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的眼風在臉上刮過,淡淡來了一句:“青菜。”
“哦。”
季暖有些窘然的在青菜合盤上畫了對號,舉一返三的明白墨景深比較喜素食,就又點了其他一些清淡的東西。
然后將菜品單遞給他:“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我沒有點太多。”
墨景深接過,卻沒有看,直接遞給桌邊的服務生。
“兩位要喝些什麼?”
“有沒有熱水?白開水也可以。”季暖問。
“有的,馬上給您送上來,那先生您喝什麼?”
“一樣。”
季暖當即抬起眼看向墨景深,心里默默的記著,墨景深不喜歡牛是知延道的,他對咖啡和茶也不是特別熱,并且和一樣對白開水有獨鐘,飲食方式這麼健康,大概已經清他的口味了。
服務生拿著菜單轉離開,沒多久后就有季暖點的清湯鍋底被送了過來。
不出一分鐘,蒸騰的熱氣便在兩人之間蔓延。
“我剛才還在擔心你不習慣這種環境。”季暖邊說邊接過服務生遞來的玻璃壺,里面是泡著檸檬片的溫水。
墨景深清俊的眉宇微:“怎麼說?”
“火鍋嘛,一般向你這種平日里在酒店應酬過多的人,出的都是正式場合,對這種東西應該不會很偏。”
“確實不偏,但也不至于不吃。”墨景深只是笑了笑,沒去嘲笑這即將偏離軌道的話題。
“那你喜歡甜食嗎?”季暖忽然捧著臉,隔著白白的熱氣,看向男人好看如神祇的俊。
他看著:“這是打算開始深了解我的喜好?”
季暖很是坦然的一笑:“沒辦法,今天忽然有了很強烈的危機,要是再不主一些,老公被別人拐跑了怎麼辦!”
墨景深低低的笑。
“我猜你肯定不吃甜食。”季暖又自言自語了一句。
因為那次他幫買湯圓回來吃的時候,后來剩下不,他一口都沒有吃過,那個味道太甜了,估計他是不喜歡。
他挑眉,算是答對了。
一頓火鍋吃的水足飯飽,全程季暖都在不停的問問題,墨景深偶爾回答,偶爾無視。
直到最后季暖連他喜歡什麼都問出來了,他才忍無可忍的把這忽然間求學好問的小人帶出了火鍋城。
季暖窩在家里看了兩天的公司資料和各方面的報表,沒有出門。
期間季夢然又打來過兩通電話,一個都沒接,全程裝死始終無視。
就在周末墨老爺子壽宴的前一晚,季夢然的電話又打來了。
季暖剛從書房里出來,瞥著來電號碼,沒什麼表的接了電話。
“姐,你這幾天和景深哥哥沒回園嗎?”季夢然的聲音小心翼翼的。
季暖語氣緩緩:“沒回,怎麼了?你去園找過我們?”
“我……我下午和同學聚會,路過園,就想進去找你,但是陳嫂說您和景深哥哥近來沒有回園住。”
路過園?
園在海城靠南的城區,更在環境幽靜的位置,無論季夢然之前去了哪里,想回季家的話也不可能會在園附近路過。
“確實沒回去住,我和你姐夫最近在過二人小世界,園那邊大概還要過些天才回去。”季暖笑意溫涼的說了句。
那邊季夢然似乎是因為這麼一句回答而頓了一下,靜默了一瞬后才謹慎的問:“那你和景深哥哥最近住在哪兒啊?我去找你!”
“明天去墨家不就能見到了麼?今天這麼著急找我干什麼?”季暖懶得去裝熱,語氣涼涼的回絕:“有事明天再說,我還在忙。”
“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姐,你要是方便的話就讓我去找你吧。”季夢然很堅持。
季暖沉了一下,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在賣什麼關子,明天就是墨爺爺的大壽,季夢然這兩天這麼殷切的聯系,事出反常必有妖。
……
和季夢然在一家甜品店約見,季暖始終沒自己現在究竟住在哪里。
到了甜品店,季夢然看見坐在窗邊正在喝著茶看手機的季暖,走進去。
季暖只當沒看見,眼睛在手機屏幕上盯著剛剛刷下去的幾個新聞,看似毫無防備,在季夢然走到桌邊時,也只是溫溫涼涼的說道:“坐吧,到底什麼事?”
懶得給季夢然太多的好臉,更不需要偽裝什麼姐妹深。
季夢然將一個致的方盒子推給:“之前不是說要給墨老送棋盤嗎?我跟爸那邊求了好久,他終于答應把這個棋盤給我了。姐,明天你就給墨爺爺送這個吧。”
上次棋譜已經拿到手的事,季夢然并不知道。
季暖頭都沒抬,依舊看著手機,聲音冷冷清清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墨爺爺的大壽,你倒是一直很放在心上。”
季夢然一臉好妹妹自然要替姐姐著想似的表:“你畢竟是我姐姐,而且景深哥哥對我也很好,我總也要為你們出一份力。”
“是麼?”季暖放下手機,淡淡看著季夢然。
四目相對的一瞬,季夢然在冷淡的眼神下看的心下有些打怵:“姐,你最近是真的跟我生分了好多,園不讓我去,現在連你新的住也不告訴我了,你究竟在防著什麼呀?”
季暖瞥著桌上的盒子,手拆開,看見里面的確是爸爸收藏多年的那個初唐的玉石棋盤。
居然是真的,果然很反常……
季暖將盒子蓋上,微微曲起蔥白的手指,指關節在玻璃桌面上看似漫不經心的輕輕敲了兩下:“你最近怎麼總是疑神疑鬼的?難不你是真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季夢然臉上本來自然的表差點僵住:“我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可是我姐,是我親姐姐!”
季暖視線再度落回到手機上,語氣云淡風輕:“那不就得了?沒做虧心事你還總擔心什麼?”
“我……我那個……就是問問……怕你跟我太生份,既然是我想多了,那我就不問了。”
季暖冷淡,沒再答話。
大概十分鐘左右之后,季夢然找理由走了。
季暖看都沒再看一眼桌上那個棋盤,仍然盯著手中的屏幕,隨手查了個與這個玉石棋盤有關的歷史資料,之后角瞬間盈出一不涼不淡的笑意,眼神清亮,看不出毫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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