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正好,院子里桃花落英繽紛,的小花落了厚厚一層,象鋪了一張淺的毯子,襯在綠茵茵的草上,分外好看。
晉王墨容澤把玩著手中青碧骨瓷的小杯,打趣楚王:“三哥新婚燕爾,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看來和新嫂嫂投意合,琴瑟相鳴啊”
墨容澉笑罵,“扯蛋”
墨容澤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正了正臉,“三哥,白如廩那個老家伙往你府里送人,到底幾個意思啊”
“不是他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墨容澉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皇上與他好,不想我落單唄。”
“皇上用心良苦。”墨容澤搖了搖頭,“想做和事佬,可你和白如廩這仇結得太深,一個五小姐大概份量還不夠,對了,新嫂嫂呢,怎麼不見”
墨容澉早把白千帆忘到九宵云外了,雖了親,可府里并沒有覺多了一位王妃,墨容澤一提,他才記起這麼個人來,眼前閃過一張掌大的小臉,聲音帶著幾分慵懶:你不要怕
墨容澉至今想起來仍覺得可笑,怎麼就敢信口胡謅,說自己是狐仙,狐仙有那小仔樣的麼
墨容澤見楚王角帶笑,不好奇:“新嫂嫂可是有趣得很”
“有趣不有趣不知道,裝神弄鬼有一套,”墨容澉把那天早上的事當笑話說給晉王聽。
墨容澤笑得前俯后仰,拍掌大,“有趣有趣,當真有趣,沒想到新嫂嫂是這樣一位妙人兒,真想見一見嫂嫂真容。”
墨容澉微沉了臉,“這麼有興趣,今日我休了,明日你娶進門可好”
墨容澤仍是笑嘻嘻的,“不敢不敢,如此妙人兒還是留給三哥吧。”笑過了又嘆氣,“可惜是白如廩的兒,不然留下來逗個樂子也是好的。”
墨容澉眼睛有一瞪:“你的意思是,我容不得”
“不是我的意思,大伙背地里可打著賭呢,賭白家五小姐什麼時侯香消玉殞。”
“白如廩估計也是這麼想的,我若弄死了他兒,他好到圣前告狀。”
“白如廩那個狠心的老鬼,如花似玉的閨就這麼白白丟進來送死。”
“如花似玉”墨容澉嗤了一聲,“都沒長齊呢,白如廩是讓我給他養閨來了。”
墨容澤聽楚王的意思是不想殺五小姐,道:“三哥就不怕留著是個禍害白如廩送府,必是有什麼深意。”
“你覺得白如廩會派個臭臭干的丫頭片子到我府里做臥底”
墨容澤知道楚王向來明,或許自己真的多慮了,只是想到那個小丫頭片子一睜眼就能淡定的為自己找托詞,可見是個有腦子有膽識的。
回去的時侯,他特意繞了遠路經過攬月閣,見門口冷冷清清,偌大的院落悄無聲息,就跟沒住人一樣,有心想進去瞧瞧,又覺得唐突,雖然楚王府的人都不把白相府的五小姐當回事,可畢竟是正兒八經的楚王妃,這樣冒然闖進去,確實有些不妥。想想還是走了。
戚寸心是東陵府尊府裏的燒火丫鬟。 每天都蹲在灶台前,把自己弄得髒兮兮。日子枯燥,生活拮据。 她不得不去另找了份工,趁着每次出府的時間,去給花樓裏的姑娘洗衣服,賺外快。 某天,她在花樓後院裏看見一個美少年被人關在籠子裏,幾乎奄奄一息。 花娘嫌棄他是個將死之人,正後悔自己買了個賠錢貨。戚寸心坐在板凳上洗衣服,抬頭正對上籠子裏他那雙漂亮的眼。 於是那天,戚寸心花光了自己攢了很久的銀錢,把他偷偷帶回了府裏。 他又乖又甜又黏人,還長得特別好看。戚寸心發誓要好好存錢,等以後出了府,就跟他成親。 —— 謝緲以前覺得這世上最有趣的,是將死之人最後的垂死掙扎,是將世人踩入塵埃的無上權力。 後來他發現有趣的,還有她。於是他僞裝成她眼中的無垢白雪,濯濯春柳。 或是偶然的興致,才讓他在被她從鐵籠裏背出來的那時候,生平第一次,想要玩弄一個女子的心。 卻未料,最後被玩弄的,卻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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