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陳靜安下車, 跟上車速度差不多。

慶功宴上, 觥籌錯, 到興頭開始哼曲, 有鐘欣在，一向是不用喝酒的，就看著前輩們玩鬧，打趣團長，互相揭老底, 場面和諧歡快, 陳靜安有時難免出神，腦子里都是沈烈車里那些話。

那些話, 他是怎麼用最正經的語氣說出來的？

等慶功宴結束, 已經很晚。

一行人除了陳靜安多都喝了點, 要麼打車, 要麼找代駕。

陳靜安本打算跟搭鐘欣的車，沈烈發來消息問結束沒有，讓提前發消息，他過來接。

覺得不必麻煩。

沈烈道：“為什麼是麻煩？”

“因為好晚了，再來回折騰，就已經是深夜。”

“沒事。”

沈烈堅持，陳靜安也沒說什麼，眼看著吃的差不多時就發了消息。

車停在另一個轉角位置。

告別其他人，陳靜安一眼看到他的車，車燈亮著。

“沒喝酒？”沈烈沒聞到酒味。

“沒有，”陳靜安系著安全帶：“學姐知道我不能喝酒，會替我擋著。”

“什麼。”

“鐘欣。”

沈烈也沒多說什麼，路上問玩的是否開心之類不痛不話題，不到半個小時，已經開到小區樓下。

他送至樓下，都到這里，不請他上去喝水似乎不太禮貌，但時間又太晚，著鑰匙，沈烈先出聲，問方不方便借用下洗手間。

“方便。”

借洗手間只是托詞，肆無忌憚地接吻才是企圖。

進屋，剛開燈的手被握住，要被堅實的手臂箍，背抵著墻壁，沈烈低頭，準捕捉到的，比視覺更快的是嗅覺，他的味道鋪天蓋地，急切的，熱烈的。

陳靜安措手不及，遲鈍又笨拙地回應。

吻到四肢發，沈烈著的耳邊：“陳小姐心善，我無可去，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沈家全國各地都置有房產，旗下酒店更是不計其數，怎麼會沒地方可去。

無非是扮可憐，哄騙自己。

但他聲線太備迷，陳靜安呼吸還著，沒直接拒絕：“但我房間太小了。”

只有一張床。

沈烈要留下來就只能睡沙發，但沙發真的很小，他這樣高大的個子，一雙長都能將沙發占住，別說蜷著睡一晚上。

“我也并不很占地方。”

沈烈抵著的額頭：“靜安，很晚了。”

陳靜安才恍然，接那會兒可能就是圈套，他不辭辛勞等到半夜，實則目的不純。

無利不往的商！

“好吧。”

“但是怎麼睡呢，沙發太小，睡不了人。”

陳靜安握著他的手臂，作苦惱糾結狀，眼前忽然微亮：“還是睡我房間吧。”

沈烈支著眼皮看：“不太好吧，我還在追你。”

“那也沒辦法，就只有一個房間，沙發你也看到真的太小，我都睡不了，別說你一個大男人。”陳靜安嘆氣。

“也是。”

沈烈顯出勉為其難。

“跟我來吧。”陳靜安牽著他的手臂往房間方向走，他第一次看到的臥室，布置一樣簡單，但床看起來很，雙人床的規格，油黃床單，房間里，全是的氣息。

“會不會太小了？”陳靜安問。

沈烈黑眸如星：“夠了。”

“那今晚只好委屈你了。”陳靜安微微笑，拿過瑜伽墊鋪下，問他習慣睡一些還是一些，柜子里放著備用的棉被，地面干凈，打地鋪很是方便，“委屈你啦。”

沈烈不聲地看幾分鐘鋪完，捉過來，雙肩微塌，扯笑笑，實在拿沒辦法：“學壞了。”

“還是跟您學的。”陳靜安眉眼舒展。

“學生就這麼對老師，不知道尊師重道？”沈烈單手放在腰間。

陳靜安笑，笑里有不常見的狡黠俏皮：“只知道欺師滅祖。”

“古有勾踐臥薪嘗膽，今有沈總追睡地板，千古佳話。”

“如此甚好，甚好。”

沈烈被小祖宗氣笑，“好，我睡。”

還行，至沒被趕走。

洗漱睡覺，一套流程下來，都有些累，晚上并沒再折騰出什麼，至陳靜安睡得很快。

早上是被外面聲音吵醒。

老房子隔音不好，隔壁是位中年夫妻，帶著老人孩子住著，時常有，有時候吵過頭，這里也能聽到，語速快，聲音也很大，叮咚哐啷的，很有柴米油鹽諸多不順的瑣碎。

今天也如此。

陳靜安已經習慣，但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將長發別過耳后，慢吞吞地挪上本，在床邊停下，趴在床邊，臉枕著手臂，剛睡醒時惺忪模樣，卻不想沈烈也已經醒來，睡姿標準，上手搭在前，一雙眼黑白分明，似乎比還要早醒。

隔壁罵聲不斷。

“吵醒你了？”陳靜安問。

沈烈沒回答，問是不是每天都這樣。

“也還好，他們吵架還蠻分時候的，早上是起床的點，晚上是沒到睡覺時間。”陳靜安眨眨眼睛，遲疑了下，問：“你昨晚睡的好嗎？”

“還不錯。”沈烈回，“的。”

“真的嗎？”

陳靜安知道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睡地板是頭一次，起初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他真要睡，因此，還是多鋪了兩套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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