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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酥衣》 分卷閱讀108

淡淡的香氣,卻裹挾著寸寸縷縷的涼意,讓他一時之間有幾分著迷。

    酈將臉得愈發近。

    他的聲音沙啞。

    “我熱得不了了。”

    沈蘭蘅將手盆放至床榻邊。

    “咣當”一聲輕響,伴著前之人灼烈的目

    榻上之人仰起臉。

    他烏發昳麗,如瀑般披垂於後。那潔的下微抬著,與月之下,凝白而漂亮。

    酈道:

    “可以讓我親親麽?”

    他的言辭懇切:

    “沈蘭蘅,我好想親你。”

    沈蘭蘅立在床榻邊,低垂下眼睫。

    看著他用跪坐於榻上,迎著這旖旎的夜,緩緩膝行過來。

    從前未嫁沈府時,便聽人說起過,國公府的那位世子爺,是世上難得一見的人。

    他生了一副人骨,興許是這碗春藥的緣故,竟讓酈此時麵上更生態。他麵頰燒燙,愈顯得紅齒白。

    他仰著麵,語氣近乎於祈求。

    “我隻親親你,旁的我什麽都不做。好不好?”

    料峭的夜風拂過雪白的袂。

    低下頭,俯視著半跪在榻上的男人,聲音平靜:

    “你中了春藥,需淨心凝神,輔以溫水。待子涼下來,便能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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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了。”

    酈搖搖頭。

    “我思你,我想親你。我靜不下心來,我好想親親你。”

    “我不想親你,我還想抱你,想地抱著你。沈蘭蘅,我好難。”

    “我好想,好想……擁有你。”

    說到後三個字時,他的聲音與緒明顯低下來。

    隻因平靜,那一張冷白的麵頰上儼然寫著三個字:

    ——不可以。

    如若麵前的是蘇墨寅,如若是蘇墨寅中了毒。

    一定毫不猶豫,為他解毒。

    可麵前之人是酈,是讓既害怕,又憎惡的酈

    是先前對行跡惡劣,百般欺負過的酈

    做不到,做不到能完全忘卻先前發生過的種種,做不到看著前此人這一張臉、將其想象蘇墨寅。

    每每與酈歡愉,於而言,皆是一種折磨。

    一種痛苦的折磨。

    夠了。

    更何況,今夜子亦是疲倦不堪,已沒有多力能同酈周旋。

    沈蘭蘅將手盆往床榻邊推了推,將手巾遞給他。

    “我不要。”

    “咣當”一聲響,水盆被人打翻。

    滿滿一整盆溫水就這般被倒在地上,水漬淩,將擺濺

    酈固執地搖頭:“我不要溫水,我想要你。”

    此此景,沈蘭蘅明顯被他氣笑了。

    彎腰,將地上手盆撿起來,聲音冰冷了些:

    “酈,你莫再胡鬧。”

    “我沒有胡鬧。”

    夜落於男人滾燙的麵頰上,再出聲時,他的嗓子眼已幹得發

    那聲音低啞,更是不樣子。

    他的舌熱燙。

    “沈蘭蘅,我想與你——”

    “可我不想。”

    斬釘截鐵。

    “我不想,我不願。酈,你是想要繼續迫我嗎?”

    即便是中了毒,以他的,以他的力氣,強迫沈蘭蘅為自己解毒,本算不上是什麽難事。

    聞言,男人麵上明顯一怔,他的神呆愣著,一雙漂亮豔的眸就這般癡癡地凝。好半晌,酈才回過神,他聲音愈幹,語氣之中,儼然多了幾分挫敗

    “倘若此時麵前的是蘇墨寅呢?”

    “倘若是蘇墨寅中了毒呢?”

    沈蘭蘅別開臉,不願再理他。

    所幸妝臺前空置著一張椅,將手巾扔進手盆裏,不願意再管他的事。

    “我知道了。”

    自床榻那邊,傳來極輕的一聲。

    酈赤著足,走下榻。

    “你去榻上睡罷。”

    看著麵上的疑,他頓了頓,盡量克製著的躁

    “你放心,我不你。”

    他出手,“我發誓。”

    酈重新回到榻上。

    地麵冰涼,男人解開裳,隻著了一件極薄的裏,將整個都上去。

    他閉上眼,聽著軍帳外將士歡喜的喧鬧聲,還有北風卷過簾帳的聲響。

    床邊,火盆暖炭燒得正旺,滋滋啦啦的,熱意寸寸彌散,洶湧不絕。

    酈垂下眼,看著蜷在地上的沈蘭蘅。

    抿了抿,告訴自己,不能心

    先前,也曾退讓過,也曾心

    可一味的退讓,隻能換來對方變本加厲的行跡。

    將床簾拉下去,側過,蒙頭蓋上被子。

    後,那人作雖是輕微,卻是一整夜未眠。

    他難了一整夜,直至清晨。

    第一縷晨乍破之前,沈蘭蘅仰起臉,向帳中的

    即便他燒了一整晚,即便他將上的躁生生抑製了一整晚,可那燥熱的覺卻未曾得到半分製,甚至愈演愈烈。

    黑夜一點點亮,天際將要明白。

    他拉起肩上的裳,坐在一片昏沉沉的影裏。

    床榻之上,轉醒。

    也坐起,抬手掀開簾帳。

    隻一眼,沈蘭蘅看見麵上的慵懶與淡漠。

    而亦看見,當那清晨將要來臨之時,前男子麵上忽爾染上的,那一寸寸痛心與絕

    他垂下眼簾,眸,終是沒說出那句話。

    酈,你好絕,好狠心。

    第64章 064

    酈也未想到,經過這麽一整夜,沈蘭蘅麵上仍是燒紅一片。

    兩頰是灼烈的緋紅,眼底亦熊熊燃燒著無法掩飾的

    ——這一切都在告訴,就在昨夜,眼前這男人忍了非常人能夠忍的一整晚。

    酈吃了一驚。

    這毒的後勁,比所想象的要大上許多。

    昏昏的影忽湧簾帳,帶來帳外料峭的寒風。風微微吹掀眼簾,眼看著,再一縷晨落進來時,前男子的神控製地一變。

    此種形,酈很清楚——

    是沈頃“醒”來了。

    沈頃正中著毒,“醒”來了。

    彼時他隻穿著件單薄的裏,那件外氅被隨意地披掛於上,氅帶未係,襟微垂著,那一片凝白。他的玉冠更是墜在腳邊、碎兩截,束發的發帶不見蹤跡,使得他那青如瀑,便這般傾瀉而下,盤旋在冰涼的地麵上。

    他一整個人,更是癱坐在地麵上,四肢酸無力,仿若有百火燒心。

    男人抬了抬沉甸甸的眼睫。

    細的睫羽如一把小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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