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怡園改了名嗎?”
說著,不等回答,姜迎燈過這道門檻,往外跑去,退到三尺遠,仰頭看高大的匾額。怪心大意,進門時懶得抬一下頭,錯過其中的玄妙。
“迎園”兩個大字懸在頭頂,梁凈詞的字跡,筆風利落,鐫刻有力。
“梁凈詞!你也太有錢了!!!”
被他用手捂住,梁凈詞笑著把摟住,好似焦急地要維護自己的清廉。一邊側眸看旁邊路過的游人,一邊在迎燈的耳側噓聲勸道:“不說錢,不說錢。”
姜迎燈今天不想哭,可抑不住心頭酸,聲線凄凄地問道:“妻又是什麼意思啊?這還沒結婚呢,你怎麼那麼心急。”
梁凈詞說:“既然是石頭上的字,刻上也就沒法改了,只能一步到位,落子無悔。”
不管后人會如何書寫他們的故事,姜迎燈也不愿思考這些,現在只想一直一直抱著他。
梁凈詞說:“用你的名字命名,自然jsg是給你買的。等你哪天有心,去把轉讓的手續辦了。”
姜迎燈忙搖頭:“我才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你們這兒的園子,我留著做什麼。除了為你,我還能閑來無事到這兒賞花?”
不說話,悶在他懷里,需要時間平復心。
“迎燈。”
“……嗯。”
“要不要嫁給我?”
耳畔傳來這樣輕淡的一句問,迎燈微愕,被他撥起下,梁凈詞看著蒼白小臉上綴著的那雙杏眼,他又鄭重地喚一遍:
“姜迎燈。”
“要不要嫁給梁凈詞?”
裝戒指的絨盒被打開,迎燈斂目,看見里面躺著一顆晃眼的鉆。
“要。”點著頭,應一聲。
梁凈詞淺笑:“答應了,就一輩子不再分開了。”
姜迎燈點頭如搗蒜,無比響亮道:“要!”
忙不迭出手去,意思是快給我戴上!
梁凈詞了纖長的指骨,作輕緩,為戴上戒指,隨著鉆石被推到底,聽見了長長的檐外迫近的雨聲。
天地之間,飛花落雨。
別人求婚買戒指。
梁凈詞還給陪了一座園林。
“迎迎,我你。”
故園煙雨,滿山霧,舊日愁,如一地狼藉的殘花,年年知為誰生?
可這世上本沒有綿綿無期的雨,再心酸難捱,總是要等,等云銷雨霽,等風和日麗,等苦楝變老,等至死不渝的紛飛玉蘭,灑滿廊間飛檐。
等一句落子無悔的我你,讓江都城里飄零半生的絮,終又落定在他的肩上。
迎燈踮起腳,迎接他的親吻。
說:“我也是。”
第72章 C28
這場薄雨很快就下完了。
古城秋意濃, 走在森然殿闕之下,姜迎燈覺得襟微,冷氣砭骨。梁凈詞握著的手腕, 將藏進風。
梁凈詞想得周全,還給訂了玫瑰。夜里回酒店, 中秋的月浮出一道虛影, 姜迎燈把臉埋在花束間,玫瑰的與的紅衫很襯, 緋的面頰與這玫瑰也很襯。
“喜歡嗎?”他問。
姜迎燈開心地點頭, 出孩子氣的天真模樣:“我初第一次送我花就是這個,想起好多和他的往事。”
“初?”梁凈詞問,“很有品味的男士。”
收斂笑意, 故意說:“才沒有,他就是想敷衍了事,不知道準備什麼禮, 就只知道送花。”
“是麼。”
“對,其實對我一點都不上心, 就是想法子打發我呢, 而且平常也不稀得來見我,都要我主找, 比皇帝上朝還忙。”
梁凈詞聽得很沉重,聲音漫漫喊,“姜迎燈。”
“……”
“兌誰呢?”
姜迎燈懶得搭腔,饒有興趣地品味起的戒指和花。
梁凈詞坐在落地窗前看天上, 等烏云散開, 圓月如玉盤搖掛天際,他看一眼在床上的姜迎燈, “來賞月。”
梁凈詞饒有興致地說:“今兒月亮不錯。”
姜迎燈坐在他懷里,狹小的方塊凳,不占地方,端端坐在他間。足尖點地,昂首天。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江都過過中秋節了。雖然月亮只有一,都是一樣的,但是心里的月亮不一樣,對吧。”
景生,地說。
梁凈詞聽得沒過心,手在腰間,上紅的羊絨開衫,隨摟住他脖子的作而腰線移位,男人微涼的指就有意無意地點在那里,掌心順勢便在牛仔闊的收腰。
姜迎燈見他不語,懵懵看過來。
梁凈詞沒回答的話,卻道:“一起洗澡。”
愣著,往下扯一扯沿,一時沒反應過來,音訕訕:“在哪里?”
“浴缸里。”
梁凈詞不聲地挑著扣,面坦然溫文像是在賞月般雅致,毫沒有行不軌的渾濁。
“不要。”
姜迎燈搖著頭。
“不要什麼?”
“不要和你洗澡。”
他角輕揚:“臉皮真薄。”說這話時看著,似是要把這薄薄臉頰看穿。
梁凈詞沒強求,但三言兩語磨了會兒,迎燈還是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百葉窗葉片傾下淺淺幅度,氤氳的霧氣里也能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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