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雨停了。

顧家還沉浸在老爺去世的悲痛和顧宗林帶來的堵心當中。

顧清伶下樓，看到莫念初要走，“要去上班嗎？正好我也去，一起吧。”

“今天你要去顧氏嗎？”

“去看看。”

這時，顧霆從樓下走下來。

他一邊走，一邊系袖口，姿態慵懶，霽月清風。

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徑直走了出去。

顧清伶也不知道他在跟誰生氣，拿起包，“咱們走吧。”

“嗯。”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地開出了顧家老宅。

中途在一個路口，顧霆的車子拐了彎。

“他這是要去哪兒？”顧清伶不解地問向莫念初。

這條路莫念初很悉，再過一個路口，左拐就是和顧霆的家。

不由得心口一，“可能是去接林小婉上班吧。”

顧清伶瞬間明白了。

不由得輕嗤，“一個連大學都沒上過的人，竟然也到顧氏上班了？還讓總裁親自去接，讓人笑掉大牙。”

別人怎麼笑，莫念初不知道。

只知道，在設計部，很多人都是拿當未來總裁夫人來結的。

垂眸，沒有講話。

顧清伶單手扶著方向盤，側睨了一眼，“霆他和林小婉這樣，你就這麼由著他？”

“我管不了他，也沒有資格管他。”

有些狼狽地解釋著，二人的關係。

顧清伶心疼地嘆息了一口，“既然過不下去，怎麼不離婚呢？是你貪圖顧家夫人的份地位，還是因為別的？”

莫念初黯淡地著自己乾淨手指上的紗布，許久都沒有說話。

什麼也不貪圖。

離不離婚，說的也不算。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顧清伶也不再追問。

車子開到顧氏停車場時，顧霆的車子也穩穩地停在了對面車位上。

車門開啟。

顧霆溫地扶林小婉下車，然後再把柺杖遞給，單手扶著的胳膊。

那種小心翼翼，那種萬般疼，燒得莫念初眼疼。

眨了眨泛酸的眸子，衝顧清伶了抹笑，“姐，我坐員工電梯上去了。”

“嗯，好。”

莫念初快走幾步，垂下眼皮，繞過車子，走向了員工通道。

林小婉看了莫念初的背影一眼，對顧霆說，“霆，送我去員工電梯吧，正好我跟念初一起。”

“好。”

在電梯即將關閉之前，顧霆抬手摁住了按鍵。

林小婉拄著柺杖走了進去。

電梯上行。

狹小空間四面鏡。

林小婉發出一聲輕笑，“我還真沒想到，霆會把你從裡面弄出來，看來，還是我不夠狠心。”

林小婉話裡有話。

“你什麼意思？縱火這事，真是你做的局？”莫念初後背發涼。

林小婉扭過頭來，看著莫念初，角勾起一抹狠戾，“告訴你也無妨，這事，確實是我做的局，花了我十萬，結果只關了你十幾天，想想，還真的不劃算呢。”

一的寒意漫上心間。

莫念初地攥起指尖，“那是爸媽留下來的唯一的房子，你怎麼忍心……燒了的？”

“莫念初，你是不是忘了，那兩口子的囑還沒來得及更改給我，就死了？”林小婉面部搐了兩下，狠地說道，“我對那個家沒有，燒了就燒了，反正又不是留給我的。”

“所以你就做局，想讓我在裡面呆一輩子？”不得不佩服林小婉的手段，可惜啊，沒能如的願，“是不是現在很失？”

林小婉狂笑了兩聲。

拄著拐往莫念初的往前走了一步，“失？你以為這就完了？我們之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你應該知道，在你和我之間，霆始終會站在我這邊，

就比如說爺爺的葬禮這件事，他會讓我頂著顧家夫人的份出席，不讓你出現，這說明了什麼，你還不懂嗎？”

懂。

就是覺得有點可笑罷了。

顧霆可以不顧自己和顧家的臉面，林小婉也可以死不要臉地在那麼重要的場合出現。

是鶼鰈深？

還是到可以不顧一切？

不管哪一種，都上不了檯面。

“林小婉，只要他不娶你，你在他的心裡，就沒那麼重要，不是嗎？”

這事是林小婉心裡的刺。

明著暗著跟顧霆提過很多次，表達自己想嫁的願。

顧霆都沒有接的話茬。

本來，還想倚仗著顧宗林，靠自己偽造的八字，顧霆離婚，讓嫁進門。

現在顧宗林和顧霆的關係又不那麼好。

把架在了中間。

上不上，下不下的。

“娶我，不是早晚的事？莫念初，之前他之所以不離婚，你難道不知道原因嗎？”

以前，顧霆不離婚，是因為要的。

現在爺爺去世了，覺得，顧霆有可能哪一天就跟離了。

“那你得問問他。”莫念初往門口走了一步，用肩膀把林小婉撞到一旁，“林小婉，你誣陷我縱火這事，我會好好跟你計較一番的。”

林小婉狂笑，笑莫念初的自不量力，“你有什麼能耐跟我計較，只要我一句話，你就可以重新被抓起來，莫念初，你以為你是誰？”

莫念初晃了晃手中的手機，“錄音我有了，那咱們就走著瞧。”

“你……”

‘叮’電梯門開啟。

莫念初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林小婉拐著柱跟在的後也走出了電梯。

一直嫉妒莫念初，從小在林家被養得很好，白貌，學習又好，就算後來兩家換過來又怎樣，已經廢了。

只有地抓著顧霆，功嫁顧家，才能踩到莫念初的肩上。

錄音？

真假還不知道，

就算莫念初真的把對話錄了音，只要在顧霆面前撒個謊，他就會相信，這錄音是莫念初偽造的。

“莫念初，你早晚會死我手裡。”

……

快要下班的時候。

莫念初給宋清子發了條資訊，道歉了那天爽約的事。

“對不起啊，清子，那天清伶回國，老爺子又病發了……”

那頭語音還沒聽完，就生氣地回過了資訊，“顧霆又拉你去了？”

“他倒是想，但是老爺子走得急……”

“老爺子死了？”

莫念初摁著手機鍵盤，“去世了，剛辦完葬禮。”

“可太好了。”宋清子覺心裡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