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暮很尷尬。
他扭臉看向顧老爺子,滿眼的幽怨和控訴。
顧老爺子也很尷尬。
但他的腰還是的筆直,很嚴肅的咳嗽一聲,“你這麼看我干什麼?要不是我當初英明神武的決定,你現在能有兒子抱嗎?而且,是兩個,兩個好嗎!你應該謝謝我!”
顧時暮:“……呵呵,我真是謝謝您了!”
“顧時暮,你這是什麼態度!”顧老爺子厲荏的拍桌子:“當初要不是你死活不去相親,我會氣的把你弄到籽庫去捐嗎?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自己的錯?全都怪你自己,難道你敢怪我?”
顧時暮:“……”
他哪兒敢?
那可是他親爹!
他能怎樣?
著唄!
唐夢溪看著顧時暮問:“所以……你的確往國家籽庫捐過籽,對嗎?”
其實,覺得不可思議的。
像顧時暮這樣份的人,竟然會往籽庫里捐。
“我不是自愿的,”顧時暮看出的不解,無奈說:“我爸我去相親,我不肯去,我爸生氣了,剛好那段時間,我爸一個學生,去了國家的籽庫任職,我爸就在我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藥,把我弄暈,讓他的學生取了我的籽,捐給了國家的籽庫……”
唐夜溪:“……”
看看顧老爺子,然后同的看了顧時暮一眼。
有這樣的親爹,真是……咳咳,好福氣!
顧老爺子被唐夜溪看的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他長長的嘆口氣,沉重說:“丫頭,不瞞你說,那段時間,我不好,晚上閉上眼睛,不知道第二天早晨還能不能睜開!我就時暮一個兒子,時暮的母親早就走了,我再走了,時暮在這個世上就沒親人了,他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要是他生病了,不開心了,也沒人照顧他,心疼他,我想想就揪心,死都閉不上眼睛……”
“于是啊,我就他去相親,想著他要是娶妻生子了,哪天我走了,他邊也有個知冷知熱,疼他的人……”
“可他鐵了心不去,我怎麼說都不去,我也是被他給氣瘋了,一時失去了理智,把他弄到他師兄那里,讓他師兄取了他的籽。”
“當時啊,我也沒多想,我就想著,要是萬一哪天有人把時暮的籽給用了,我們老顧家的脈也能傳承下去,我就不用擔心我們老顧家斷子絕孫了!”
唐夜溪:“……”
前面說的人的,可是后面……
所以老爺子您到底是想您兒子邊有個親人心疼您兒子,還是想替顧家傳宗接代?
顧老爺子說完之后,也覺得他這后語不太搭前言,咳嗽一聲,“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希時暮能結婚生子,邊能有個知冷知熱心疼他的人,至于傳宗接代,那是順便的……”
顧時暮:“……呵呵。”
“呵呵你個頭!”顧老爺子氣的拍茶幾:“要不是你推三阻四的不去相親,當年我會那麼做嗎?再說了,當初要不是我英明神武的決定,現在你會有小初和小次兩個可懂事的大寶貝嗎?你還不趕謝謝你老子我!”
顧時暮:“嗯,我謝謝您了!”
顧老爺子:“……老子懶得和你廢話!”
他轉眼看向唐夜溪,“丫頭,我們不理他,他最擅長的事就是氣我,咱不搭理他,咱說說你,你年紀輕輕的,為什麼那麼想不開,去做試管嬰兒?”
“因為我大表哥,”事到如今,對顧家人,沒什麼不能說的,“簡單說,就是我大表哥生了重病,有兩個方式可以救他,一個是骨髓配型合適的人,為他捐獻骨髓,另一個是胎兒的臍帶,所有唐家人和大表哥的配型全都失敗了,唯一的希,就是懷孕,采集臍帶,萬幸,孩子的臍帶和我大表哥配型功,我大表哥得救了,小初和小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來到這個世上的。”
“邢佩珍不是為唐凜然生了一個兒嗎?”顧老爺子皺眉問:“邢佩珍的兒,是你大表哥同父異母的親妹妹,而你,不過是你大表哥姑姑家的表妹,怎麼看,也是邢佩珍的兒和你大表哥配型功的可能更大一些,唐家為什麼讓你做試管嬰兒?”
“這還用說?”顧時暮譏誚勾:“做試管嬰兒很痛苦,要很多罪,而且,五年前,邢佩珍的兒和夜溪一樣大,還沒二十歲,未婚,沒有男朋友,唐家人怎麼舍得他們唐家的小公主去做試管嬰兒?”
做試管嬰兒很痛苦、很罪。
孩子生下來,就會為一個單母親。
帶著兩個孩子,還能嫁什麼好男人?
于是,唐凜然舍不得讓他兒去做試管嬰兒,救他的兒子,用恩要挾唐夜溪,讓唐夜溪去做。
唐家人,可真卑鄙!
顧老爺子氣的拍茶幾:“卑鄙無恥,一窩子的畜生!”
“沒那麼嚴重,”唐夜溪笑笑,“大表哥對我很好,能救大表哥,我很開心,而且,我從沒后悔過生下小初和小次,小初和小次比我的命還重要,我這輩子最幸運、也是最幸福的事,就是生下了他們。”
“那是你善良,知恩圖報,唐家人該是畜生,還是畜生!”顧老爺子瞧不起唐家人的作風,道貌岸然,虛假意,一家子偽君子!
“伯父,我知道您是為我打抱不平,那是因為您是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著想,您才那麼氣憤,”唐夜溪看著顧老爺子,認真說:“可是,站在唐家人的角度,我二表哥救過我的命,如果不是我二表哥救了我,我早在十歲那年,就失去尊嚴,痛苦的死在夜都街頭,我的命,是唐家人給的,而且,他們給了流浪街頭的我一個安之,大表哥對我像親哥哥一樣好,知道我喜歡習武,并且有天分,大表哥耗費巨資,為我延請名師,教我習武,也教我各種生存的技能,只要可以救大表哥,不管我做什麼,我都心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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