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揣一番,說道:“哎,我教你個辦法,可以淺淺判斷一下。”
迎燈忙問:“怎麼做?”
“你找個男人激一下他。”
“一點呢?”
“就是稍微給他,你要男朋友了,然后看看他什麼反應。他要是急了,你不就反向拿了嗎?”
姜迎燈坐直子,覺得這法子聽起來有效。
林好:“不過這一招只能在你倆快捅破窗戶紙的時候用。太早的話,男人會覺得丟了這條線上的魚也沒什麼損失,放就放了。你懂不懂?”
略懂一二,但姜迎燈說:“我連窗戶紙在哪都不著。”
林好笑了:“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也苦笑:“我真的不知道。”
“老男人,哎,祝你好運吧。”
姜迎燈:“不老,年輕呢。”
“好好好,不老。”
姜迎燈又伏下,林好揪著淺的發梢在玩,迎燈偏過頭看窗外,不料短短十分鐘,那片葉果真落了。
-
燕城了冬。
姜迎燈照常每周末去顧家。
顧妙妙絞盡腦寫完一篇作文,接下來的閑暇時間里,姜迎燈陪讀了兩小時的書,因為加了詩社,最近偏好詩歌。但念給小朋友聽,就會覺得不耐,覺得無聊。
姜迎燈發覺,人對文字的悟與靈敏是與生俱來的,生來沒有,那就是沒有。
從前梁凈詞給讀紅樓里的判詞,就覺得無比好聽。詩篇人,他的聲音也悅耳。
顧妙妙耐心極差。最終書念不下去,姜迎燈就自己翻了會兒詩選,隨小孩看的漫畫去了。
顧淙和顧影對都很好。
姜迎燈來得不算勤,只見到過一次顧家的長輩,顧妙妙的太是T大的退休教授。平日不住這里,來家中取過一回經書,見了迎燈也隨和,笑問有沒有被怠慢。
在有靠山的人面前,一家子都當好人。姜迎燈心知肚明,沾誰的,才踏得進人家的門檻。
因為兩個孩都在看書,房間里太安靜,在客廳攀談的聲音就輕而易舉通過門傳進來——
“那人家不愿意我能怎麼著,你換一個不行嗎?追你的人繞地球兩圈了都,干嘛非得執著于一個得不到的人。”
這是顧淙在說話。
姜迎燈聞言,覺察到他們談話的容,視線在紙面上漸漸飄忽,心思往外面神游。
顧影說:“就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有征服,沒挑戰的男人多沒意思,勾勾手指就過來,一點兒新鮮勁也沒有。跟養條小狗有什麼區別。”
顧淙:“不是,我說你也別太腦了。梁家況是真有點兒復雜,我沒誆你——嗐,跟你說也說不清,信不信。”
顧影渾不在意,還有點樂了:“有什麼說不清的,你倒是會吊人胃口。”
顧淙接著說:“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要是想圖他點什麼,你就甭想了。梁家沒什麼能讓你圖的。”
顧影:“我圖他什麼?除了他的臉,他的人,我顧影用得著靠著他們家給我什麼?”
顧淙:“行啊,敢你這就是純純看上他這人了?”
顧影說:“我可不跟你們男人似的,明得要死,還得掂量著分量找對象。”
顧淙輕嗤一聲,沒接茬。
姜迎燈握著的紙頁被外面的風掀了個凌,渾然不覺。
耳朵豎起。
顧影又說:“你說他是不是對孩兒沒興趣啊?”
“這我不知道,他一向那樣。”
“哪樣兒啊?”
“都親切,又都陌生的。我說不上來,你自己覺不到?”
“邊界,玩兒不?”
“有點兒這意思。”
顧影一笑:“高嶺之花,更有趣了。”
顧淙:“你有病吧顧影。”
坐在姜迎燈旁邊看漫畫的顧妙妙蹭一下站起來,開門沖底下喊:“你們聲音能不能小點,吵死了!”
顧妙妙嚷嚷時,姜迎燈正把書合上。
擱在桌角的手機震了一下,看一眼,發消息來的人是周暮辭。
周暮辭:峰會你確定去嗎?
姜迎燈:去的,怎麼報名?
周暮辭:等會兒。
很快,周暮辭發來一個公眾號信息:你從這個口進去試試。
姜迎燈按步驟點進他所說的峰會志愿者報名系統。
這件事,源于前兩天在朋友圈刷到周暮辭發的一個招募公告。
國際峰會的記者團在學校招募志愿者,餌是兩個學分,不過畢竟是國際會議,篩選也較為嚴格。
當時看到,姜迎燈第一時間是為學分心,在心里栽下一個念頭,和周暮辭打聽時,才驀地想起一種可能——
不知道梁凈詞會不會去。
于是機會來了,姜迎燈不猶豫地填進自己的信息。
那天離開顧家時,顧影又給塞了一堆吃的,里面有剛剝好的榴蓮,顧淙在旁邊懶洋洋罵能不能別在這兒打開,臭瘋了。
顧影笑著他不服就滾。
旁觀兩人嬉笑怒罵,姜迎燈審視著溫,不自覺地笑一笑。
最終的眼波流轉在顧影的上。
穿簡單的家居睡,即便清湯寡水沒做打扮,舉手投足間也有著姜迎燈無法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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