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楊廷再一次進張固懷所在審訊室,張固懷本來坐在椅子上閉目假寐,聽到聲音,抬頭朝他看去。
楊廷手裏拿著一份文件,進來后,順手把門關上。
卻聽到門外有人喊:「楊隊長。」
楊廷作一頓,看了外面一眼,說:「人來了啊,帶到另一間吧。」
「是。」對方回道,然後對邊的人說:「孟小姐,這邊。」
張固懷在聽到「孟小姐」三個字時,眼睛就盯著微敞開的門。
片刻,他果然看到一抹悉的影從審訊室外走過。
張固懷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瞬間收。
楊廷將門關上,走過來坐到張固懷對面,攤開自己手裏的文件,說:「孟可薰已經到了,接下來我們就一起聽聽會怎麼說。」
文件倒放著的,張固懷看不清上面寫的什麼,楊廷掏出自己的手機,接到埠后,屏幕里出現了一間與他們這間審訊室一模一樣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孟可薰出現在畫面里。
張固懷看著屏幕里一臉張的孟可薰,抿了一條線,問:「楊警這是什麼意思?」
楊廷稍微看他一眼,說:「不是說了,聽聽會怎麼說,一起看吧。」
張固懷正要再說什麼,屏幕里,辦案的警已經質問起孟可薰。
警問:「孟小姐,何正你認識嗎?」
孟可薰表有點懵,怔怔的搖頭:「不認識。」
「黃中呢?」
孟可薰依舊搖頭:「也不認識。」
警嚴肅的說:「這兩個人與今早一宗意圖謀殺傷人案有關,涉案人何正親口承認,他認識你。」
孟可薰呆住了,立刻說:「什麼意思,我不認識他啊。」
警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孟小姐,你昨晚在家嗎?」
孟可薰點頭:「我在家。」
「你在家?」警這時從手邊的文件夾里拿出幾張照片,說:「你想清楚,你是在家,還是在西區老社區外的公共電話亭?」
「電話亭?」孟可薰本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警將幾張照片擺到面前:「這是我們從西區公共電話亭附近的服裝店監控提取到的,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半,照片上的這個人,是你吧?」
孟可薰看著那幾張照片,照片拍得很模糊,因為距離遠,只能勉強看出是個戴著帽子的年輕人。
孟可薰說:「不是我啊。」
警指著照片中人的手袋:「這個包,是某奢侈品牌今年夏季剛出的全球限量款,上個月才運到國,整個安城只有兩個,其中一個還沒賣出去,另外一個,被你買走了,該品牌店有售賣記錄,你說照片里的人不是你?那這個包你怎麼解釋?」
孟可薰抓著照片,看了又看,最後還是說:「真的不是我,我是有買過這個包,但我沒怎麼用過,而且我昨天一整晚都在家裏,本沒出去過!」
警又指著照片說:「昨晚有人用這個公用電話亭的電話打給何正,以金錢的方式,要求他遠程植追蹤件到害人手機上,而何正親口承認,這個電話是你打過去的。」
孟可薰頓時從椅子上跳起來,激的說:「不是我!」
警呵斥:「坐下!」
孟可薰被他唬了一跳,只得又坐下,繼續解釋:「我昨天一整晚都在家,本沒出去過,我不知道那個什麼何正為什麼要冤枉我,但照片里這個人,真的不是我!」
警沉片刻,問:「你這個包,借給過別人嗎?」
孟可薰搖頭。
「包丟過嗎?」
孟可薰還是搖頭。
警問:「那你的包平時是放在哪兒的?」
孟可薰下意識說:「就是放在公司的帽間,但帽間的鑰匙只有我和我的助理張固……」說到這裏,孟可薰突然瞪大了眼睛。
警瞇著眼問:「怎麼了?」
孟可薰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個人臉變得很差。
警打量一會兒,這才開口:「帽間的鑰匙除了你,還有就是你的助理有,對嗎?那你的包為什麼會出現在別的人上,這個人還是與教唆犯罪有關的涉案嫌疑人?難道是你的助理私下將你的包外借了?那這可就有意思了,讓另一個人打扮得跟你相似,出現在涉案監控里,你這位助理是想幹什麼?對了,你的助理什麼名字?」
孟可薰怔怔的說:「張,張固懷……」
警思索了一下,他旁邊的同事突然說:「張固懷不就是何正的房東嗎?」
孟可薰一瞬間愣住。
同一時間,另一間房裏的張固懷臉一厲,眼底湧出了殺意,但又極快的收斂起來。
可即便只是一閃而過的兇狠,一直觀察著張固懷的楊廷也捕捉到了。
楊廷瞇了瞇眼。
孟可薰不是個多聰明的人,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邊的很多事,都是張固懷在替做主,已經習慣的聽從他的話。
可是這回,這回……
一個何正的人指證是教唆犯,但不認識何正,自己在帽間的包出現在了別的人上,這個人還有教唆犯罪嫌疑,何正是張固懷的租客,帽間的鑰匙,張固懷也有。
孟可薰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張固懷這是在幹什麼?他在背地裏計劃著什麼?是不是要陷害?
張固懷裏總說會保護,照顧,可是經常打他,他心裏真的一點怨氣都沒有嗎?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發芽。
孟可薰開始陷沉默,在思考,但腦子裏七八糟的,很多事都理不順,又開始變得焦躁。
而與此同時,安城第一人民醫院病房裏,梁千歌因為懷疑張固懷給張固婷買房子的一百萬的來歷,讓薄修沉幫查一下,薄修沉輾轉幾十個銀行賬戶,終於查到了一個屬於張固懷的海外私人賬號,而這個賬號上的存儲易明細上,還出現了另一個提款人的名字。
梁千歌看著那個人的名字,立刻打了通電話給楊廷。
另一邊。
孟可薰不願意再回答了,在沒想通張固懷的意圖前,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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