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門從外面推進來時,周富燾還恍然未覺,直至覺到有人走進來,周富燾才抬頭去,見是喬梁,周富燾著急忙慌地站了起來,「喬市長,您來了。」
喬梁笑呵呵地看著周富燾,「富燾,是不是在想什麼心事?看你有點走神嘛。」
周富燾下意識地點點頭,又趕搖頭,「喬市長,沒有沒有。」
喬梁看了看周富燾,微微一笑,「坐,別站著。」
周富燾小心翼翼地點著頭,悄悄瞄了喬梁一眼,心裏冒出巨大的驚喜,他剛剛要是沒聽錯,喬梁似乎喊他『富燾』,這無疑是一種親切的稱呼。
周富燾心裏泛起了波瀾。
周富燾還在尋思自己到底有沒有聽錯時,就聽喬梁又道,「富燾,你來點菜,想吃什麼儘管點。」
這一回,周富燾總算是聽得一清二楚,強忍著心頭的興,道,「喬市長,我隨便,吃啥都可以,主要是看您。」
喬梁笑笑,「那就隨便點幾個。」
周富燾聽了,將菜單拿起來點菜,喬梁是領導,他不至於連那點眼力勁都沒有,讓領導點菜。
簡單點了幾個菜后,周富燾觀察著喬梁的神,他來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著喬梁約他是不是有別的事,否則喬梁這麼一個大市長在昨天跟他見面后,今天就又這麼快約他,周富燾著實有些奇怪,他還沒自到覺得自己跟喬梁的關係好到那份上。
周富燾暗自琢磨時,喬梁喝了口水,看似隨意地問道,「富燾,市裏的林副市長,之前是你們江興縣的書記?」
聽到喬梁問話,周富燾正了正心神,答道,「喬市長,林副市長之前是我們縣裏的書記,其實他提拔到市裏擔任副市長也就兩個月前的事,他調走後,目前縣書記一職仍空缺著呢。」
喬梁挑了挑眉頭,縣書記一職空缺不是他目前關心的事。
喬梁繼續問道,「富燾,你在擔任譯林鄉副鄉長前,是不是擔任過縣府辦的副主任?」
喬梁這話讓周富燾心頭一凜,周富燾意識到喬梁在這短短的一天時間可能對他做了一番了解,這讓周富燾不敢有任何小心思,畢恭畢敬地答道,「喬市長,是的,我原來擔任縣府辦副主任,因為服務的那位領導犯事進去了,我也因此被調到了鄉里,但請喬市長您放心,我從來沒有干過任何違法違紀的事,否則我早就跟著那位領導進去了,之前紀律部門也找我談過話,並且對我進行過調查,但我清清白白,正不怕影子斜。」
喬梁看到周富燾一副張的樣子,不笑道,「富燾,你別多想,我這麼問沒別的意思,並不是懷疑你。」
周富燾乾笑了一下,他確實是有點張了,但也不能怪他如此敏,畢竟他將來能不能重新獲得重用,希全都在喬梁上,所以喬梁但凡對他有一點不好的看法或者質疑,那他的所有幻想就全都破滅了。
喬梁停頓了一下,又道,「富燾,你之前既然在縣府辦工作,想必對林副市長應該頗為悉,正好我想對林副市長多一些了解,你就給我說說他的況。」
聽到喬梁這話,周富燾怔了怔,抬頭看了看喬梁,心頭突然有些明悟,喬梁今晚約他過來,是為了跟他了解副市長林雄寶這個人?
心裏大致有了猜測,周富燾當即鬆了口氣。
平復了下心,周富燾小心地問道,「喬市長,不知道您是想了解林副市長哪些方面?」
喬梁笑道,「啥都可以,反正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說一說,今天晚上咱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聊,不著急。」
周富燾聞言,認真琢磨了一下,便從林雄寶調到江興縣的時候說起,「喬市長,林副市長是在兩年前調到我們江興縣的,他一來的時候就高調,不僅帶了司機書過來,連廚師都帶過來了,據說只有他那個專屬廚師做的飯菜才合他的胃口……」
喬梁聽到林雄寶竟然還有專屬廚師,而且連上任都要帶著,心裏忍不住靠了一聲,這譜也太大了,特麼的,他堂堂一個市長都從來沒敢想有什麼專屬廚師,林雄寶這個副市長卻是早早就起了那種驕奢的生活。
周富燾說話的時候就在觀察著喬梁的神,見喬梁皺眉,周富燾生怕自己這樣在背後嚼領導的舌會讓喬梁不高興,連忙又補充道,「喬市長,林副市長可能對生活品質的追求高了點,這其實也能理解,畢竟林副市長的出較好,他那種家庭出來的人,難免……」
喬梁陡然打斷周富燾的話,「富燾,你給我詳細說說林副市長的家庭況。」
周富燾愣住,喬梁竟然不知道林雄寶的背景?
短暫的發愣后,周富燾約明白過來,初來乍到的喬梁,可能邊正缺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告訴他這些,所以才會找他!
心裏如此猜測著,周富燾抬頭見喬梁盯著他,趕忙答道,「喬市長,林副市長是咱們省里之前的老書記林向明的兒子,林老書記之前是咱們東林省的副書記,大概是四年前才正式退下來的,而林副市長的老丈人則是咱們省財政廳的前廳長,去年才退下來,林副市長的姑姑是咱們省紀律部門的副書記……」
聽著周富燾的話,喬梁眼裏閃過一恍然,林雄寶竟有那麼的背景,難怪對方敢對他表現出那麼一番態度,他就說嘛,林雄寶就算是格再怎麼混不吝,面對他這個一把手總歸是得注意一下姿態,但林雄寶並沒有,說到底還是仗著自背景,所以才會我行我素。
而在了解了林雄寶的背景后,喬梁臉亦是逐漸變得凝重,因為這林家一看就是東林省的本地權貴,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話,那無疑是得罪不起林家這樣的勢力的,若是加上安哲……喬梁目變幻著,哪怕加上安哲,他們這樣的外來戶同林家這種本地權貴較勁,其實也不明智。
……
就在喬梁和周富燾談時,市局,副市長兼市局局長嚴進清正在辦公室聽一名下屬的彙報。
聽完下屬的彙報后,嚴進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臉瞬間變得森冷怖。
蔡銘海這個常務副局長怕是留不得!
必須除掉!
嚴進清神鷙,心裏冒出了這個念頭!
原來,剛剛下屬跟嚴進清彙報,今天傍晚下班后,蔡銘海有意無意地問了一下林山師範大學那名死亡學生嚴花寧的案子。
當前,局裏大多數主要位置上都是嚴進清的人,尤其是嚴進清還對蔡銘海有所提防,因此,蔡銘海想打聽了解嚴花寧的案子,無論蔡銘海再怎麼小心,終歸還是傳到了嚴進清耳里。
臉晴不定地變幻了一會,嚴進清揮了揮手,示意下屬先出去。
辦公室里重新安靜下來,嚴進清出一煙默默點著,蔡銘海才剛上任沒兩天,不可能無緣無故關注到嚴花寧的案子,因此,嚴進清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喬梁,只有喬梁授意,蔡銘海才可能會打聽這個案子。
琢磨片刻,嚴進清輕輕吐了口煙圈,從屜里拿出另一部手機,給伍長榮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嚴進清開口問道,「伍總,你今的計劃開始付諸行了嗎?」
伍長榮有些意外嚴進清會再特地打電話來問這個事,笑道,「嚴市長,你還不了解我嘛,我是個說干就乾的人,已經派人去辦了,晚一點就能有結果。」
嚴進清又問,「把握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