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簡單卻十足的顯出了姑娘家的清,這幾縷頭發也讓人不住的想往那雪頸上瞟。
“兩位姐姐來的突然,我都未曾更梳發,怕讓兩位姐姐等急了。”宋晏寧解釋著,忙讓兩人坐下。
“不急的,原是我們想著妹妹需要靜養,才沒多來叨擾,今日見天暖了些,便來看看五妹妹解解悶,怕就五妹妹一人在這西邊有些孤寂。”宋苡熙淺淺解釋道。
眼神倒是暗自瞥著這暖閣里的陳設,無一不是品,無一不細致。看的養程度,汀州比之京都,真是九牛一,讓面上淡雅的宋苡熙都難得有些沒繃住眼紅。
想著前幾日,原以為會像往日那般的大方,送些好,誰知竟送些平時也不屑于戴出門的首飾,就這屋里隨便一見都抵得上那些東西萬倍。
宋苡熙都這般,更莫說宋苡綺了。
方才進來就見姬云閣外,岸雨著大丫鬟的齊腰藍紗和配飾,后帶著七八個手上各端著托盤的襦襦短襖的小丫頭繞過小池塘旁的幾株翠柳,拾著兩邊堆著各種形狀的臺階而上,這各種形狀的石頭僅及膝高,有的鑿出小孔種著些蘭花豆綠,有的直接從挖出個圓肚,用水養著各種品相極好的水蓮。
姬云閣有小半的屋子是凌水而建,圓木柱架橋,橋下種著一些小荷,清新爽涼。
怕是想著宋晏寧不能涼也不能太炎熱,這凌水而建的幾個屋子改做了一個接客的小花廳和閑著吃茶納涼的地方,這水是連接著定遠侯府花園的湖水的,順著轉角游廊繞過前面待客的小花廳就到了宋晏寧的寢屋暖閣。
兩人剛好遇到一二等丫鬟端著一盤新首飾準備進屋,應該是為了幾日后郡主的及笄宴準備的,白杞見是兩位姑娘過來,便拐了端著放去置的屋子放下了。
宋苡綺看這姬云閣看得眼熱,這麼大的院子,四時之景俱全,無論何時亦可賞攬湖景,院子出門就是府里種了一片的武陵和西側門,如今正是開的好看的時候。到了屋里才知道,這真是怕冬天冷了,夏天熱了,用心且極盡奢侈,卻隨可見清貴典雅。
怎麼人與人之間這麼不同呢。
好在宋苡綺想著是有事才來姬云閣,便忍著沒說什麼。
“是呢,我們想著妹妹一人難免乏悶,便過來陪陪妹妹。”宋苡綺道。
“那我便謝謝兩位姐姐了,兩位姐姐一來同我說話,倒是熱鬧的很。”
宋晏寧淺笑,眼底漸漸冷了下來,以前在汀州的時候,雖不至于寄人籬下,但人生地不的,只能盼著幾位姐妹多跟說說話,但到底是病軀,一兩次后幾人也只是在想討些什麼東西的時候才會親近,只是當時人糊涂,想著只要姐妹們帶一起玩,黃白之何足掛齒,現在?宋晏寧嗤笑,不也是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麼。
“來時聽我母親說,你過兩日要去祺云郡主的及笄宴?”宋苡綺按捺不住卻又極力裝作隨意的問道。
宋晏寧心下了然,心道們是因為什麼事來找,原來兩人都想去參加郡主的及笄宴,但沒接到帖子。
宋晏寧道:“確實,丫鬟們也在準備著了。”
“晏寧,我與三姐姐久未回京,心里也是想著多結些朋友,日后也好打算些,只是苦于沒機會,”見宋晏寧一臉等著自己下文,沒明白自己暗示的樣子,宋苡綺便直接說道:“不知五妹妹可否帶我與三姐姐同去。”
對面的宋晏寧訝異挑眉,道:“原是如此,可以是可以,不知兩位姐姐去宴上的裳可準備好了?”
聽聞宋晏寧前言兩人就眉梢都染上了喜,宋苡綺想了想,有些糾結的開口道:“那這便多謝五妹妹了,裳回來的時候,侯夫人派人就多裁了幾裳,應是可以挑著穿的,只是......”
“只是什麼?”
宋苡綺猶豫,轉眼看三姐姐依舊低著頭喝茶的樣子,方才說好的,現在一聲不吭,只好繼續道:“只是這頭面,怕是沒有能出手的,要是草率的出去,怕是讓人看輕了侯府,不知五妹妹這里可以剩余的,借我和三姐姐解解圍?”
宋晏寧心中好笑,拿過方才仍下的香囊翻看了起來,甚至連臉上的應付都懶得應付了。
娘親這麼周到的人,們回來的時候不可能沒置辦些首飾,就算上在汀州那幾年的錢財和被們要去的首飾,莫說這次了,參加十次郡主的及笄宴也是夠的。
“兩位姐姐這話說得,妹妹自然會幫兩位姐姐,只是,我這里的首飾形制怕是不大適合兩位姐姐。”
“怎的不合適呢?”宋苡綺忙問,連一遍的宋苡熙都抬頭看著。
宋晏寧一臉為難:“姐姐們不要誤會,只是我的首飾多是侯府嫡的形制,兩位姐姐的份怕是不合適穿戴。”
聽這話,兩人面均劃過一難堪,宋苡熙道;“是我們為難五妹妹了,我們只是想著沒合適的首飾配件不大好出門。”
“既然妹妹不大方便,我們自會想辦法,母親那邊應該還有些大姐姐留下的,只是不知款式過時了沒。”宋苡熙和聲說道。見對面的宋晏寧面上淡然毫不變繼續理著那繡線,宋苡熙面上還掛著淺笑淺笑,手上卻自覺難堪的暗自絞了帕子。
宋晏寧笑道:“這樣,兩位姐姐久未回京都可能不甚了解,這悅香樓首飾樣式時興,兩位姐姐可以帶人去挑上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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