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聲,讓陳靜安分神,手有輕微抖,也只是片刻,才慢慢道:“想到了。”
“不生氣?”
“你做什麼總有你的道理。”
十指纖纖,點過三次壺,模樣乖順的不行。
沈烈繼續道:“說起來跟我關系不太大,是你留存的證據,第一時間就錄好音,因此,才有多過問一句,對方最終被辭退的結局。”
換言之,這結果,有部分功勞。
雖然陳靜安不這麼認為。
“我看過你給的證據,你理的很冷靜,挑不出半點錯,電話里緒鎮定,依然在引導他自己說出事經過……我忍不住想,你的這些小手段,他日要是用在我上該怎麼辦?”
“怎麼會?我玩不過你。”
陳靜安拂蓋,看著他,淡淡一笑問接下來怎麼做。
沈烈便握住的手,引導去拿水壺,將沸水一點點澆灌在茶壺上,道:“封壺,目的是保存茶水的香氣。”
他沒放開手,手把手教學,帶著進行下一個步驟。
“他以后會銷聲匿跡,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沈烈語氣緩慢,神更淡,隨意的好像只是談論天氣。
陳靜安略有些出神,卻沒問他最后怎麼樣。
“下次再遇見這種人應該要更狠心些,做得更絕一些,最好是折斷他所有的筋骨,又不能置于死地,要絕,也要留有一線生機。”
看他。
沈烈笑:“別這樣看我,我不做違法的事,他大概是回老家謀生,出來太久,都忘記在哪。”
跟謝飛短暫接,陳靜安大概知道對方家境可能一般,很用力想要擺困境,越用力,越覺得不公平,這種憤怒變向更弱者釋放的惡意。
沒什麼比將他打回原型,回到,他此生都想擺的地方更殘忍。
“專心。”
沈烈提醒,一壺茶已經泡好,分了兩杯,都是七分滿,他放開的手,捧起其中一杯啜飲。
隨后笑了下:“你說的對。”
是指他也品不出差異。
陳靜安說有沒有可能是兩個技藝太差,笑了笑道:“你對我這麼好,我倒有些不知道怎麼報答。”
“也不是沒辦法。”
陳靜安看他。
“比如在我沖冷水澡時,不只是裝睡看。幫幫我,陳靜安。”
他講出聲,好像惡鬼墮地獄,求救贖他的靈魂,又像是深知自己無法進天堂,要拉進煉獄里,跟他一起飽嘗地獄的煎熬。
作者有話說:
知道大家不看,這段就不放了(實際是真寫不完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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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謝謝大家支持
第40章
◎罵早了◎
茶盞最終還是被打翻, 茶水溢出來,一圈圈水漬被茶盤吸收。
陳靜安將茶杯扶正。
沒想過沈烈知道是裝睡,知道卻又不當場拆穿。
“……我不會。”細若蚊。
沈烈無聲一哂,笑意達眼底, 眼瞼的痕跡有些重, 笑過, 他看:“怎麼張這樣,好像我是強搶民的惡人?”
他將茶壺里的茶水倒掉, 洗凈干, 重新再來一遍。
陳靜安心底唔了聲,他對自己的認知倒很清楚。
但眼見他不再提, 也跟著松口氣,后來找復習的借口, 先一步離開。
期末考結束, 便是暑假。
陳靜安早已經提前搶好機票, 一直沒跟沈烈提過, 晚上在淺灣吃飯時隨口道:“我們學校七號放假,我提前兩天考完試。”
“讓紀弘幫你搬行李。”沈烈停筷,他從學校出來太久,對學校假期已經沒概念,之前也只知道在復習。
“不用, 我考完后就在宿舍收拾行李, 第二天上午的飛機。”
“這麼趕?”
“嗯,之前一直是這樣, 已經跟爸媽說好。”
“暑假多久?”
“兩個月。”
再見面, 就已經是九月。
沈烈溫和笑笑:“沒有一點不舍得嗎?”
意識到他說什麼, 陳靜安順嗓音溫:“我會想念你的。”
如甜似。
他清楚這句話里慘雜的水分, 依然用勾角。
“好。”
沈烈答應這樣快,快到陳靜安都有些意外,以為他會執意讓多留些時間,機票改簽就好,至于對父母,則是扯謊樂團要集加練,想好他所有可能話,又想出怎麼回,可他只一個“好”字,前面的準備都顯得有些多余。
“過兩天要考試,后面可能就不過來了。”
沈烈依然好脾氣說一個好字。
有些意外。
陳靜安重新握住筷子,心底到底是高興的。
洗澡出來時,沈烈人在臺,窗簾拉開留下白的里層,將合未合,他背對著,松垮的睡袍也被兩肩撐得有型,他手邊有半截煙,聽到推門聲,回過的同時,拿過煙灰缸將煙摁滅。
“過來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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