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啊,有說要足太子三月的,有說要罰俸一年的,還有說將此事給惇兒決議的。”
洐帝翻著文書皺眉。
“但依朕看,這些都不合適。”
“那您的意思是……”
“澤兒這病有三年了,三年前一戰他立下大功,所以就算再子孱弱,這三年朕也給足了他面,朕不愿讓外人議論朕寡,但大盛的儲君不能一直是個病弱的人。”
太監登時大驚。
“可是玉佩也不能是最確鑿的證據。”
“朕不需要找到確鑿的證據,只要外人認為證據確鑿就好了。”
洐帝低垂的眼中閃過冷漠。
他等這個順水推舟的機會,已等很久了。
“皇上,謝小姐來了。”
外面傳來聲音,洐帝將手中的文書擱下,看著謝瑤寬和一笑。
“昨日的事你了委屈,但如今惇兒已傷這樣,朕想著他也算得了應有的懲罰,朕會再敲打他,以后也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謝瑤聞言登時跪下去。
“皇上既然知道臣所言不假,那也該仔細查證太子殿下與六皇子一事,臣相信殿下素日對上恭謹對下寬仁,必定不會做出殘害手足之事。”
話一落,頓時覺到臺上洐帝的笑散去了。
他靜靜地看著謝瑤。
“你不過是個閨閣兒,不知道外面的競爭有多殘酷,興許他敢做下這樣的事,不止是因為你。”
他話音篤定,像是早確信了此事一定是太子所為,謝瑤知道他言下之意是底下皇子為儲君之位相爭,借著的由頭才做下此事。
“可玉佩一事沒有確鑿的證據,殿下若真想為,難道還故意留下把柄給別人查嗎?”
一語點出,洐帝從臺上走下來。
面前垂落一片影,洐帝的話音寬和又帶著迫。
“瑤兒,朕是皇帝,行事一定會秉公執法,你為太子說話,無非是擔心你和他的婚事。”
謝瑤頓時心中一。
難道皇帝是要為取消婚約作為彌補?
“你放心,縱然澤兒犯下大錯,朕也不會讓他牽連到你,你的父兄為大盛立下汗馬功勞,朕必定會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洐帝靜靜地看著。
“不管太子是誰,你都會是唯一的太子妃。”
腦中嗡的一聲,謝瑤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說什麼?”
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朕的兒子隨你挑選,不管你喜歡哪個皇子,朕都會為你賜婚。”
皇帝這意思……是必須要嫁皇家?
從皇帝的眼神中察覺出一迫,洐帝一直盯著等的反應。
謝瑤下意識垂下頭。
“臣為太子殿下求,只是不愿好人被污蔑。”
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謝瑤咬牙正要再說,門外忽然匆匆走進來一個下人。
“不好了,皇上。
太子殿下院中的下人來報,說殿下高熱昏迷,想求您請個太醫前去看診。”
謝瑤頓時心中一驚,臉上浮起擔憂之。
“前兩日還好好的,這一足就高熱了?”
皇帝聞言大怒。
“他殘害手足的時候,朕倒看他好得很。
不用請太醫。”
“皇上!”
太監還沒回話,謝瑤已經驚呼出聲。
面有些發白,哆嗦了一下。
“殿下縱如今足,到底還是您的兒子,他本就不好,若是不請太醫,只怕……”
皇帝未理會的話,對著太監道。
“就如此說。”
謝瑤看出皇帝正在氣頭上,此時也多半明白外面的傳言不假,皇帝并不十分喜歡這個兒子,可心中到底擔心顧長澤,便俯跪下去。
“太子殿下被足一事到底與臣有關,臣懇請皇上,準許臣前去探太子殿下。”
“你去?你倒不怕被他拖累。”
“殿下對臣有恩。”
謝瑤又是俯。
皇帝看了半晌,不知想起了什麼,緩緩抬手。
“你既愿意去,那便去吧,但記住,只準你一人去。”
謝瑤連忙謝了恩。
知道顧長澤高熱,謝瑤特意去找了太醫帶了些藥。
門口的守衛得了命令,檢查了帶的東西就將放了進去。
這是謝瑤第二次來到顧長澤的院子。
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他發病,記得他站在自己面前,對說“明日起,皇后不會再來找你了。”
第二次來,門前已是重兵把守,伺候的下人也沒了幾個,一片蕭索安靜。
嚨滾了一下,連忙朝屋去。
江臻正端著手中的碗走出來,迎面與謝瑤撞上。
“殿下呢?”
謝瑤探頭往里面看。
江臻驚訝地看了一眼,想著昨日殿下還念著,沒想到今兒就能說服了皇上來,倒還真有幾分本事。
江臻揚聲喊道。
“殿下,謝小姐來了。”
“咳咳……請謝小姐進來。”
謝瑤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屋的炭盆早已得命撤去,倒春寒的天還見冷,顧長澤躺在榻上,俊溫潤的臉上更顯虛弱蒼白,說話的聲音也不似往日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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