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說什麽,多能聽進去:“他要是找我呢?”
“找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來跟他說。”
梁枝去把手機電量續上,剛啟開屏幕,跳出來十幾條信息,來自同一個人付政霖。
沒過幾分鍾,電話隨其後。
“那時候我在開車,手機靜音沒聽著,到那邊看到你信息,打電話你手機一直沒通。”他語氣著濃濃的擔憂:“阿姨沒事吧?”
“還好,沒什麽大礙,你那邊怎麽樣?跟蔣同學吃完飯了嗎?”
幾秒後,付政霖才說:“外公打算讓世城回去。”
坐著充電,梁枝的思緒被打:“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暫時還沒定奪,最慢也就這個月底吧!”
“要不我約個時間,跟他把事說清楚?”
連線中,徹底寧靜沒了聲,梁枝更清晰的聽到他呼吸的沉重,付政霖好久才道:“你不用出麵,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理的。”
一直沒太明白,他在擔憂什麽,一句話可以跟蔣世城解釋的。
蔣南山讓他回來,那麽付政霖就沒有旁的法子再施加阻攔,讓他繼續待在外地。
所以,梁枝想到一個辦法,隻有不在,才能避免跟蔣世城撞上。
“這幾天陸總說廣府分部機構已經起來了,實在不行,我可以先調過去,等你這邊覺得合適了,跟他說清楚……”
付政霖斷然拒絕:“還用不著你做這個犧牲。”
“這也不算是犧牲,其實我個人也蠻想過去曆練一下的。”
“真想去?”他語氣怪怪的,怪得有些不。
梁枝思忖了下,把話往了說:“那邊環境好很多,而且薪資也更高,可能……”
的話,沒有一句一個字是提及到付政霖的,不是刻意避開,而是出於本能的沒有考慮到他。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付政霖覺得有點憋屈:“你要去廣府,咱兩以後見麵可就沒那麽方便了,開車去一趟得兩個小時。”
“你生氣了?”
“有點兒吧!”
“什麽有點兒,生氣就是生氣。”
付政霖聲音懶懶的,帶著幾分困意:“那確實,剛談好的朋友,就要跟我離別去外市,我就好像是新婚沒過失了老公的寡婦。”
“呸呸呸,你咒我呢?”
他怪氣,好不正經:“我哪敢啊!要怪你,待會你不直接跑走,我還能把你打斷強留在邊?”
梁枝心裏暖暖的,付政霖矯起來,連每個字都帶著酸勁,他是把當自己人。
臉都紅了。
了把大,正說:“你說話可真酸。”
付政霖一本正經:“看來改天我得跟陸總去吃個飯,好好跟他聊聊你去廣府的事,提前打好招呼,讓他照應點你。”
“你在廣府有得是人脈,還用得著跟陸總獻殷勤?”
“人脈歸人脈,你在他手裏工作啊!”
梁枝值得欣,再提及陸忍時,付政霖更多的是坦率調侃,而不是針鋒相對。
說:“陸總這人清廉,他向來不跟你們這個圈子的人打道。”
付政霖忽然扯笑了笑:“喲,沒想到他還矯,不跟我們圈子的人打道,那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嗎?”
梁枝曾經聽馮沛文提及過,陸忍就是普通家庭,母親是政府單位人。
父親行點小生意,家庭條件算得上是小康往上的水平。
但明顯,付政霖這話裏有話:“我看你這腦袋平時也明的,這點都不清楚?陸忍可不是一般人,他爸是陸振華。”
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並不是好聽大氣,是梁枝認得,商富圈的地產大鱷。
“陸振華是陸總父親?”
“沒想到吧?所以說,他陸忍憑什麽瞧不上我們這些圈子?他自己也是圈的人,裝不得清高。”
梁枝從未聽人提及,尤記得那次在中梁首府時,覺得陸忍盡屈辱,不敢與付政霖抗衡,隻是份地位不夠。
如今想來,是單純稚了些。
在商場地位上,陸振華是可以跟付家掰手腕的人。
想來還是太過不了解陸忍:“確實沒想到,你今天不說,我可能都沒機會知道。”
付政霖冷諷諷的聲音,隔著手機傳來:“所以,看人不能看表麵,比如我,你也應該好好了解一下我在的。”
“你有什麽在?”
“梁枝,咱們相這麽久,你就真沒看到我一點好嗎?”
“確實沒有。”
付政霖試探問:“對我新婚就出國的事懷恨在心?”
梁枝咬著牙,故作兇狠:“好幾個晚上,我都想拿刀直接給你捅了……”
前走過幾個護士,目怪異的盯著,話下意識的戛然而止。
付政霖多日沒笑過,此刻在那頭笑得有點繃不住:“你可真是沒心沒肺的,付家養了你三年,都沒把你這隻白眼狼兒養。”
“可別,我在付家可沒圖過什麽。”
“你把我圖走了,付家最寶貴的東西,還不算圖什麽嗎?”
梁枝當真是啞口無言,懟也不是,不發言又憋得難。
嘀嘀咕咕的:“圖你,早知道就不圖了。”
付政霖臉都拉了:“梁枝,這種事你可別說反悔,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晚上去鑽你被窩。”
兩人有一沒一句的聊很久,陸忍跟陳否兜著飯菜回來,給順手打了一份。
付政霖的話語猶在心頭,看陸忍的眼神變了滋味,從平日的隨意,變得刻意有些尊重,這是人對於強者一種本能的敬畏。
陸忍站在陳否後:“既然你來了,機構還有點事,你先陪著阿姨。”
“好。”
梁枝把人送出去:“陸總,謝謝你今天幫我。”
陸忍很大氣,笑著把車窗打了下來:“舉手之勞的事,幫誰都一樣。”
他這句幫誰都一樣,恰到好的緩解了彼此間的尷尬氛圍:“你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馮珊一直緒不好,梁至行來過幾次電話,都是梁枝接的。
聲音輕,但口味堅定不讓:“你在國外有妻有子,往後就別來叨擾我媽,這個歲數了,該懂的道理都懂,不用我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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