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見此立即猜到,必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於是問道:「發生了何事?」
「沒事的師父,秋良師兄只是有點私事,所以不在這裏。」蘇巧希勉強笑道。
「傻丫頭,你剛才的表,我可都看到了,還想瞞著師父?」雲墨輕輕在蘇巧希潔的額頭上彈了彈,「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況,不會來的。」
蘇巧希猶豫了半天,方才說道:「帝戰結束之後,各方勢力便開始搶奪採藥盟空出來的地盤。因為您沒有醒來,宗門高手倒也沒想著和那些人去搶奪,但柳元劍宗祖地,卻是我們必須要拿回來的。」
「有人打宗門祖地的主意?」雲墨皺眉,同時眼中閃過兩道冷芒。蘇巧希說到這裏,雲墨便有所猜測了。畢竟哪怕之前的帝戰導致很多神帝隕落,但如今神域活著的神帝,仍舊比以往更多。所以他們必然會搶奪好的修鍊之地,作為未來的宗門。
只是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打柳元劍宗祖地的主意。
蘇巧希不忿地說道:「一個新的頂尖勢力,言稱我們宗門祖地是整個衛道者的戰利品,應當讓眾人共同分。最可惡的是,那些人是在秋良師兄他們擊潰真帝宗和叛宗餘孽之後,才出面妄圖染指的。」
難怪蘇巧希會如此憤怒,柳元劍宗的祖地,理當屬於柳元劍宗才是。那些傢伙,不但想要染指,竟然還不出力,等到秋良他們擊潰真帝宗和叛宗餘孽之後,才出面爭搶,當真是可惡至極。
「呵,這是認定我無法恢復了麼?」雲墨寒聲說道。但凡見識過他戰力的人,恐怕都不敢來,那個新晉神帝敢慫恿弟子這麼做,恐怕就是認為雲墨無法恢復,威脅不到他了。
事實上出了這樣的事,雲墨也並不意外。雖然面對採藥盟這個巨大威脅是,衛道者可以做到團結一致,但如今採藥盟不復存在,一些人的心思,便註定要變了。很多人眼中,唯有利益二字。
神域適合神帝建立宗門的地方不多,柳元劍宗祖地自然相當吸引人。那傢伙盯上了這裏,也並不奇怪。
「那些混蛋,明明衛道者能夠獲勝,靠的是師父您,他們卻轉眼就忘了您的恩惠,實在可惡!」
著咬銀牙的蘇巧希,雲墨不由得莞爾,其實對於此事,他倒是並不擔心。哪怕他真的就此廢掉了,那傢伙,也不可能奪走柳元劍宗祖地。他輕聲問道:「現在那邊況如何了?」
蘇巧希氣鼓鼓地說道:「雖然秋良師兄、阿貍姐姐和夢兒姐姐他們實力很強,但對方畢竟有神帝境強者,所以秋良師兄他們很難應對此事。我們回到太宮,就是請月溪姐姐和神出手幫忙呢。」
雲墨點點頭,看來秋良他們倒是徹底長起來了,知道克制,用最好的辦法解決。若是他們大打出手,雲墨倒要懷疑他們的能力了。
雲墨在戰場中救了太神一命,相信對柳元劍宗的請求,太神不會不理。只要有出面,那新晉神帝,即便不甘,也必然會選擇放棄。
事實和雲墨預料的差不多,但他還是有一點沒有料到。帝戰之後,那一戰的經過,也漸漸傳開,一時間,雲墨的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崇拜雲墨者不知凡幾,甚至不人奉他為神,為其建造起了神祠。而得之竟然有人敢打柳元劍宗祖地后,很多人都發聲呵斥那新晉神帝,太神、龍王以及朱雀天等強者,更是直接找到了那新晉神帝,眾強者沒有開口說話,那新晉神帝便嚇得若篩糠,慌忙道歉,命弟子立即撤離柳元劍宗祖地。
這個新生的頂尖勢力,至此為了神域的笑柄,門下弟子,在神域之中也是寸步難行,以至宗門上下無不後悔。至於說報復,他們哪敢?
