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大婚,皇帝恤,特意準了他兩天假,讓他在家里好好歇著,后日的營陣大比武還要他去主持。
不用上朝,加上又喝多了酒,墨容澉醒來的時侯,有些茫然,愣怔了片刻,才想起昨兒個自己娶了新人進府。
他怔怔的看著枕邊,今日不會再有一張掌大的臉趴在那里,氣定神閑的他不要怕。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可笑。
日子過得可真快,轉眼就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他的生活里到都是白千帆的影子,現在好了,新人進府,他的生活里不會再有了,這回是正兒八經的娶媳婦。只是到了現在,娶回來的兩個媳婦是什麼模樣,他還沒見過,新郎倌當到他這個份上,也真是有些汗。
撐著坐起來,外邊立刻有人出聲,“爺起來了嗎奴婢進來侍侯。”
他嗯了一聲,掀被下床,綺紅和綠荷捧著洗漱用進來,先替他穿了常服,再遞口盅,牙條兒,玫瑰水,帕子擰好遞過去給他臉,然后坐在妝臺前梳頭。不用上朝,便不戴冠,隨意用簪子把頭發盤起,腦后甩出烏黑發尾,顯出一懶散悠閑的味道。
門邊簾子外頭著一雙腳,他問,“誰在那里。”
綺紅笑道:“是大總管。”
墨容澉道:“讓他進來。”
綺紅去傳話,綠荷問早飯擺在哪里,墨容澉稍一沉,“今兒個起晚了,在屋里隨意用些吧。”
綠荷應了是,退了出去。
郝平貫打簾進來,老臉笑一朵花,往他跟前打了個千兒,“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奴才給王爺請安。”
墨容澉斜了他一眼,“有事說事。”
“是,”郝平貫收斂了一些,傾著子道:“今兒個一大早,側王妃和庶王妃都到王妃屋里請安了,敬了茶,王妃打發了紅包。若是王爺有空,要不要見見兩位新王妃”
墨容澉眉頭一皺,“兩位新王妃”
郝平貫說溜了,嚇得連忙改口:“王爺可要見見側王妃和庶王妃”
門口綺紅來請楚王爺吃早飯,他站起來,邊走邊問,“王妃見了們怎麼說”
“王妃跟們相談甚歡,還說要多竄竄門子,多走走。”
“賞了紅包”
“是,奴才在門口看到了,賞了紅包。”
墨容澉哼了一聲,“還懂這些個”
“大概是丫環們教的。總之,王妃沒有失了禮數。”郝平貫現在不清墨容澉的心思,要說王妃得寵吧,現如今一下娶回來兩個,還說今后要見面,要說不待王妃吧,又時常問起,讓他一頭霧水。他是楚王爺的奴才,心里只裝著主子,主子偏誰,他就站在誰那邊。
墨容澉在桌邊坐下來,低頭吃早飯,過了一會才說,“讓們過來吧,怎麼著也得見見。”
郝平貫應了是,轉打發人去請側王妃和庶王妃。
可巧兩位新婦剛從攬月閣出來,便一同被請進了懷臨
閣。
月桂站在門口,眼的看著,以往們主子是懷臨閣的常客,天天兒去,可如今,只聞新人笑,哪管舊人哭扭頭看一眼屋里,好吧,們主子沒哭,捧著剛到手的寶貝,笑得眼睛沒了。
那是側王妃和庶王妃送的禮,說是初次見面,孝敬王妃的。
側王妃送的是一支藍寶石珠釵,庶王妃則送了一個小小的玉觀音,白千帆很喜歡那尊玉觀音,玉質剔,手溫潤,雕刻也傳神,慈眉善目,手里捧著一朵蓮花。
想找個地方把這尊玉觀音供起來,月香覺得好笑,“王妃,那尊觀音太小了,就是給您玩耍的。”
白千帆問,“觀音也能拿來玩嗎”
月香接過去仔細看,“這也不是正宗的觀音,哪有觀音捧蓮花的,都是捧凈瓶,腳下卻是蓮花座呢。再有這發式和裳也不對。是拿來玩耍的。”
白千帆一聽,也高興,拿在手里挲著,“那更好,這應該值錢的吧,趕明兒出去了還能換錢。”
月桂從門口進來,“王妃怎麼總想著要出去呢”
“這是遲早的事,”白千帆見月桂興致不高,知道在想什麼,說,“就是委屈了兩位姐姐跟著我,要不我求求大總管,把你們分派到新王妃那里去,們是正兒八經的主子,跟在們邊比我好。”
月桂瞟一眼,“王妃說什麼呢,我們可是王爺親自挑選出來服侍您的,新王妃再好,咱們也不稀罕。”雖然替主子抱不平,也替自己前途擔憂,但撇開那些,白千帆這個人真不錯,一點架子也沒有,很多事喜歡親力親為,不需要們侍侯,得了什麼好東西,總也分一些給們,跟著邊,不挨打挨罵不氣,活也輕松,還總能落著好,如果再點寵,那就十全十了。
月香也說,“主子快別說那些個,新王妃是新王妃,我和月桂只認您。”
白千帆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以后月例錢,咱們三一三十一,怎麼樣”
月香和月桂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王妃,奴婢有自己的月例錢。不要您的。”
月桂這時侯想起來,“王妃,您剛才封給兩位新王妃紅包,包了多”
白千帆臉一紅,囁囁的:“反正沒們給我的多,你說意思意思,我不就意思意思了嘛。”
月香問:“那倒底是多嘛”
白千帆出三個手指頭晃了晃,“你們猜吧,反正我是不好意思說。”
月桂猜:“三兩銀子”
白千帆搖頭。
月香猜:“三分銀子”
白千帆還是搖頭,兩個丫環對視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堂堂楚王妃連三分碎銀子都賞不起,傳出去真要笑掉別人的大牙了。
白千帆為自己辯解:“不是我小氣,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就兩只珠花和一華勝還是王爺賞的呢,我可不敢私自送人,讓他看到了,又得挨罵。再說就是個好彩頭,側王妃和庶王妃看起來都闊氣,應該不會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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