾舒展開的眉宇。

看著此刻的原堰啟，姜淼突然難過，難過到無以復加。

手突然被握住，原堰啟緩緩睜開眼眸，視線對上，原堰啟直直看著姜淼，竟有些夢幻般的覺，姜淼的呼吸一滯，不敢。

“你別丟下我，好嗎？”原堰啟拉著的手到邊，此刻原堰啟不知從哪而來的脆弱很強烈。

“沒有要丟下你”，姜淼坐直起來，目灼灼看他。

“真的嗎？”原堰啟不相信，他的覺，他的直覺都在告訴他，姜淼想要離開他了，姜淼害怕他了，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姜淼如果放棄他，他接不了，越是接不了，他越是偏執。

“你……沒事吧？”姜淼看他，艱難開口。

“你不離開我，就沒事”，原堰啟倒是回答得很誠實，只要姜淼不離開他，他努力讓自己沒事。

“嗯”，姜淼點頭。

姜淼的點頭倒是讓原堰啟平靜了好幾天。

姜淼能明顯覺到，對原堰啟笑的時候原堰啟才會輕鬆，你稍微皺一的眉，原堰啟的臉就能眼可見的也跟著沉下去。

姜淼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看著原堰啟出了門，竟才覺得鬆了口氣。

原堰啟到底是把宋辰給了杜嘉，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原堰啟開著車子往一偏僻的養老院。

到門口的時候阿峰已經在了，看到原堰啟的時候臉凝重的，“啟哥，要進去嗎？”

“你在外面等我，我自己進去”，原堰啟看著阿峰，目很深沉，頓了頓又開口道，“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我來過這裡。”

阿峰點頭，原堰啟不想讓人知道他的世，他自然會替原堰啟守口如瓶。

原堰啟在一扇房門前停下腳步，沒有急著敲門，而是在門口來回轉了好幾趟，似乎鼓足勇氣才抬手敲了門，敲門的時候原堰啟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甚至儒雅。

敲了幾下門就聽到了裡面進的聲音，是有些蒼老的聲音。

原堰啟將門推開，一個坐著椅的老年人在視窗，看到原堰啟的時候目裡有些不解，“你找誰？”

在養老院呆了許久，除了來找聊天的老姐妹們，很有外人來。

“我找你”，原堰啟盯著，似乎端詳了，又似乎只是淡瞟，他將門關上，然後進屋，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就坐在的對面。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怪異，有不知名的緒在湧。

“你……”老人想問些什麼，原堰啟卻輕咳了一聲，然後從兜裡掏出了紙筆，然後冷漠開口，“我想知道，關於你丈夫的事。”

原堰啟開門見山，只想儘早得到答案，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他一進來就抑，抑到踹不上氣，但有些事，他必須要問的，他一定要知道一個答案的。

老人震驚又詫異，再次端詳起了原堰啟，原堰啟沒，很冷靜的任由看自己。

大半分鐘才又再次催促開口，“我想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過程有多久，都經歷了什麼，有什麼表現，最後他是怎麼死的？”

原堰啟一口氣問了許多，都是他想要知道卻又害怕知道的答案。

老人看著原堰啟，突然眼睛就紅了，抬起手，有些抖的向原堰啟，“你……”

“你能回答我嗎？”原堰啟並不想理會的緒，只是想得到答案。

他們之間已經沒必要誰在乎誰的緒了，既然當初放棄了他，那麼現在，也就沒必要一定要彌補什麼。

原堰啟從養老院離開的時候，是坐的阿峰的車子，他覺得自己不太能開車了。

阿峰直接將車子開到了原堰啟之前的那個主治醫生的診所樓下，下車給原堰啟開車門的時候遞給了他一個檔案袋，“啟哥，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了。”

原堰啟輕嗯一聲，接過的時候，手臂沉重。

再次敲開那扇門，裡面的人看起來還是很和善，像是等待已久。

“原先生這次還是想聊聊天而已？”醫生給他倒了杯水，然後請他坐下。

原堰啟接過水，沉默。

放下水，他開了口，“我有事想問”，原堰啟將檔案袋遞給醫生，“你先看看這個。”

醫生接過，然後看了原堰啟一眼，原堰啟躲避的視線，自顧的看向了窗外。

醫生坐下，將裡面的所有資料都看了，看完之後又小心翼翼放回去，然後放下檔案袋，推到了原堰啟的面前，“我看完了。”

“你想問什麼？”醫生看原堰啟。

原堰啟找了那麼多次，以前都是很優雅得，但是最近憔悴了。

一眼能看得出來，原堰啟是需要幫忙的，很多時候一個人覺得自己再強大，但有些客觀因素是本無法打敗的。

“我有可能有一個健康的孩子嗎？”這是原堰啟最擔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