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剛才那些傭人我也問了一遍,沒有人承認。」
家裏的傭人一般不敢說,可老太太又是怎麼知道的?
喻以默心中懷疑,沒想明白,看著車子駛主幹道,他出手機,直接撥通了阮詩詩的電話。
響了幾聲之後,那頭終於有人接聽。
人帶著幾分冷淡的聲音傳來,「喂。」
聽出語氣中的不耐,喻以默下意識皺了皺眉,也同樣冷冰冰的問道,「在你那裏?」
那頭的阮詩詩聞言,轉頭看了看躺在自己的碎花小床上已經睡著的銀髮老人,輕輕地「嗯」了一聲。
喻以默皺了皺眉,沉聲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老太太年紀大了,平時外出都有人跟著,如今一個人跑出去一下午,他跟著提心弔膽了一下午,竟然也不打個電話給他!
阮詩詩聽出男人語氣中的責備,握著手機的手收了一些,皺了皺眉,沉聲反問,「我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沒看好不應該是你的責任嗎?」
冷不丁被嗆了一句,喻以默竟然說不上話來,他清冷的眸子燃起了幾分火焰,冷聲道,「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阮詩詩看著被掛斷的通話界面,心底又氣又惱。
分明是他自己的責任,到頭來他竟然還怪,搞什麼鬼?
收起手機,喻以默面沉冷的命令,「開快點。」
杜越立刻應下,小心翼翼的抬眼,過後視鏡掃了一眼喻以默,心中發虛。
他似乎很看到喻以默這麼生氣的樣子,是在生老太太的氣,還是在生阮詩詩的氣,他也搞不清楚了。
一路上風馳電掣,終於到達了小區門口。
下了車,趕到阮詩詩的家門口,他制著心頭的怒意,抬手叩了叩門。
「咔嚓——」
門推開,阮詩詩出現在門口。
看到門外站著的穿一鐵灰西裝的男人,材拔,穿出了獨特的氣質,完的俊無可挑剔,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臉太臭。
阮詩詩皺了皺眉,視線不願在他上多做停留,下意識轉要走開。
突然,手腕一,被人拉住,一力量直接拉著重新轉過來。
兩人的距離猝不及防的拉近,阮詩詩步子錯,差點撲到他的懷裏,站穩腳跟,心臟砰砰的加速跳。
咬咬牙,穩住心緒,「你…幹什麼!」
喻以默皺眉,「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這麼一句質問,乍聽之下有些說不出的曖昧,阮詩詩對上男人那雙清亮深邃的眸子,心口是按耐不住的快速跳。
咬了咬,臉氣的漲紅,「我難道有什麼義務要給你打電話嗎?放開我!」
看著炸的人,喻以默蹙了蹙眉,聲音低沉了幾分,「如果我不放呢?」
「你敢!」
這句話不是阮詩詩說的,而是從阮詩詩後傳來的。
他們幾乎是同時循聲去,看到拄著拐杖朝他們走過來的老太太,兩人都是一愣。
老太太走到阮詩詩旁,眼裏帶著幾分怒意,盯著喻以默沉聲道,「放手!」
喻以默頓了頓,猶豫了一瞬,鬆開了手。
「混賬東西!你以為你是誰?瞞著我跟詩詩離了婚,就算這筆賬我先不算,婚離都離了,還拉著人家的手不放算什麼!」
氣的拿拐杖敲了敲地,子跟著抖,「還有,人家就算是不給你打電話又怎麼了!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嗎!」
喻以默低頭挨訓,睫了,聲音也放輕了些,「我是擔心您……」
老太太氣憤的打斷他的話,「我不需要你來擔心!」
一旁的阮詩詩也沒想到老太太會對自己的親孫子這樣,原本堵在心頭的那怒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輕聲勸道,「,您彆氣了。」
老太太聞言,停頓片刻,態度這才緩和了一些。
末了,看向阮詩詩,輕聲道,「詩詩,你扶我回你的房間。」
說著,又轉頭掃了喻以默一眼,「你,跟著一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跟著老太太一起回了臥室。
房門關上,老太太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半天都沒說話。
片刻后,才微微頷首,「坐吧。」
阮詩詩和喻以默兩人在椅子上坐下。
老太太帶著幾分冷意的目掃過他們,最終停留在喻以默上,「說吧,為什麼離婚。」
終究還是不相信阮詩詩說的兩人是因為不合適才分開,活了幾十年了,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的是非對錯。
原因,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喻以默面微沉,像是經過深思慮之後,他了,輕聲道,「是我的原因,和詩詩無關。」
聽到他這麼說,阮詩詩詫異又張。
難道,他是打算向坦白了嗎?
老太太的臉又難看了幾分,「說,怎麼回事?」
喻以默繃的線了,終於,他薄輕啟,淡聲道,「我負了。」
「你!」老太太的臉一沉,氣的抬起手來,手起手落,響亮的一耳狠狠地甩到了喻以默的臉上。
「啪」的一聲之後,彷彿世界都靜止了。
阮詩詩也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會對自己的寶貝孫子下這麼狠的手!驚愕的轉頭,看到男人的側臉上多了一個明顯的紅手印,似乎是因為疼痛,他眉心微蹙,可神依舊剛毅,一不。
不知為何,的心竟然也跟著了。
老太太忍不住罵道,「混賬!」
氣的子直發抖,最終,慢慢轉頭看向阮詩詩,眼底浮現出愧意,「詩詩,是我們喻家對不住你,我……沒臉再見你了。」
阮詩詩想開口勸說兩句,「……」
老太太擺了擺手,似乎已經猜到打算說什麼了,慢慢站起來,朝外走去,「詩詩,不用送了。」
說著,邁步走出了臥室。
看著老人慢慢離開的背影,阮詩詩有些鼻酸。
待老太太離開之後,才意識到房間里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轉頭,看了看還保持那個作一不的男人,心複雜。
目掃到男人臉上已經腫起來的紅手印,倒一口冷氣,走到旁邊的桌子上,從屜里拿出了一管活化瘀的藥膏,送到了喻以默的面前。
不管之前他們發生了什麼,可無論如何,一日夫妻百日恩,也不願看到他這副模樣。
阮詩詩深吸了一口氣,淡聲道,「塗完葯再走吧。」
說著,放下藥膏,走出房間,追去看看老太太,走到門外,看到傭人和杜越都在老太太邊守著,這才放心了。
轉回到房間,剛推開門,就和要出去的喻以默撞了個滿懷。
一抬眼,看到喻以默紅腫的半邊臉,不由得皺了皺眉。
給他的葯,他也沒塗。
喻以默的視線在上淡淡掠過,輕聲道,「謝謝你照顧,麻煩了。」
說完,他邁開步子繞過走開。
阮詩詩心頭一,口而出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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