帝戰之後,各方勢力很快便瓜分了採藥盟留資源和地盤。期間,大量原採藥盟武者被擊殺,曾經的衛道者,擊殺這些曾經的採藥盟武者,可沒有毫的手。
不過,這種完全不分好壞地屠戮行為,最終被數位神帝停。一場大會因此舉行,之後一條規則被擬定,手染鮮者當殺,冥頑不靈者當殺,無辜者可活。畢竟,採藥盟一方,也有很多迫不得已之人,且也有許多什麼都不知道的凡人。那麼多生靈,若是全部殺死,未免太過了。
不過這些事,躺在床上的雲墨,卻不是多麼關心。這種巨大的改變,從來都會伴隨著這樣那樣的事,讓其他人去煩惱好了。
幾年過去,神域平靜下來,一切都開始步正軌。整個神域,都在重建的熱當中。而柳元劍宗,也重新建立了起來。
曾經想要當宗主的方朝,如今卻放棄了那樣的想法,選擇為一峰峰主。岑澤依舊擔任柳元劍宗宗主,他倒是派人來與雲墨流過,想要讓雲墨擔任宗主。不過雲墨拒絕了,他雖然實力強大,但並不適合擔任宗主,何況如今他的況,也還有些糟糕,並無恢復的跡象。而岑澤,從之前數百年的結果來看,是宗主最好的人選。
如今的柳元劍宗,宗主岑澤,擁有堪比主宰境巔峰的實力。而阿貍、秋良、飛痕以及方朝等人,實力更是直神帝境強者,遠超尋常主宰境巔峰武者。一旦雲墨解開枷鎖,恢復實力,柳元劍宗新宗,將比劍帝在位時還要強大。
最讓雲墨意外的是,顧燾這小子,竟然離了落天神宗,加了柳元劍宗,讓柳元劍宗的實力變得更強了。這小子的實力,可也是直神帝境強者的,只要其突破到主宰境八層天,必然擁有與普通神帝板的實力。
秋良的況,也讓雲墨吃驚不小。因為秋良走的是另一條道路,修鍊系不同,沒有經驗可以借鑒,可以說完全是靠自己去闖。也因此,他以前的修行速度,一直落後於同輩的頂尖天驕。然而最近這些年,他卻彷彿頓悟了一般,修行速度陡然增長,竟是擁有了直神帝境強者的實力。
秋良走的是道這條路,恐怕雲墨與他境界相仿時,強度都遠無法與之相比。
不僅這些頂尖戰力驚人,柳元劍宗吸收的新鮮,也無比驚人。很多人聽聞了雲墨的壯舉,紛紛慕名而來,其中天驕多不勝數。就算是太宮、無束宗這樣的頂尖勢力,竟然都無法與柳元劍宗爭奪天才了。可以預見,過不了多久,柳元劍宗便會擁有數位堪比神帝的強者。而隨著時間推移,柳元劍宗神帝級別的強者,會越來越多。
恐怕,這個宗門,將為神域最為強大的宗門。
這樣的結果,也讓得雲墨十分欣,以前始終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然而,柳元劍宗擁有了如此好的局面,岑澤他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幾年過去,雲墨上的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丹毒仍舊在侵蝕他的,那咒也一直錮著他的修為。
甚至雲墨上的傷勢,也因此好的極其緩慢,幾年過去,都只是好了約莫一半而已。
某一天,諸多神帝聯合派出一位使者,想要邀請雲墨參加慶祝大會,同時也表達對雲墨的謝。這些年,諸多勢力瓜分了採藥盟留下的一切,如今平穩下來,他們也想要開一場慶祝大會,來慶祝衛道者獲得勝利。
然而雲墨卻是冷笑一聲,諸多神帝,真正關心他,想要謝他的,沒人知道有多。
人如此。
或許當初在戰場之中,所有人都激他所做的一切,但現在,卻是難說了。他敢斷定,這些神帝之中,有很多人是想要了解他的狀況,向知道他是否還有那樣強大的戰力。甚至一些人,可能還懷有不軌之心。
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過了幾年了,才想到他?
真正關心雲墨的人,早就來看過他了,豈會等到現在?
於是,雲墨直接拒絕了這些人的邀請。他勉強能走之後,便離開太宮,返回了柳元劍宗。當雲墨走在柳元劍宗時,周遭完全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靜靜地注視著他的影,眼神充滿了敬佩。
儘管那道影,被傷痛折磨得有些佝僂,甚至一位星主境武者,都覺能將之擊敗,但眾多柳元劍宗弟子,卻覺那道影是如此的偉岸。
雲墨緩緩前行,來到了柳元劍宗新選出來的那片墓地之中。宗門為數百年前隕落的宗門武者,建立了冠冢,而這些年隕落的弟子的墳墓,也遷移到了宗門。
最後,雲墨停在了幾座墳墓前方,陳寂、鄭銘等人的墳冢,就在這裏。雲墨的眼眸,漸漸潤了。他取出一壺酒水,灑在了地上,祭奠這些逝去的英靈。
「峰主,鄭銘師兄,諸位」雲墨喃喃,「雲墨不負所,重建了柳元劍宗,你們,安息吧。」
陳寂是雲墨尊敬的長輩,而鄭銘,也是雲墨欽佩之人。那僅僅聖人境三層天,卻劍斬兩位主宰境強者的影,始終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鄭銘的天賦,甚至強於古月溪,若是他不隕落的話,恐怕也是一代強者了吧。
威風緩緩拂過,周遭青草搖擺軀,彷彿眾多英靈在回應。
岑澤、岑洪以及阿貍等人,來到雲墨旁,一同祭拜這些英靈。
「你的怎麼辦?」岑澤有些發愁,雲墨的況,不容樂觀。
天咒教主以命為代價發出的詛咒,厲害非常,便是龍王、秦弘等強者,都束手無策。除此之外,雲墨的丹毒,也是極大的威脅。
雲墨倒是顯得很平靜,「問題不大,麻煩師兄幫我儘可能多地收集紅須參。」
「紅須參?那東西雖然可以煉製九品靈丹,可既無法驅除丹毒,又無法破解咒,你要它做什麼?」岑澤皺眉,顯得十分疑。
雲墨笑了笑,沒有解釋,只道:「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曉。」
「好吧,希你是真的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岑澤也不再多問,開始吩咐宗門,去大量收集紅須參。
不過這註定是緩慢的過程,紅須參也十分珍貴,想要達到雲墨需要的量,必定需要很長的時間。
也因此,在詛咒和丹毒的問題沒有解決的況下,雲墨只能憑藉本的恢復力,緩慢治療傷勢。
足足過去數十年時間,雲墨的傷勢,才完全消除。然而他的丹毒,以及咒,卻一直威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